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朗多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那人。
他從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決絕的殺氣。
這股殺氣之濃烈,之堅定,甚至于讓愛德華.朗多都覺得自己接下去好像一定會被眼前這人殺死一樣。
他微微皺眉。
通過這人的氣息,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人受了傷,雖然傷在哪里不知道,但是這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偏偏看起來就好像殺的了自己。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生碰到過無數次戰斗的愛德華.朗多,第一次出現了疑惑,以他精確的推算,他也找不出自己會死的任何一點點的可能性。
哪怕自己已經受傷了。
趙純良看著愛德華朗多,腳步堅定的往前走去。
他的眼里已經摒棄掉了任何可以影響他判斷的無用的情緒,此時他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眼前這個人。
這樣的決絕,讓趙純良的戰斗力,在一瞬間,竟然好像提高了!
“好強的決心!!”
愛德華.朗多收起心中的愜意,認真而又嚴謹的盯著趙純良,說道,“我不會有任何的松懈,而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趙純良默不作聲,將手握成了拳頭。
愛德華.朗多微微一笑,腳步往前一跨,手臂一揮,杯中的酒,灑向了迎面沖來的趙純良。
趙純良不躲不閃,任由那些價值連城的紅酒撒在自己的身上,而后面對著愛德華.朗多,高高的舉起了他的拳頭,用力的砸了過去。
這一拳,勢如破竹,而且,看趙純良出力的方式,他似乎已經完全的放棄了防守!
這竟是以命博命的打法!
趙純良如非必要,很少這么拼命,而這一次,他不拼,不行了!
晶瑩剔透的酒杯,被愛德華.朗多扔向了趙純良的手。
十分的準確,正中趙純良的拳頭。
酒杯應聲而碎,愛德華朗多腳步往前挪移了十公分。
不多不少,就是十公分。
趙純良的拳頭,從他的肩上,擦著衣服而過。
愛德華.朗多微微一笑,屈膝猛的往上一頂。
膝蓋的角度剛好,而力度,卻在一瞬間提升到了最巔峰。
趙純良的手猛的往下一按。
按在了愛德華朗多的膝蓋上。
趙純良的身體,隨著愛德華朗多膝蓋上的力量,騰空了起來。
騰空的高度,并不高。
很神奇,因為趙純良明明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卻并沒有將他擊飛出去更遠。
就在趙純良的身體騰空飛起大概三十公分距離的時候,愛德華朗多那彎曲的膝蓋,猛然繃直。
彈腿!!
這是一種單純的利用膝蓋以及小腿肌肉的瞬招式,破壞力的大小,由彈射而出的度與力量決定。
愛德華朗多的小腿,從側面,彈在了趙純良的身上。
盡管趙純良已經抬起雙臂格擋,但是這一次,趙純良卻如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原來,愛德華朗多之前那一腳,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騰空到他足以彈腿的高度!
趙純良似乎在一瞬間恍然大悟,都說愛德華朗多計算精確,看來所言果然不虛。
就在這時。
愛德華朗多突然大步往前一邁。
愛德華朗多的右腳重重的踩在地面上。
那堅硬的地板,竟然隨之猛的顫抖了一下。
呲的一聲。
趙純良的身后傳來聲響。
趙純良回頭一看,臉色一變。
在自己的身后的墻上,竟然出現了三柄鋒利的長劍,而自己的身體,此時正在快的飛向這三柄長劍,如果以自己現在的樣子撞進去,這三柄長劍,分別會刺穿自己的喉嚨,心臟,以及…尾椎骨!
這三個地方但凡被刺中一個地方,基本上都是死,更別說三個地方都被刺中了。
趙純良的身體,在空中猛的一扭,隨后趙純良深吸一口氣,將重心往下一沉,身體,稍微降落了一下,當趙純良觸手可及地面的時候,趙純良五指張開,用力的抓向了地上的石板。
卡擦!!
趙純良的手指頭,扣在了一塊快板磚的縫隙里。
板磚因為巨大的作用力,整塊被趙純良給拔了起來。
趙純良的手指甲,瞬間飛掉,整個手指上,滿是鮮血。
雖然樣子很慘,但是趙純良的身體,總算是停了下來。
只是,當趙純良的身體即將落地的時候。
一柄西洋劍,已經由遠及近,刺向了趙純良即將落下的地方!
趙純良的心咯噔一下,看向劍的主人。
果然,愛德華朗多,竟然在自己剛轉過身去看身后的時候,就已經沖向了自己,而現在,更是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手中西洋劍,刺的是空氣。
但是趙純良百分百可以肯定,等一下,自己會剛好落在他的劍前,然后,他的劍尖,剛好可以刺進自己的胸口。
趙純良只能再扭。
可是,剛才他用力的抓了一下地面,身體是被迫停下的,所有力量都用來控制身體停下來,哪里還有多余的力氣再扭動身體?
就算再扭動,怕是也來不及了,因為那柄西洋劍,已經到了趙純良的胸前。
愛德華朗多嘴角微微翹起。
從剛才膝蓋擊打趙純良開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劍做準備。
他是一個講究精確的人,他的所有計算,都十分的精確,他的每一個招式,也都十分的精確,甚至于他對人心的把握,也十分的精確。
他的所有對手,都是敗在了他的精確之下。
往往戰斗剛開始,他的對手就一步步的走進了他設下的陷阱。
靠著這樣的精確,他守在了1oo樓,守了很久都未曾出過什么事情,更何況這小小的一個襲擊者?
眼看著劍尖就要刺進趙純良的心臟,這時,一只大手,卻是抓在了劍身上。
趙純良的整條手臂,以一種絕對過了二百七十度扭曲的角度,抓在了愛德華朗多的西洋劍上。
西洋劍,停了下來。
劍身,猛的彎曲了一下。
趙純良的身體,在空中就好像是擰緊的皮筋突然松開一樣,咻的轉了一個圈,那只詭異扭曲的手,也在瞬間恢復了正常。
趙純良雙腳重重的踩在地上,盯著眼前的愛德華朗多,喘著粗氣。
雖然戰斗只是剛開始,但是趙純良卻感受到了一股山呼海嘯般的壓力。
這愛德華朗多,絕對是一個級高手。
哪怕是趙純良全盛時期,都不見得是這個人的對手。
趙純良咬了咬牙,猛的將手中西洋劍往下一拉。
這西洋劍比神州人慣用的劍柔軟的多,這被一拉,竟然整個彎曲了下去,而愛德華朗多的身體,也隨之往下一沉。
趙純良的腳,重重的踹向了愛德華朗多的下巴。
愛德華朗多微微一笑,手臂猛的一震,將西洋劍從趙純良手心掙脫,而后竟也不管趙純良那踹向自己下巴的腳,直接將西洋劍往里一送。
西洋劍距離趙純良的身體,可比趙純良的腳距離愛德華朗多的下巴,近的多的多。
如果趙純良不想被這西洋劍刺穿身體,刺穿心臟,那趙純良,就必然要往后退。
愛德華朗多和很多人戰斗過,有很多自稱不怕死的人,在臨死之前都哀求著向他求饒,所以愛德華朗多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
西洋劍的劍鋒,刺到了趙純良的胸口,而趙純良的腳,離愛德華朗多的下巴,還有大概三公分的距離。
西洋劍,刺穿了趙純良的皮膚,刺入了趙純良的肌肉。
趙純良的腳,離愛德華朗多還有兩公分。
西洋劍最終穿過了趙純良胸骨之間的縫隙,刺向了趙純良的心臟。
只要刺穿心臟,趙純良必死無疑。
可是,這時候,趙純良的腳,已經距離愛德華朗多的下巴,只有1公分不到的距離了,愛德華朗多甚至于已經聞到了趙純良腳上傳來的味道,以及那股勁風。
那是一股絕對不會后退的勁風。
在這一瞬間,愛德華朗多詫異了。
他停住了刺向趙純良心臟的那把劍,身體開始往后撤退。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趙純良的度,陡然飆升!
這1公分不到的距離,卻如瞬移一樣過去。
趙純良的腳,重重的踢在了愛德華朗多的下巴上。
愛德華朗多腦袋往后,飛了出去。
只是,在愛德華朗多飛出去的一瞬間,他看著腦海里對趙純良身體位置的最后記憶,將手中的西洋劍,朝著某處一劃。
一道血光,從趙純良的手腕上飆射而出。
愛德華朗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下頜骨,完全碎裂,一張嘴歪在了一旁,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趙純良捂著自己的手,現自己手腕上被切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
口子已經將趙純良的靜脈也劃開了。
黑色的靜脈血,往外流淌。
趙純良抬起雙指,對著受傷那條手的手臂靠近腋下的地方用力的按了兩下。
血立即就停止了,可趙純良的一整條手,也無力的下垂著。
趙純良按下的是兩個控制血液傳輸的血脈。
血液瞬間被堵塞,但是,缺少了血液的傳輸,那條手,暫時的,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