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純良第一次和吳媚的父母見面。
見面的過程略微有些尷尬,因為吳媚的父母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事實上,吳媚今年十九歲,而他的父親今年也才三十八歲,他的父親在十八歲那年娶了她的母親,然后第二年生下了吳媚。
其實說娶也不妥當,因為十八歲的時候是不能結婚的,不過先上車后補票,雙方的家里也都沒有人反對,這就造成了吳媚現在十九歲,他的父親才三十八歲,而趙純良今年二十七歲,和吳媚父親相差不過九歲。
從外表上看,趙純良和吳媚的父親吳剛勇,并不像是岳父和女婿的感覺。
“吳叔叔好。”趙純良十分老實的和吳剛勇打了聲招呼。
“你就是小趙吧。”吳剛勇淡淡看了趙純良一眼,說道,“常聽我們家吳媚說起你,年紀輕輕就能夠自己開公司,還是很不錯的嘛。”
“還好還好。”趙純良謙虛的笑了笑,說道,“我也常聽吳媚說起叔叔阿姨呢,說叔叔當年敢愛敢恨,也敢于承擔責任,這才有了吳媚呢。”
“小趙看起來挺年輕的,今年多大了,”一旁吳媚的母親蔡琴問道。
“今年二十七,過了年就二十八了。”趙純良回答道。
“二十八,對于男人來說不算大,不過對于媚兒來說,實在是不小了。”蔡琴有點擔心的說道。
“這年頭,二十八都能找八十二的了,我和吳媚差的并不大,阿姨不用擔心,吳媚年紀小,我會照顧好她的。”趙純良說道。
“那就好。”蔡琴聽到趙純良的話,知道趙純良明白她的意思,略微安心的點了點頭,這年頭多的是那些大齡男人欺騙不懂事的小妹妹的,為人父母的自然也怕吳媚被騙被欺負,所以蔡琴才多說了那么一句,而趙純良也十分敏銳的捕捉到了蔡琴的意思,這才有了那樣的回答。
幾個人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后,趙純良就親自開著車把吳媚的父母送到了預定好的酒店,酒店只是普通的三星級酒店,不顯山不露水。
這剛到酒店沒多久,吳剛勇就提出了要和趙純良父母見一面的想法,趙純良立馬就給家里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趙建宇本來正在接見另外的一些手下,一聽說是自己未來親家來了,那自然是馬上帶著周晴歌就出門了。
對于趙建宇來說,趙純良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寶貝,因為趙家的血脈實在是太難傳承了,他趙建宇到現在也不過只有趙純良一個孩子,作為古皇族的后裔,趙建宇已經親眼看到那當年奪走自己王位的兄弟的血脈斷絕在歷史的洪流里,所以現在趙家的傳承只能靠趙純良了,趙建宇對那些承載了趙家傳宗接代重任的女人自然是關照愛護的很。
雙方見面的地方就在吳媚父母入住的那個酒店,見面在和睦的氣氛下開始并且結束,吳剛勇雖然有點刻板,但是好歹也是混機關的人,眼力見還是有的,單單看趙建宇周晴歌兩人氣度不凡,就知道趙純良這邊的家庭絕非等閑,所以對自己女兒將來的幸福,多少也是放下了一些心。
“我們做父母的,無權干涉女兒的選擇,不過,我們都希望自己女兒能過的好點,所以,拜托了趙老哥,吳媚她從小乖巧,也沒什么壞心眼,更沒什么心機,我就怕她被人欺負了。所以…”吳剛勇在離開的時候拉著趙建宇的手誠懇的說道。
“別的我不敢說,我們趙家的兒媳婦,還真沒什么人能欺負的了。”趙建宇笑著拍了拍吳剛勇的肩膀,說道,“你就放心吧。這幾天在京城好好玩玩,我剛好和我媳婦兒沒什么事,就由我們倆給你們做導游吧。”
“那就麻煩你們了。”吳剛勇笑著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趙建宇這年底的事情其實是很多的,昨天來的只不過是手底下的一小部分人,這幾天來的人會更多,可就是因為他一個小小的副科級干部,趙建宇就讓那些正廳級干部都不見得能夠隨時見到的商業大佬無條件的等下去。
這可以說真的是一個天大的面子。
當然,這并沒有人去說,因為說了未免就太裝逼了。
這京城的雪,在趙純良回來的時候就開始下,一轉眼就下了三天。
今天是京城大學期末考補考的日子。
趙純良一大早就前往了京城大學,在這過去的三天時間里,趙純良不時的能接到手下的匯報,董大鵬在這三天的時間里真的是拼了命的去學習,整整三天,他一分鐘的覺都沒睡,單單靠著一些營養品就撐了過來。
對于趙純良來說,三天沒睡很正常,有時候出任務四五天都不能閉眼,可對于普通人來說三天沒睡就很嚇人了。
按照那幾個給董大鵬培訓的老師所說,董大鵬雖然并沒有真的學到什么東西,但是這三天時間里學到的知識,應付一個考試,應該沒多大問題。
所以趙純良早早的來到京城大學,他想看看,董大鵬到底可以考出個什么樣的成績。
考試的地點位于京城大學一個普通教室里,教室里裝著監控,而趙純良就坐在監控室內。
此時考試已經開始,那些和董大鵬一樣掛科的人早已經奮筆疾書,而董大鵬的位置,卻依舊是空的。
趙純良微微皺眉,按照那幾個老師所說,董大鵬一大早就從校外的公寓離開了,就算是走此時也應該走到學校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趙純良翹著二郎腿,他的手指頭輕輕的敲打著桌子。
可以清楚的看到,桌子上那個被他手指頭敲擊的地方,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和凹陷。
從這不難看出,趙純良的心情并不好。
與趙純良的心情相反的是,兩個監考老師的心情很好。
“那個人渣還沒來,估計是不會來了,我聽校長說那人今天會來參加補考的時候我就不信,那就是個人渣,平時上課都沒怎么見人,算是京城大學里最人渣的一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來參加補考,就算來了,就憑著他一節課沒上過,能補考過,笑死人了。”監考的女老師輕聲鄙夷的說道。
“我也這么覺得,現在開考都二十分鐘了,還沒人影,就算他這時候來了也沒用了,這次補考的內容可難著呢,就算是拿全部的時間來做都不見得來得及,更別說浪費二十分鐘了,唉,真是浪費試卷,為那樣的人渣多用一張紙,都是浪費。對了,聽說那人還恬不知恥的說要追求咱們學校的安慧琪呢。”男監考老師面色戲謔的說道。
“安慧琪,那個人渣是腦殘么,安慧琪是什么人,聽說她父親可是嘉禾實業的老板,家里資產過十億的,雖說人渣有個烈士老子,可這年頭,烈士頂什么用啊,值一百塊么,無外乎以后找工作給點優待而已,而對于人渣那樣的人,就算你把他扔到董事長的位置,他用不了一年也得給你把企業敗掉,就這樣的人還好意思追求安慧琪,真是不要臉。”女老師對著地上啐了一口,似乎這樣才能表達她對董大鵬的不屑。
“可不是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是他老子是什么高官就算了,聽說啊,連軍銜都沒有,你瞧瞧,這有什么用,那董大鵬可是當著很多人的面說要追求安慧琪的,教務處那邊都已經打算處理他了,不過這次補考他如果沒過的話就被退學了,教務處那邊可就輕松了。”男老師說道。
就在這時,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突然從教室外的操場傳來。
教室里考試的人,監考的人,連同著監控室里的趙純良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趙純良急忙走到窗戶邊上看向操場,只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沖進了教學樓,一輛摩托車孤單的停在了操場上。
“怎么來的這么晚,”趙純良皺著眉頭,這從董大鵬的公寓到學校,走路也不過十分鐘,騎摩托車一兩分鐘就到了,他晚了至少半個小時以上。
“那家伙來了。”女監考老師站在窗戶邊上,說道,“我看到他的車了。”
“考試都開始半小時了,來了也沒用。”男監考老師搖了搖頭。
走廊的盡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男監考老師走到門口,看到一個身影正急匆匆的沖向他。
“不,不好意思,我遲到了。”董大鵬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的說道。
“怎么,睡著了,還是出去跟人飚車飚了一趟才來的,”男監考老師面色戲謔的問道。
“睡,睡過頭了。”董大鵬略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那啥,老師,我能進去考試了么,”
“考試,考什么試,”男監考老師皺著眉頭說道,“按照規定,遲到半個小時以上,就可以取消考試資格了,你還考什么試,"
“你他嗎…”董大鵬剛想罵出口,突然間想到了什么,連忙陪著笑臉說道,“老師,這次的考試對我很重要,就讓我進去考試吧,求求你。”
“就你這樣的,考和不考有什么區別呢,就算讓你考,你能考出什么玩意兒來,別做無用功了,你注定要被退學,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想當年你爸不知道用了多大的關系把你給送進這個學校,現在沒想到你爸剛死,你就要被退學,這還真的是…”
砰。。
突然一聲悶響,男老師的話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