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后,曾經有人這樣問過已經成為國家重要領導之一的董大鵬,是什么樣的力量讓他在受了槍傷的情況下依舊堅持完成了答題,又是什么樣的力量,讓他在三天的時間里,通過補考的所有三門功課。
董大鵬沉默了許久,回答道,“當時桑巴國的國父先生曾跟我說了這么一句話,只要你肯努力,全世界的人都會幫你。”
“只要你肯努力,全世界的人都會幫你。”趙純良站在董大鵬床邊,笑著對董大鵬說道。
一旁的安慧琪疑惑的看著這個男人,他就站在那里,但是卻仿佛是一個迷一樣,讓人看不清。
聽他們倆的對話,好像董大鵬能夠只用三天就通過補考,似乎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我先走了,傷好之后,我會去找你,學校善后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至于打了你一槍的那個人,我可以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趙純良說完,對安慧琪眨了眨眼,隨后走出了病房。
據多年后已經身為董大鵬夫人的安慧琪說,那天下午,一個看似隨意的眨眼,就好像在鼓勵她一樣,讓她第一次試著去接觸這個平日里她根本不會看入眼的小混混董大鵬,也是從那個眨眼開始,董大鵬和安慧琪的人生,正式的有了交集。
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的神奇,誰能想到趙純良為了報棱鏡救命之恩去幫助董大鵬走上正路,卻在許多年后給神州帶來了一個果敢堅毅智慧的領導人。
趙純良離開了醫院,對于現在這樣的結果他十分的滿意,董大鵬走上正路,那棱鏡泉下有知,也應該可以瞑目了。
“團長,那個人已經處理掉了。那伙人是職業的綁匪,他們之前企圖綁架安慧琪,結果被剛好路過的董大鵬看到了,董大鵬出手救了安慧琪。”錦凡走到趙純良身邊,低聲說道。
“我不希望有人來找大鵬尋仇。”趙純良淡淡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我這就吩咐下去,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錦凡恭敬的說道。
“那就好。”趙純良笑了笑。
錦凡抖開披風,想要給趙純良披上。
“天挺暖和,用不了這玩意兒。”趙純良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笑著說道,“要過年了,讓兄弟們做完手頭上的事情就休息吧。”
“是。”
“對了,阿蠻那邊,一直沒動靜么。”趙純良問道。
“許長生似乎膽子變小了很多,小杰成天在他面前晃悠都不見他有什么舉動。”錦凡回答道。
“膽子再小,也會有出手的一天,越到了我們松懈的時候,越有可能出現問題,讓阿蠻打起精神,小杰的安全,一定不能出問題。”趙純良認真叮囑道。
“是,”
一轉眼,正月三十,就這樣到了。
趙純良安穩的在京城呆了不少天,似乎因為年關將至的關系,道門那邊的活動也少了很多,而桑巴國那邊傳回來好消息,桑巴國的貴族改革取得了很不錯的成效,民眾對貴族的擁戴超越了以往任意一年。
“今年是2099年的最后一年,走過去,就是2100年咯。”趙純良站在屋檐下,看著院子里正聚在一起打牌的林曉夕吳媚南宮鳳鸞,輕聲說道,“一年過去,就老了一歲咯。”
“少爺您應該是又長大了一歲才是,對于我們這些老骨頭,那才叫老了一歲呢,”福將笑著說道。
“小的時候成天盼著過年,有紅包,有新衣服穿,有好東西可以吃,那時候心很小,總覺得吃到的穿上的,就已經是最美好的了,可到了現在,紅包再大,也包不下可以讓人覺得驚喜的錢財,衣服再怎么好,穿在身上,也不如以往那般暖和了,時間這東西,還真的是日了狗了。”趙純良感慨的說道。
“任何人都有長大的一天,任何人也都有老去的一天,青春如果一直在,那就沒有了值得回味的美好。”福將說道。
“倒也是。”趙純良看向遠處自己的三個女人,她們的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蓬勃的笑容。
就在這時,趙純良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是先天,而吳媚,林曉夕和南宮鳳鸞,并不是先天。
如果只是三兩年,那誰都不會有什么變化,可如果過去三二十年,甚至于四五十年呢。當有一天林曉夕等人已經白發蒼蒼老態龍鐘,自己還只是二三十歲的模樣,那對于她們來說,會否太過于殘忍了。
趙純良曾經看過一部米劇,講的是一個樣貌永遠被定格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的故事,這個男人獲得了永生,但是在永生的過程里卻一次次的失去了愛人,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陪伴他到老,就算他不會介意,他的女人也會介意,自己老的路都走不了,而自己的愛人依舊風華正茂,這換做是誰都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趙純良想到了小愛那一次帶自己去看到的三株天株。
如果自己的女人都能夠成為先天,那是否她們就可以一直這樣陪著自己走下去。
趙純良之前對破曉里的那三株天株并沒有什么興趣,可是眼下,趙純良卻是不得不將那三株天株記在心里。
或許沒有人想的到,趙純良突發奪取天株的心思,竟然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女人青春永駐,而天株也被趙純良當成了美容品。
趙家的客人在今天的時候來了很多,不止趙家的那些產業掌控者來,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人,有的是曾經獲得過趙建宇幫助的,有的則是單純的想要上門巴結趙建宇的。
趙純良已經很多年未曾在家中過過年,所以對這樣的一幕多少有點陌生。
幸好的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就沒有人來了。
周晴歌和南宮鳳鸞等人做了一桌子的飯菜,趙建宇開了一壇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酒,桌子上擺滿了酒菜,但是卻沒有人入座,因為在入座之前,趙建宇就把趙純良還有他的三個女人叫到了一間小房間里。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房間,趙建宇走到一個花瓶前頭,將花瓶轉動了一下。
一個暗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趙純良有點詫異,因為這地方他從來沒有來過。
“進去見見咱們家的列祖列宗。”趙建宇笑著和周晴歌一起走入了暗室。
趙純良連忙跟上,而南宮鳳鸞等人則是面色好奇的跟在趙純良后頭。
暗室內的燈光有些昏暗,仔細看才發現,暗室里竟然沒開燈,而是點的拉住。
也不知道這些拉住在這里燃燒了多久,只能看到天花板上有好幾處的黑斑,想來就是蠟燭的煙熏出來的。
在暗室正前方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桌子,而在桌子上放著很多的靈牌。
趙純良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靈牌,靈牌上用一種趙純良認不出來的文字寫了很多字,趙純良隱約只能看懂一個趙字。
“這是我趙家的列祖列宗,包括當年的開國圣祖。”趙建宇臉色嚴肅的走到那些靈牌前跪了下來,周晴歌跪在了趙建宇的旁邊,而趙純良則老實的跪在了趙建宇的后頭。
“你們也過來。”周晴歌對南宮鳳鸞等人招了招手,說道,“既然來我家過了年,那就是我家的人了,來見見列祖列宗。”
“好,”南宮鳳鸞點了點,拉著林曉夕和吳媚走到了趙純良身邊跪下。
“趙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今天是年三十,不肖子孫趙建宇,帶兒子趙純良以及兒媳婦三人,來看你們了。”趙建宇雙手抱拳,對著面前的靈牌鞠了個躬。
趙純良有樣學樣,也鞠了個躬。
“當年離京,實屬無奈,不能夠一直在京城伺奉各位祖宗,是我作為趙家子孫的失責,如今數百年過去,希望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能夠原諒不肖子孫當年之所為。”趙建宇這一次對著靈牌直接磕了個頭。
趙純良也連忙跟著一起磕頭。
就這樣跪拜了十幾分鐘,趙建宇總算是說完了話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爸,這些都是咱們趙家的祖宗。”趙純良低聲問道。
“嗯,從開國圣祖,到我,足足有七代,只可惜我那兄長當年把我趕出京城,繼承了正統,最終卻導致皇權旁落,外戚專政,沒過幾年,我們趙家王朝,就此結束了,可惜,可悲。”趙建宇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當年他沒有被趕出京城,而是繼承了王權,那也許趙家的江山,就將多持續數百年也說不定。
趙純良雖然有點心驚,但是臉色還算是正常。
“好了,不說了,晚上是大年三十,咱們好好過個年。”趙建宇笑著拍了拍趙純良的肩膀。
“嗯,,”
這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趙純良和趙建宇父子倆在飯桌上喝了足足一壇的白酒,就著家常菜,聊著這一年,乃至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突然一陣陣爆鳴聲從窗外傳來,打開窗戶一看,竟是有人已經開始放起了煙火。
慢慢的,一個個煙火在空中炸開,扎出了一個個的光團。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了一片光彩之中,熱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