照片上是一把趙純良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的匕。
說是熟悉,那是因為趙純良曾經使用過這把匕,而說是陌生,那是因為這把匕,趙純良已經三年未曾見過了!
這是三年前,在那場變故里趙純良所使用的武器。
當時,趙純良曾親手用這把匕切開了不知道多少敵人的身體,而在最終的決戰的時候,趙純良這方落敗,趙純良幸免于難,而那把匕,卻是隨著最終的決戰而失蹤。
而現在,那把早就已經失蹤了的匕,竟然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趙純良面前,這如何能讓趙純良不驚訝。
“這是?”
趙純良疑惑的問道,他的心里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
“這把匕,是我們在案倉庫找到的,上面沾染了五名受害者的血跡,而這匕上面,只有一個指紋。”王大錘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的?”趙純良問道。
“是的!”王大錘點了點頭。
趙純良沉默了一下,隨后說道,“所以說,你們懷疑是我殺了那五個人?”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以及江陽區派出所那邊給過來的消息,你與其中一個受害人王子健,曾經有過過節。”王大錘將照片放下后說道。
“有。”趙純良點頭道,“而且過節還不小,所以我有殺人的動機,是么?”
“是的!”王大錘點頭道,“而且,你有殺人的實力,根據資料顯示,你剛從國家ooo1部隊退伍轉業,你的單兵作戰能力,在ooo1部隊里,據說可以排進前三,對于王子健等人來說,你一個人,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殺害他們五個人。”
“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么認為的。”趙純良點頭道。
王大錘有點詫異的看了一下趙純良,按道理來說,不管這趙純良是不是真的殺人犯,那他現在都應該撇清自己,哪有這樣子把什么都往身上扯的?
“而且,我們還通過部隊方面求證得知,你在半個月前,其實就應該到海市的華南第一軍官學校報道,但是你并沒有去,而是進入了一個叫林曉夕的人的家中,而那林曉夕,與王子健之前有一定的過節,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你與林曉夕認識,而王子健與林曉夕有過節,隨后你就殺了王子健?”王大錘問道。
“您說的前面都不錯,但是最后一段,是您的有罪推斷,而您應該知道,有罪推斷是違法違規的,并不能成為證據來使用。”趙純良雙手抱胸,說道,“我之所以沒有去第一軍官學校報道,是因為我并不想去成為什么狗屁教官,組織上雖然安排我去當教官,但是我也有拒絕的權力,至于我為什么進入林曉夕家中,當時我身無分文,我急需找地方住,而剛好林曉夕因為王子健的糾纏而不得不離開她之前的公司,并因此而陷入經濟危機,所以她需要將她的房子出租出去,以此來減少經濟壓力,所以我們一拍即合。”
“你之前說,你在倉庫那邊,是在執行一個任務?”王大錘突然轉移話題道。
“是的。”趙純良點了點頭。
“什么任務?”
“國家機密。”趙純良說道。
“國家機密?哼!”
王大錘冷笑一聲,說道,“趙純良,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次的事情,是你干的最好,不是你干的,那你也逃不了干系,那兇器上可就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這是足以讓你入罪的最大證據,你現在最好,把這件事情擔下來,不然,你不好受,你的房東也不好受,甚至于你的親人父母,也不會好受的!”
“哦?”趙純良微微驚訝的說道,“是因為王子健的身份么?我記得他的大舅,是市局的副局長,不過,就算他是市局副局長的外甥,那也不可能隨便的就將他的死歸結在我身上吧?你們更應該做的,是去找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而不是找我。”
“你真的以為,王子健,只是市局副局長的外甥么?”王大錘鄙夷的說道,“你知道的太少,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這個層次的人所能接觸的,簡單點跟你講,因為王子健的死,有人已經雷霆震怒,現在急需有人站出來把這一切都扛下來,如果案子拖得越久,那我們的壓力就越大,你也是組織內部的人,你應該知道,這些壓力很可能會影響到我們以后的仕途,所以,不管是為了你好,還是為了我好,或者說是為了你的家人好,我建議你,把這件事情扛下來,只要把這件事情扛下來,我保你不死,判個死緩,十幾年后就出來了,到時候,我不會忘了你這個恩情的。”
“看來王子健的身份確實不簡單啊,竟然都能夠讓一市的政法委書記都有壓力,所以你現在破不了案,就打算讓我背黑鍋了,是么?”趙純良問道。
“沒錯。把一切都扛下來,省的我們麻煩。”王大錘說道。
“你覺得,我殺了王子健這樣一個足以影響你未來仕途的人,我還可能活的下去么?你也說了,有人雷霆震怒,而明顯那個震怒的人比你還厲害,你告訴我,你要我怎么不死?”趙純良笑著問道。
“看來你還挺聰明。”
王大錘冷冷說道,“就算你再聰明,也沒用了,這個案子打死了你也得背黑鍋了,我已經讓人寫好了供詞,要么你現在就簽名,要么,我只能讓人逼得你簽字了,這市局的里里外外都已經布置好了警力,你跑,是絕對跑不了的。”
“王子健到底是什么人?”趙純良突然問道。
“他?”
王大錘臉上帶著微微敬畏的表情說道,“他的身份,豈是你能知道的。”
“只要你跟我說他的身份,這黑鍋,我就背了。”趙純良說道。
“真的?”王大錘驚喜的問道。
“是啊,我現在已經在市局里了,要跑肯定是跑不了,你們要是對我用刑,用久了我肯定也受不了,與其這樣,不如光棍點,直接把黑鍋背了。”趙純良無奈的說道。
“你倒是聰明!“
王大錘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告訴你,王子健,就是林書記的公子!”
“林書記?”趙純良疑惑的看著王大錘,他對于海市官場并不了解。
“林朝星,林書記,咱們海市的市委書記!”王大錘解釋道。
“哦!!可是,一個姓林,一個姓王…我明白了,這是一個隔壁老王的故事啊!!”趙純良突然恍然大悟道,“王子健,是林書記,跟人偷生的!”
“我可沒這么說。”王大錘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可以簽字畫押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能不能給我家里的父親打個電話?我退伍到現在了,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回家,估摸著這黑鍋背了以后我就出不去了,家里的老父親,總得告訴他一聲。”趙純良面帶憂傷,感嘆的說道。
“電話可以打,不過要用我給你的電話,打完電話,就簽字畫押!”王大錘說道。
“嗯!”
趙純良點了點頭。
王大錘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叫人送了一部手機進來,隨后關上門,走到趙純良身邊,把手機遞給了趙純良。
他并不怕趙純良說出去什么東西,對于他這樣的官場大佬來說,一個普通百姓的話,那就跟螞蟻的叫聲一樣,就算叫的再大聲,踩死他們,也就只是一腳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王大錘會把王子健的身份說出去一樣,有些事其有些話,沒分量的人說起來,照樣沒分量,而有分量的人就算說一句廢話,那也是有分量的。
趙純良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不多久,電話那頭就接了起來。
“喂。”
是一個挺年輕的男人的聲音。
“讓我爸接一下電話。”趙純良說道。
“是…少爺吧?您怎么不用自個兒的手機打呢?”電話那頭驚訝的問道。
“手機不讓用。”趙純良說道,“趕緊的吧。”
“好好,馬上!”
過了幾秒鐘,電話里傳來了趙純良老子的聲音。
“兒子,這時候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已經成功上壘了吧?要是明年你能讓我抱上孫子,我就給你買一架a39o當私人飛機!”趙純良的老子大笑著說道。
“爸,我現在在海市的市局里。”趙純良說道。
“恩?”電話那頭微微錯愕了一下,隨后大叫道,“你小子,該不會是把人家姑娘給強x了吧?”
“爸,我像是那種人么?”趙純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被抓進來了。”
“多大點事兒啊?抓進去就抓進去唄,過幾天再出來又是一條好漢,對了,你沒跟他們提你的那些七七八八的身份?一個什么ooo1部隊的,一個什么國家安全部的,隨便拿一個出來不能唬住一群人?”趙純良老子好奇的說道。
“現在沒用了,他們懷疑我把市局副局長的外甥給弄死了。現在不讓我出去呢。”趙純良說著,看了一眼王大錘,王大錘并沒有什么舉動。
“懷疑?那我問你,人是你殺的么?”趙純良的老子問道。
“不是。”趙純良搖頭道。
“那就行了,一會兒你就能出去了。”趙純良的老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趙純良將手機遞給了王大錘,笑了笑,說道,“好了。”
“那可以簽字畫押了?”王大錘問道。
“再等一會兒,就一小會兒!”趙純良笑著豎起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