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炒店,太陽已經開始西斜了。∮燃∮文∮小∮說,
一如之前來時一樣,王思薇走在前面,趙純良走在后面。
兩人走了不知道多久。
周圍的人漸漸稀少,一直到最后看不到一個人影。
突然,兩人一起停了下來。
就好像是約好了一樣。
“阿蠻,你站遠一點。”趙純良轉過頭,對蘇阿蠻說道。
“老大,我可以幫你的。”蘇阿蠻認真說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趙純良搖了搖頭,說道,“站遠點。”
“老大…”
“站,遠一點。”
“好吧。”
蘇阿蠻雖然不是很放心,但是還是站到了遠處。
趙純良深吸一口氣,看向前面已經回過身的王思薇。
“我們第一次認識,好像也是在打架。”王思薇笑道。
趙純良沉默不語,他將手中的黑傘拄在地上,看著王思薇。
“那一次你好像被我揍的挺慘,要不是武大攔著,估計你會被揍得更慘。”王思薇說道。
趙純良依舊不說話,但是他腳下的沙土,卻是開始一點點的顫抖了起來。
一道氣旋,順著趙純良的腳盤旋而是,而后是第二道氣旋,第三道氣旋。
當無數的氣旋以趙純良的腳為中心盤旋而起的時候,一條龍卷風,就這樣的出現了。
無數的沙石被風卷起,將那本是無形的龍卷風給染成了灰褐色。
旋風吹動了趙純良的頭,衣服。
趙純良的眼里殺意越來越濃。
遠處的蘇阿蠻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他怎么也沒想到,趙純良的殺意竟然濃到了這樣的程度,而且他對于氣的控制力,也已經乎了他的想象。
終于,趙純良抬起了右腳。
右腳緩慢的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
龍卷風突然整個炸裂,無數的氣流,以趙純良為中心,有若實質一般崩散出去。
下一秒,趙純良的身體,出現在了王思薇的面前。
他的身上,似乎還殘留著那些氣旋,以至于強大的勁氣將王思薇的頭都給吹動了起來。
趙純良舉起了手。
手中黑傘的尖端,突然冒出了一根尖銳的刺。
趙純良把手往前一送。
黑傘化作了一柄長槍,直刺王思薇的心臟。
王思薇站在原地,那一頭長隨風飄蕩。
她的雙眼緊緊的鎖定在趙純良的身上,在趙純良這一槍刺出去的時候,王思薇腳尖往后一點,隨后雙手猛地抬起。
龐大的氣,瞬間凝聚在了王思薇的手中。
一息不到的時間,王思薇手中的氣,已經凝聚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突然,這些氣從中分散而開,緊緊的附著在了王思薇的兩只手掌上,而后,王思薇伸手,抓向了那刺向她的黑傘。
黑傘勢如破竹,而王思薇的手同樣一往無前。
眼看著雙方即將碰撞。
就在這時,王思薇突然微微一笑。
轟的一聲。
一陣炸鳴聲突然從王思薇手中爆出,那高度濃縮附著在王思薇手上的氣,在一瞬間全部散開,而王思薇的手,也放了下來。
她微笑的看著趙純良,微笑著看著那刺向她胸口的尖刺。
半息之后。
黑傘頂在了王思薇的胸口上。
“怎么不殺了我?”王思薇問道。
趙純良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那傘頂的尖刺,竟然已經縮回了黑傘之中。
頂在王思薇胸口上的,只是黑傘那普通的傘尖。
趙純良沒有說話,黑傘從他的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不殺了我?”一直保持微笑的王思薇,突然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她一把抓住趙純良的衣領,怒吼道,“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趙純良沉默,任由對方抓著他的衣領。
如果這時候王思薇突然暴起,趙純良就算不死,也得搭進去半條命。
但是趙純良卻一點都不在意。
他覺得累了,真心的累了。
當有一天需要和曾經最深愛的人刀戈相見,那這場戰爭,沒開始打,就已經敗了。
兩敗俱傷。
“殺了我,一了百了,你報了仇,我也脫了,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王思薇叫道。
眼淚順著臉龐滴到了地上。
“你走吧。”趙純良說道。
“為什么你要這么仁慈,為什么,三年前因為你的仁慈,溫長殷才死了,為什么你還學不會狠下心?用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會被改變,所有規則都會被打破,仁慈的人,是沒有辦法在新的世界里生存的,為什么你還是要仁慈,為什么?”王思薇不停的質問道。
“因為我是個人。”趙純良緩慢的說道。
王思薇直勾勾的看著趙純良,慢慢的松開了手。
“走吧。”趙純良轉過身去,一步步堅定的朝著遠方走去。
“你斗不過破曉里的紅黑joker的,你就連小愛也斗不過,放棄吧。”王思薇對著趙純良的背影叫道。
趙純良停下了腳步,說道,“你知道的,我這人記仇,我得給我的兄弟報仇。”
“殺了我,不就報仇了么?”王思薇說道。
“我也會給你報仇。”趙純良說完,朝前走去。
王思薇呆立在原地。
“你是在說,我在你心里,已經死了么?”王思薇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她輕輕擦了擦眼睛,突然破涕為笑。
“我確實已經死了,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既然是死人,為什么還要動心呢?我明明都已經沒心了。”王思薇自言自語道。
這些話說的很小聲,已經走遠的趙純良,并沒有聽到。
“老大…”蘇阿蠻跟在趙純良的身后,想出言安慰,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一點破事,我不放心上,你也別放心上。”趙純良突然咧著嘴笑道。
雖然在笑,但是蘇阿蠻卻覺得這笑比哭還讓人心酸。
這時,蘇阿蠻才想起來,今天自己的老大不是為了找昨天刺殺伊莎貝拉的刺客么?怎么找到了那個王思薇?
難道,就是那個王思薇,去刺殺的伊莎貝拉?
蘇阿蠻驚訝的看向趙純良已經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感覺到十分的悲涼。
“鳳鸞,出來喝酒。”
“夜夜,出來喝酒。”
“馬柳兒,出來喝酒。”
“振宇,出來喝酒。”
“今晚開心,多喝點酒。”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趙純良痛苦的皺緊了眉頭,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啤的白的紅的洋的,隱約記得蘇夜夜也喝多了,然后一群人在酒吧外頭碰到同樣喝醉的一群人,還跟人干了一架。
自那以后的記憶就沒有了。
趙純良喝酒很少斷片,但是這一次,卻是著著實實的斷了個干凈。
趙純良一直很鄙視那些借酒澆愁的人,所以他覺得昨晚的自己并不是借酒澆愁,無非就是朋友許久未見,然后一起出來喝點酒罷了。
趙純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
就在這時,趙純良突然感覺到自己旁邊的被子動了一下。
趙純良的眼睛陡然睜大,他轉過頭去,看向自己的旁邊。
一個女人,正包裹著被子,背對著自己。
這背影,趙純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南宮鳳鸞!!!
趙純良的一顆心立馬就懸了起來,自己該不會是喝醉了酒,然后把南宮鳳鸞給吃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趙純良可就真覺得自己不是人了,這邊剛跟前女友見完面,傷心了,然后就把一直喜歡自己的女人給上了,這不是渣男才做的事情么?
趙純良偷偷的伸出手去,將南宮鳳鸞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一點點。
“沒穿衣服!!”趙純良瞪大眼睛,看著那光潔的后背。
南宮鳳鸞真的沒有穿衣服,就連內衣都沒有,整個上半身就是光溜溜的。
“完蛋了,看來真的做了!”趙純良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就在這時,睡夢中的南宮鳳鸞似乎被吵到了,她動了一下身子,隨后轉過身,面對著趙純良,睡眼惺忪的說道,“良兒,你怎么醒了?”
看著那暴露在自己面前一點遮擋都沒有的兩個饅頭,趙純良連忙轉過臉去,干咳了兩聲說道,“你怎么睡在我這里?”
“你這里?你開玩笑吧,這是我家!”南宮鳳鸞說著,直接就坐了起來,然后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東西,皺了皺眉,說道,“你把我衣服脫了?”
“我…我不知道啊。”趙純良尷尬的說道。
“昨晚喝太多了,我都斷片兒了。”南宮鳳鸞揉了揉腦袋,突然打了個激靈,連忙拉開了蓋在自己下半身的被子。
“褲子還穿著!”南宮鳳鸞的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道,“看來我沒有啊。”
“喂…你別一臉可惜了的樣子好么?”趙純良無力的說道,“酒后這種事情,怎么看也不是好事啊。還有,雖然咱們很熟,但是你也先穿上衣服好么?我是個正常男人,這樣看了也有反應的啊。”
“我還以為你對我的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南宮鳳鸞聽到趙純良這么一說,那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我們買彩票中了大獎一樣,那叫一個得意啊。
“我是正常人…鳳鸞姐,說句實話,咱們認識這么久,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趙純良認真說道。
“什么話?”南宮鳳鸞看到趙純良如此認真,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我一直覺得,你的胸,很漂亮。”
(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