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普通,自然就是資料上的普通。
陳玉林絕不相信,趙純良的家世會那么簡單,自己花了一些力氣去查趙純良,現趙純良就是出身于一個普通家庭,不過在成年之后就外出闖蕩了,并且當了傭兵什么的。
對于陳玉林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所謂的傭兵其實就是保安的進化版本,但是再怎么進化,也是不入流的,所以陳玉林根本就不關心趙純良在傭兵界里混的怎么樣,他只是覺得奇怪,以趙純良那么簡單的家世背景,他怎么可能會成長為現在這個樣子?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什么樣的家庭出產什么樣的孩子,雖然自己看著像是從普通家庭出來的,但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可不是普通人物,這才有了自己一路的扶搖直上,所以,陳玉林堅信,可以生出趙純良這樣一號人物的家庭,必然是不會那么簡單的,所以陳玉林特地又動用了一些關系去調查,可是結果還是一樣。
趙純良就是出自于普通家庭。
這樣的結果讓陳玉林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趙純良真的是出身于普通家庭,那倒還好,如果不是,那就嚇人了,連自己都查不出來他的真實身份,這趙純良的家世得多恐怖?
幸虧陳玉林不認識華辰,也不認識林曉夕的那些同學,不然只要一問,估計就能問出點什么了,畢竟,華辰在同學會那會兒可是認出了趙純良。
“這個葉子,不過就是個混混,給他點錢,打了他吧。”陳玉林沉默片刻后說道,雖然一心想要為兒子報仇,但是陳玉林還不至于拿整個公司的產業去陪葬,而且,這么大一個產業,并不都是他一個人的。
“如果真的給點錢就能打,那也不至于這么麻煩了,我之前已經安排了人找到葉子,說只要他愿意走,就給他個人一百萬現金,可是這葉子,油鹽不進,愣是不走,您說這奇不奇怪,我打聽過,這人就是個拿人錢財幫人做事的混混而已,每天那趙純良給他們的錢也不過兩百,咱們這一百萬,對于他們來說可是巨款了,怎么就不要呢?”李廣愁眉苦臉的說道。
“一百萬都不要?”陳玉林有點詫異,而后皺眉道,“看來這趙純良,是打算在這事兒上耗著了,這樣吧,我給他們那的省委打個電話吧。”
“行,就看您的了,老板,要是省委的壓力,那估計那些小混混和趙純良就扛不住了。”李廣的臉色終歸是變好了一些,神州路橋雖然控股公司是億達實業,但是他李廣可也有股份在里頭,損失的錢里頭也是有他的一份的。
陳玉林當場就拿起了電話。
雖然湖頭鎮所在的省并不是陳玉林的老巢,但是對于陳玉林這樣一個有錢人來說,他的招牌,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是能立的起來的,就算是去了中央,那接待陳玉林的也得是部級的干部,所以陳玉林給湖頭鎮所在的省委打電話,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壓力可言。
電話經過了幾次傳遞,到了一個分管交通建設的副省長的辦公室內。
陳玉林雖然有面子,但是還不至于可以去指使一個省的一二把手,所以找到副省長,那已經是相當厲害了。
那個副省長一聽是陳玉林,還是很重視的,只不過,在聽了陳玉林所說的事情后,這個副省長說了段話。
“今兒個林書記在給我們開會的時候特地說了一下高的事情,林書記說,高公路,是要服務于百姓的,這是最根本的一個原則,我們不管在做什么事之前,都不能忘了這樣一個原則,雖然林書記說的并不明顯,但是,想來老陳你也明白這話的意思了吧,服務于百姓,就得讓百姓滿意,百姓不滿意,那就只能多花錢,重新規劃了。”
聽到這副省長的話,陳玉林當即就傻眼了,他掛了電話后看向李廣,說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他們的書記?”
“這哪兒能啊,我上桿子巴結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得罪!”李廣連連搖頭。
“那為什么,他們的書記,會是這樣一個立場呢?”陳玉林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高,那可是國家的戰略部署,對于一省的一把手,那也是一大政績,按道理來說這林書記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的啊,怎么,怎么會站在趙純良那邊去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陳玉林又找了一些人和一些關系,總算是將電話打到了林書記的辦公室里頭。
電話那頭的林書記對于陳玉林還是比較客氣的,聽到陳玉林不經意的談起了那條高,林書記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所謂的以服務百姓為原則,這是領導之前的一個會議傳達的精神。”
這話一出,陳玉林就傻眼了。
領導?
能夠讓林書記稱為領導的,那也就中央里頭的人,莫非是中央里有人盯上了自己,所以故意拿這件事情出來為難自己?
陳玉林是打死不相信趙純良這邊會有中央的關系的,所以他的理解是十分的正確的,中央里有人盯上了自己,所以就借著趙純良這件事情對自己難。
一想到這個,陳玉林的后背都一陣涼了,他跟海里的某位大佬關系匪淺,這個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所謂海里,自然就是京城領導們住的地方,熟悉他和那個大佬關系的人,自然對他都會有所照顧,而現在,中央里有人要為難自己,那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跟那個大佬的關系,也就是說,對方的目標很有可能不是自己,而是…
陳玉林的眼睛陡然瞪大,直接站起身,拿起電話說道,“王秘書,通知一下機場那邊,我要去京城了。”
掛了電話,陳玉林對李廣說道,“高的事情你先等著,別著急,千萬別對那些人用強,知道么,另外,找人重新規劃一下,多花錢無所謂,一定要,服務百姓,明白么?!”
李廣也是人精,雖然不知道陳玉林為什么如此慌張,但是眼下陳玉林這么說,他也知道事態緊急,連忙點頭道,“我知道了!”
有時候吧,很多事情還真經不起聯想,這邊陳玉林因為一件小事而聯想到了很大的事情,他可不知道,這其實就是趙純良給中央那邊打了個招呼。
當然,趙純良不可能能耐到隨便打個招呼就能讓人家幫你辦事,趙純良打招呼的對象,是一個老熟人。
那人是溫長殷的舅舅,目前在中央任職,打小的時候趙純良就沒少跟那人一塊兒玩,所以彼此的關系非常好,更神奇的是,溫長殷的舅舅在沒上到中央之前,就是湖頭鎮所在的省的一把手,現在的林書記,那可也是溫長殷舅舅一派的,所以這一次,趙純良為了惡心陳玉林,或者說讓陳玉林退步,特地給那人打了個電話,讓那人給湖頭鎮所在的省委對了個招呼。
溫家跟趙家是世交,而溫長殷的舅舅自然是知道趙家的能量的,眼下只是打個招呼就能讓趙純良欠他一個人情,這何樂而不為呢,雖然陳玉林是挺牛逼,但是那老家伙都已經呆海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影響不到大局了現在。
就這樣,趙純良簡單的一個招呼,引起了陳玉林的百般瞎想,而陳玉林為了防止事態擴大,在啟程前往京城之前,又連著下了一道命令。
暫時終止對艾達爾集團的收購,退出化妝品市場。
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眼下陳玉林最要緊的,就是低調進京找到海里的那個人,所以,陳玉林暫緩了對趙純良和海天集團的復仇。
這樣一個舉動,對整個化妝品原材料市場,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之前因為億達實業強大的資本注入,整個化妝品原材料的價格一直在上揚,很多人都是花了重金,囤了一大堆的原材料,而且還在持價觀望,結果現在收購終止了,那強大的資本就暫時的退出了,一大堆的化妝品原材料,突然就沒人收了,這還怎么辦?
化妝品原材料的價格,應聲而落。
趙純良坐在辦公室里,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靠著葉子在神州路橋那掐住億達實業的喉嚨,這市場瞬間就恢復到了正常水平,這可是自己完完全全靠著腦子獲勝了。
趙純良成就感十足。
就在這樣的時候,一個叫郭嘉的人,找上了門。
“坐吧。”趙純良笑著讓郭嘉坐在了自己的對面,他只見過這人一次,但是對這人卻是印象深刻,為什么?因為這人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飽受磨難的好人。
“嗯!”郭嘉面帶著微笑,精神面貌和一個月前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看來你應該是來還錢來了!”趙純良笑著說道,這話看似簡單,但是卻蘊含了幾個意思。
“嗯,來還錢了。”郭嘉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一個箱子放在桌子上,說道,“五十萬,在這里,利息,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