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良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道德多高尚的人,他會耍心機,甚至于為達目的他有時候還會不折手段,但是趙純良始終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他,而這個社會上,就有很多人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進行所謂的道德綁架。
所謂的道德綁架,其實都是一些圣母婊最喜歡干的事情,這類人喜歡將自己裝成圣母,站在道德制高點,然后悲天憫人的去進行所謂的幫扶弱小,趙純良曾經親身經歷過這樣一件事情,有一天他在一個面館吃飯,幾個工人吃完飯跟老板說沒錢付,這明擺著吃霸王餐,沒想到旁人竟然有人說,工人兄弟賺的錢少,老板賺的錢多,不要錢也沒什么,趙純良當時就怒了,他對那些旁人說道,既然這么有同情心,你們把錢付了唄?當時所有人就都閉嘴了。趙純良覺得,如果弱小都能夠成為某種倚仗,那以后搶劫也有道理了,我賺的錢少,他的錢多,我搶一點怎么了?
很多圣母婊都喜歡以高尚的目光去看人和事,可當這些事真的牽扯到他們的時候,這些人又瞬間變回了人樣,這就和很多鍵盤俠一樣,只能動動嘴皮子而已。
因為這樣的經歷,趙純良非常反感有人跟他說你有錢,要去做點善事之類的話,該做的善事他自然會去做,做了善事也不會說的天下人都知道,但是你把自己搞的跟個圣人一樣的,那就不好了,而有的人拿善事出來攀比,比如誰捐了多少你才捐了多少,那在趙純良看來就更是傻逼了。
“趙總,看你的身份那么不簡單,我這幅畫作也有不小的收藏價值,怎么樣,為需要幫助的人貢獻點力量吧?”李悲秋笑著對趙純良說道。
趙純良很詫異的看著李悲秋,這藝術家嘴巴還真是厲害,自己反感什么,特嗎他就說什么啊!
“貢獻力量的方式多的是,我不喜歡在我貢獻力量的時候有旁人借此謀私利。”趙純良淡淡說道。
“謀私利?這次的所有拍品拍得的錢財,都將被用于慈善事業,而且全程都會十分透明,哪里有人可以謀私利?”李悲秋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指不定有的人的東西只值一百萬,這里給拍出了三百萬,那回頭他其他東西也就跟著一起漲價了呢?”趙純良笑著說道。
“千萬不要用你們商人那充滿銅臭味的思想來揣度我們藝術家。”李悲秋面色悲憤的說道,“這是對藝術,也是對慈善的最大的不尊敬!”
趙純良笑了笑,并不沒有繼續說什么,跟圣母婊說多了,容易讓自己不自在,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說話。
此時李悲秋的畫作已經被擺在了趙純良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舞臺的架子上,現場的司儀正在對畫作的一些資料進行講解。
趙純良不懂畫,但是此時卻好像是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在看著那幅畫。
畫用一個精美的畫框裱起來,畫框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做成的,微微透著金色。
“這件李老先生的作品,起拍價將為象征性的一塊錢,現在,我宣布,競拍開始!!”
臺上的司儀一聲令下,李悲秋的畫作從一塊錢開始拍了。
雖然趙純良并不怎么慣著這人,但是在場還是有很多人給這李悲秋面子的,所以這幅畫一下子就被拍到了百萬以上。
當然,對于李悲秋來說,一幅畫百萬并不算什么,所以他還是很淡定的坐在位置上,并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
幾分鐘過去,李悲秋的畫也已經被拍到了四百多萬的價格,這樣的價格對于國內很多還在的作家已經算是非常高了,不過李悲秋似乎并不是很滿意,因為在他看來,他的這幅畫怎么也得拍出個七八百萬,這樣才可以把自己的身價給炒上來嘛,如果一個作家活著的時候他的畫作就能夠賣出高價,那等他過世了那絕對是非常不得了的。
只可惜,在場的人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往死里競價,所以這一幅畫最終以五百萬出頭的價格被人拍走了。
現場一片掌聲,李悲秋的臉色并不好看,上一次他的一幅畫也是拍出了五百多萬,而這次還是五百多萬,那等于這次的拍賣一點抬高自己身價的效果都沒有。
“恭喜恭喜,一幅畫五百萬,要是一天畫個十幅八幅的,一個月就能賺好幾個億了,一年下來穩妥的十多億啊!”趙純良羨慕的說道。
李悲秋白了趙純良一眼,似乎在嘲笑趙純良的無知。
“純良,這畫家作畫哪里能像小孩子畫圖畫一天畫好幾幅的,他們有的好幾個月才能夠畫出一副完整滿意的畫作出來,知道吧?”黃媛在一旁笑著跟趙純良解釋了一下。
“哦,我還以為他們可以隨便想畫多少就畫多少!”趙純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李大師,是我孤陋寡人了。”
“是孤陋寡聞…”黃媛忍住笑說道。
“哦哦哦,沒錯沒錯,唉,我這沒讀過什么書,肚子里的墨水有限,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卻也沒想到趙先生雖然有錢,卻也是一個不愿意回饋社會的吝嗇鬼。”李悲秋嘲諷道。
“李大師此話怎講呢?”趙純良看似疑惑的問道。
“這從頭到尾你一次價都沒有喊過,證明你一分錢都沒有打算捐,這不是不愿意回饋社會么?”李悲秋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也覺得自己這么做不對,不然這樣吧,李大師,你說個數,只要你捐了那個數,那我一定也捐了那個數,不管多少,怎么樣?”趙純良認真說道。
李悲秋的臉色僵硬住,他沒想到趙純良竟然這樣將了他一把,他一個畫家,雖然這些年賣自己的畫外加倒騰別人的作品賺了不少錢,可他也知道他跟這些身價百億的老板是沒有可比性的,眼下他要是真的說了個數目,說的小了吧,對這人沒有任何影響,可說的多了吧,自己又捐不出那么多錢。
“李大師,該不會您也不舍得捐吧?”趙純良臉色驚訝的說道,“不是您說要回饋社會么?這樣的好事不可能就我一個人來做吧?”
“道不同不相為謀,哼!”李悲秋果斷的將頭轉掉了。
趙純良笑了笑,也不再逮著李悲秋的話不放。
很快的,第二件拍品就上來了。
這些拍品都是一些私人收藏家或者是一些書法家贊助的,要說值錢,那是肯定值錢,但是卻也有個度,之前李悲秋的畫可以算是這些拍品里最值錢的了,所以接下去的拍品大多數都只在一百多萬之間,沒有多少看頭。
現場很多人都時不時的看向阿卜杜拉.扎伊,這個石油國的二王子從頭到尾就一次價都沒有喊過,很多人都說這人人傻錢多,可今天看來卻也不都是這樣。
當然,也可能是他一樣東西都沒看上。
眼看著拍賣很快就要結束,籌得的善款也有一千多萬,這算是中規中矩,沒有多大亮點。
就在這時,趙純良突然站起身走向了舞臺。
趙純良的舉動立即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都疑惑的看著趙純良,不知道趙純良要干什么。
趙純良走上舞臺,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笑著對在場的人說道,“今天的慈善義拍,著實的精彩,讓我看到了大家的一顆慈善之心,在這里,我替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謝謝諸位愛心人士,謝謝。”
趙純良話音剛落,現場就響起了一片掌聲。
趙純良抬手虛壓了一下,掌聲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值此時機,我呢,也打算為慈善貢獻一份力量,免得被人說我為富不仁,這樣吧,我這段時間正在學習書法,偶有所得,今天就在這里寫一幅字出來,大家有興趣的就拍一下,拍到的全部善款,我都將翻倍捐給慈善機構,大家覺得如何?”趙純良笑問道。
“趙少這一出手就不同凡響,我們一定會支持的!”有人喊道。
“趙少的字是我的了,你們誰都別搶!”又有人喊道。
坐在座位上的李悲秋不屑外加鄙夷的看著那些起哄的人,他知道這些人在捧趙純良,不過,就算他們再捧,難不成真的能拿出個幾百萬來買一個一看就不是書法家的人的字?
在座的都是精明的商人,誰會干這種傻事?
“趕緊準備筆墨!”司儀連忙對一旁的一個服務員說道。
“筆墨?不不不,不用筆墨!”趙純良聽到司儀的話,連忙阻止了他。
“那不然是鋼筆?先生是要寫鋼筆字么?”司儀問道。
“不不不,你隨便給我拿張A4紙上來,我這有筆!”趙純良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圓珠筆。
現場的人都傻眼了,你特嗎最近不是在學習書法么?這世界上還有用圓珠筆學習書法的?你當是小孩子練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