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信息時代。
信息的傳播速度遠遠超過人們的想象。
或者說超過所長的想象。
所長沒想到,自己這才剛把人帶回所里呢,派出所的門口竟然就聚集了一堆的記者,難不成是消息泄漏了?
看來這保密訓練還是有必要多多進行啊!
所長一邊想著,一邊對著鏡頭擺出了剛正不阿的表情,呵斥道,“你們在干什么,這里是派出所,我們在辦案!!”
“所長,聽說你們剛破獲了一起聚眾吸毒案件!?”有個記者問道。
“聽說?哪里聽說的?我們辦案都是有保密原則的,你們這些人,趕緊讓開!”所長繼續剛正不阿,不過卻始終沒帶人往里走。
眼下可是大大露臉的時候啊,他哪里會那么著急著走!
“看來就是咯!據說這次抓獲的吸毒者里面,有…”一個記者話還沒說完呢,突然聽到噗通一聲,只見一個帶著頭套和手銬的人剛從車上下來,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不停的抽搐著。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么,不能和大家說,不過,我希望告誡大家一點,一定不要吸毒,你看那個人,很明顯就是吸毒過量的表現!”所長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將那倒在地上抽搐的人的頭套給摘了下來。
陳紹峰臉色發白,眼珠子上翻,不停的口吐白沫。
閃光燈如閃電一樣亮起。
所長的臉上帶著剛正不阿的表情,他以為這些人是要拍自己,卻不知道,這些人全部將將頭對準了他旁邊的陳紹峰。
“趕緊送醫院。”所長在對著鏡頭做了幾個剛正不阿的表情后,對身旁的手下說道。
“是!”幾個民警立即將陳紹峰給扛上了一旁的警車。
那些記者全部追著那幾個民警就跑了過去。
“誒?你們都干嘛?”所長十分的惱怒,因為對方竟然不拍自己,而去拍那個癮君子。
“快點發消息回去,億達集團公子陳紹峰吸毒過量住院,一定要頭版頭條!!”旁邊一個人的聲音吸引了所長的注意。
“億達集團?怎么這么耳熟啊?”所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隨后,他的臉上慢慢的浮現起驚訝的表情。
“小李,億達集團,是不是咱們省最大的那個集團?”所長臉色驚恐的抓著旁邊一個民警問道。
“是啊,怎么了?”
“這,這怎么可能?!”所長臉色一變,看向那已經要被送上車的陳紹峰,連忙沖了過去。
就在這時,所長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所長的心就抽搐了一下。
“喂,局長…”
“如果陳紹峰的命丟了,你這所長,就別干了!”電話那頭是局長威嚴的聲音。
所長腳一軟,看向還在口吐白沫的陳紹峰,知道自己這次抓到不該抓的人了。
“最新消息,億達集團大少陳紹峰,因吸毒過量,目前正在海市人民醫院進行搶救!”
“勁爆消息,億達集團陳紹峰,生命垂危,院方已下達病危通知書。”
“特大頭條,億達集團陳紹峰,因吸毒過量,于今日凌晨五點二十五分,搶救無效死亡。”
陳紹峰,死了。
因為吸入了過量的毒品。
趙純良坐在黃媛家的沙發上,看著電視上不間斷滾動的新聞,臉色平靜。
其實在他看來,陳紹峰早就該死了,只不過趙純良一直懶得對這個人下手,一方面是因為他只是個普通人,而且做的事還不是窮兇極惡,另外一方面卻也是因為他的父親,那個神州數一數二的人物。
趙純良不怕那人,但是卻也不喜歡麻煩,所以陳紹峰一直安然的活到了現在。
不過,當陳紹峰這一次對葉芊芊出手之后,陳紹峰已經完全的觸碰到了趙純良的底線。
對于觸碰到自己底線的人,趙純良的應對,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讓你死。
當秦月看到陳紹峰身死的消息的時候,她完全驚呆了,她不知道陳紹峰為什么會死,因為陳紹峰吸了這么久的毒,是絕對不可能出現什么吸毒過量的情況的,她的本意只是將陳紹峰給弄進監獄呆一段時間,可從未想過要害人性命。
這時,秦月響起了那天自己跟趙純良在休閑廳里見面的場景,她是一個觀察細致入微的女人,所以她注意到了當時趙純良眼里的詭異光芒。
難道,這陳紹峰,是趙純良害死的?
秦月立即拿起電話,也不管這時候是凌晨,直接給找到趙純良的電話打了過去。
“我很遺憾。”趙純良在聽到秦月的問話之后,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沒有節制的吸毒,把自己給吸死了!”
“真的不是你害死的他?”秦月問道。
“不是!”趙純良果斷的否定了,自己好不容易逮著可以讓陳紹峰死,又能讓自己沒有一點責任的機會,哪里會承認是自己殺了陳紹峰。
“那他,怎么可能會…會吸毒過量呢?”秦月不解的說道。
“也許那時候他空虛寂寞冷吧,誰知道呢?作死的人有的是方法可以作死自己。”趙純良笑了笑,說道,“他死了,對于你而言,是一件好事,你說是么?”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可是,可是那是一條人命啊!”秦月不敢置信的說道,“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因你而死,那…”
“沒那么多如果,我說不是,就是不是,秦月,有個事情我需要跟你說一下,如果,陳紹峰的老子找到了你,那你,別提起我,知道么?”趙純良說道。
“這個我知道。”秦月說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既然不是你殺的人,那也許,真的就是他自己沒有節制吧。”
“睡覺吧,睡醒了你就會發現,這世界沒了誰,還都是照樣轉。”趙純良笑著掛掉了電話。
秦月拿著手機,腦子一陣陣的發熱,她靠著女人的直覺,覺得趙純良肯定和陳紹峰的死有關,可是她卻沒有一點證據,而且,就算找出了證據她又能怎么樣呢?難道報警?那也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秦月一夜無眠,而趙純良卻是根本沒打算睡,他掛了電話后就出門跑步去了,迎著朝陽奔跑。
這是他在來到海市之前每天都必須要做的事情,不過隨著生活的安逸,趙純良已經很少有時間去鍛煉自己的身體了。
不管是什么人,如果身體長時間不鍛煉,身體的機能都會衰退,趙純良也如此,這還是在他跟那個黑袍人交手的時候他感受到的,要是最巔峰時期的趙純良,也許那一晚,他就可能留住黑袍人了。
跑步對于趙純良而言并不是難事,他的雙手雙腳都綁上了上百斤的負重,而且跑步的速度遠超過一般慢跑。
當太陽完全升上來的時候,趙純良汗流浹背的回到了黃媛家里。
“你去跑步了?”
穿著絲質睡衣的黃媛正在做早餐,也許是跟趙純良熟稔了,黃媛并沒有穿兇兆。只是穿著吊帶睡衣而已,趙純良對黃媛如此做派曾經抗議過,不過抗議無效之后,趙純良也就懶得再抗議了,他低著頭走進浴室沖了個涼。
“聽說陳紹峰死了?”黃媛坐在餐桌旁,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說道。
趙純良甩了甩腦袋,將頭上的水甩掉后,坐到黃媛對面,隨手拿起一塊土司,說道,“吸毒過量死的。”
“惡有惡報么?”黃媛笑著說道。
“也許吧。”趙純良三兩口將土司吃完,剛又拿起一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趙純良將手機接了起來。
“趙純良,我是陳玉林。”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趙純良微微揚了揚眉毛,說道,“陳總,有事么?”
“我兒子死了。”陳玉林的聲音十分冷,冷到趙純良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得到。
“節哀。”趙純良平靜的說道。
“吸毒過量死的。”電話那頭說道,“我知道,是有人害死了他。”
“是么?那您趕緊報警啊!”趙純良說道。
“我現在,并沒有你殺了我兒子的證據,所以,接下去,我會全力找出你殺害我兒子的證據!”陳玉林說道,“如果被我找到了足夠的證據,我會連你,和你們趙家一起,連根拔起。”
“哦?你這是懷疑我么?”趙純良笑著問道。
“我只是在跟你說一個事實,我的一個態度而已。”陳玉林說道,“現在我說完了。”
“那我也跟你說一個我的態度。”趙純良說道,“如果你真打算對我,和我們家出手,那你最好多準備幾口棺材,因為死的人,可不只是你一個哦。”
啪嗒。
電話被掛斷了。
趙純良笑了笑,把手機收了起來,看了黃媛一眼,說道,“黃姐,今天幫我請一下假,我要去做點事情。”
“什么事情?”黃媛好奇的問道。
“要去紋個身。”趙純良對黃媛眨了眨眼睛,隨后拿起一旁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了家門。
“紋身?小屁孩。”黃媛笑了笑,隨后臉上露出一絲紅暈,略帶期待的自語道,“他會紋個什么身呢?真是讓人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