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里十分的安靜。
湯姆并沒有第一時間暴起將趙純良這個在他看來膽敢假裝那位先生的人給拿下,他凝神看著趙純良,似乎要從趙純良的臉上看到一些破綻。
很可惜的是,他除了淡定之外,什么都沒有從趙純良臉上看出來。
“你可知道,在這片雨林里,什么樣的罪過,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湯姆問道。
“什么樣的罪過?”趙純良笑問道。
“在這片雨林里,你殺人防火搶劫,甚至于把我們這些教官都殺了,也不會有人和你計較,可是,你要是對圖賀先生,或者那位先生不敬,那在這片雨林里,沒有人會站在你這邊,你會被所有憤怒的人撕成碎片!”湯姆認真的說道。
“為什么?”趙純良又問。
“因為,在這片雨林里的所有人,都是為了圖賀先生,以及那位先生而活,是圖賀先生和那位先生,給了這片雨林里的所有人第二個人生,這里有殺人犯,有路邊的乞丐,也有對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的人,他們有的也許會被送去挨子彈,有的人會在下一個冬天凍死,也有的人會在家里點燃木炭自殺,可是,就是因為圖賀先生和那位先生,所有人都活了下來,盡管在這里很艱難,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變化,我們從普通人,變成了現在可以以一打十,甚至于以一對百的人物,全靠的是圖賀先生和那位先生,我們對兩位先生的尊敬,來自于內心,我們甚至于可以為了兩位先生而去死,現在,你卻敢在我面前自稱你就是那位先生,這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雖然那位先生從未在我們面前露過面,但是圖賀先生曾經說過,那位先生,是桑巴國一位尊貴的貴族,既然是桑巴國的貴族,那么,那人就必然是一位桑巴國國人,請問你,你哪里看起來,像是桑巴國人?”湯姆上下打量著趙純良問道。
“圖賀,真的說那位先生是桑巴國的貴族?”趙純良的臉色有點怪異。
“是的,需要我向圖賀先生求證一下么?”湯姆雙手抱胸冷笑道。
“他什么時候這么跟你們說的?”趙純良問。
“什么時候?你的問題有點多。”湯姆將手自然的放下,慢慢的握成拳,說道,“等我把你拿下的時候,也許我會告訴你。”
“好吧。”趙純良無奈的聳了聳肩,看著已經朝他沖過來的湯姆,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算是我的私有財產,打在你們身上,也疼在我心里啊。”
幾秒鐘后。
第八號營地教官湯姆,被趙純良給捆綁在了樹屋中間的一根樹干上。
他的臉已經腫了起來,嘴巴微張著,似乎想要說話,但是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盡管樣子看起來很慘,但是湯姆的臉上卻是帶著難以形容的狂熱。
那種狂熱,就好像是教徒對于他們所信仰的神的崇拜一樣。
“唔…唔…唔”
湯姆的喉嚨里艱難的出一些嗚嗚嗚的聲音,他的脖子上明顯有一個凹陷下去的地方,也正因為那個凹陷下去的地方,所以湯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湯姆的樣子,趙純良有點蛋疼。
自己當初實在是太幼稚,將整個基地都交給圖賀之后,就再也沒有管過這個基地,以至于到現在,他想證明他是他,都是一件難事。
“看來只能那樣做了!”趙純良沉思片刻后,下了個決定,隨后對湯姆說道,“你這里,應該有能直接聯系到圖賀的設備吧?”
湯姆愣了一下,隨后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趙純良抬起手,在湯姆的脖子上按了一下。
“如果圖賀先生真的來了,那你的死期,就到了。”
“沒事。”趙純良笑了笑,說道,“等他來了就知道了。”
關于通訊設備這件事,湯姆倒是沒有什么隱藏,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個類似于類似于無線電射器一樣的東西,對趙純良說那個東西就可以聯系到圖賀。
于是,趙純良就走到了那個射器前頭,按照湯姆所說的,按下了一些沒有規律的字符。
幾秒鐘之后,這個射器突然響了起來。
“第八號營地,請問有什么事?”
“幫我轉接一下圖賀先生。”趙純良說道。
“好的。”
射器那頭在沉默了大概三十秒之后,傳來了圖賀的聲音。
“湯姆,你找我?”
“圖賀,來一趟第八號營地。”趙純良說道。
射器那頭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隨后,整個射器好似受到了什么干擾一樣,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圖賀啊,你這是真打算讓我傷心呢?”趙純良看著那個射器,嘆氣道,“雖然我已經大概知道你背著我干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總想著,你要能主動來跟我坦白,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射器依舊是吱吱呀呀的聲音,沒有人聲。
“等我回去找你吧。”趙純良說著,將射器給關掉了。
湯姆冷笑著看著趙純良,說道,“如果你是那位先生的話,圖賀先生,會認不出你么?”
“我還是那位先生,圖賀,已經不是當年的圖賀了。”趙純良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管湯姆,徑直走出了這間樹屋。
夜色十分美好,但是趙純良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他回到了樹屋當中,看到阿拉貢還在擺弄著他的刀,不由說道,“你為什么想要去殺黃金獵狗?”
“他殺了我的父母。”阿拉貢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趙純良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我還想殺了這個基地的擁有者。”阿拉貢突然說道。
“為什么?”趙純良詫異的問道。
“因為他收留了很多惡魔。”阿拉貢平靜的說道,“有些人該死,卻沒有死,就是因為這樣一個基地。”
“那也有些人不該死呢?”趙純良說道。
“該死與不該死,不是人說了算。”阿拉貢說道,“我聽說神州有一句話,叫人各有命,每個人該什么時候死,都是注定了的。不該死的人,就算不來這里,也不會死。”
“你這理論,還真是…”趙純良啞然失笑,而后說道,“不過,不可否認有些話你說的對,有些該死的人,確實因為這樣一個基地,而沒死成。”
阿拉貢點了點頭,繼續磨刀,沒有說話。
“晚一點估計會有些麻煩。”趙純良平靜的說道,“我建議你去另外的房間里呆著。”
阿拉貢抬起頭,看著趙純良,微微皺眉。
“可能會有一些很厲害的人來。”趙純良說道,“可能會有誤傷。”
阿拉貢起身,走出了木屋。
“說走就走,還真無情啊。”趙純良自嘲的笑了笑。
沒過多久,阿拉貢又推開木屋的門走了回來。
“喲?怎么又回來了?”趙純良驚訝的問道。
“來了很多人,去哪都一樣。”阿拉貢說著,盤腿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想起了慘叫聲。
趙純良有點驚訝,走到木屋門口,將門打開。
夜色下,一群身著迷彩服的人,已然沖入了營地。
這些人沒有一個拿熱武器,全部拿著冷兵器。
他們沖入一個個的木屋當中,隨后,每個木屋里都傳出了慘叫聲。
“這是!”趙純良驚訝的看著那些人,他本以為圖賀會派一些人來做掉自己,卻沒想到,圖賀竟然打算讓整個第八號營地的人給自己陪葬!
趙純良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是用湯姆的房間里的那個東西給圖賀的消息,那在圖賀看來,很有可能,湯姆已經被自己給收服了。
“真是不好意思。”趙純良歉意的摸了摸腦袋,轉頭對阿拉貢說道,“既然都逃不了了,那要不要一起出來玩玩?”
“玩玩?”阿拉貢瞇著眼,看著趙純良,沉默片刻后,拿著他的刀站了起來。
“我先去了,你隨意。”趙純良笑了笑,翻身從樹上跳了下去。
剛一落地,兩把鋒利的砍刀,一左一右,砍向了趙純良。
這兩把砍刀十分的迅猛,就好像兩道閃電一樣。
刀面反射著月光,將趙純良的臉照的那樣的清晰。
趙純良微微一笑,大步朝前一跨。
兩把砍刀落空,而后,趙純良雙手猛的朝著兩者張開。
砰砰兩聲,那兩個偷襲趙純良的人,捂著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趙純良一刻都未曾停留,前沖了出去。
營地里,慘叫聲不絕于耳。
只是,這慘叫聲剛開始都是來自于八號營地的人的,后來卻慢慢的變成了那些襲擊者的。
一個接著一個的襲擊者,被扔到了營地中央的空地上。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打斷了手腳。
趙純良并沒有下死手,因為這些人很可能是別的營地的人,而在這片雨林里,所有的人,所有的基地,都是他的私人財產。
慘叫聲漸漸停止。
總共三十多人,全部躺在營地中央。
趙純良拍了拍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耳機,扣在耳朵里,然后說道,“圖賀,現在在哪里?”
(周日來咯,暴更也來咯,所有暴更都會按照昨天說的時間更新大家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