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秋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為一個大梟雄的女人。
這個夢想在她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存在著,一直到現在。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江婉秋都覺得自己的夢想肯定最終也只能是個夢想,因為她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任何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沒有辦法有任何的閃光點。
每一個男人看到江婉秋,都把她視為女王,都將她放在了神壇之上頂禮膜拜。
這樣的結果就是,江婉秋沒有成為大梟雄的女人,反而讓自己變成了一個大梟雄。
一直到幾年前,江婉秋碰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奇異魅力的男人。
江婉秋不說閱人無數,但是在她手底下做事的,什么樣的精英沒有。什么樣的人才沒有。可是,江婉秋卻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男人,那個男人是那樣的玩世不恭,那樣的目空一切,而在這樣的面目之下,那個男人卻又有常人難以看到的悲傷,常人難以見到的堅韌。
這樣內涵豐富的一個男人,出現在江婉秋的世界之后迅速的就讓江婉秋沉淪了進去。
兩個人開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蜜月期,就在這段時間里,江婉秋發現了越來越多那個男人身上的亮點。
那些閃光點,讓江婉秋一度以為,自己的夢想即將實現,她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給那個男人,然后幫助那個男人成為真正黑道之巔上的那個王者。
可是,那個男人對他說了不。
那個男人說,他對于所謂的黑道之顛并沒有任何興趣,對江婉秋所擁有的這些東西也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人生理想就是游戲人間,得過且過。
江婉秋憤怒了,她不能容忍自己深愛的男人竟然是如此一個不思進取的人,他的身上有那么多的優秀的特質,可為什么他偏偏就要選擇游戲人間。難道成為黑道之顛的王者不好么。難道手握無數人的生殺大權不好么。
江婉秋歇斯底里,甚至于試圖脅迫趙純良,這樣的結果就是趙純良最終離開了江婉秋。
整整兩年多的時間,趙純良就那樣消失在了江婉秋的世界里,任憑江婉秋動用多大的力量,都沒有辦法找到趙純良的一點蛛絲馬跡。
這時候的江婉秋才意識到,趙純良之所以與眾不同,就在于他不容易妥協,就在于他不會被脅迫,當初的江婉秋也正是因為趙純良的這些與眾不同,才深深的愛上趙純良。
意識到這一切的江婉秋,機緣巧合之下在海市見到了趙純良,當時的江婉秋激動萬分,卻沒想到趙純良的身邊竟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江婉秋知道,如果對趙純良用強,最終只能引起趙純良的強烈反彈,所以江婉秋設計讓趙純良和那個女人分手了,卻沒想到,趙純良最終還是沒有回到她的身邊。
這時候,蔡鐵頭出現了。
江婉秋利用蔡鐵頭設了一個局,她想讓她置身險地,因為趙純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到時候趙純良就得來救她,只要趙純良救了她,那趙純良就等于入了這個局,就算他不樂意,他也必須得走上這條路,走上成為黑道王者的路,可讓江婉秋沒想到的是,趙純良竟然不走尋常路。
他竟然揚言要滅掉神州存在了數千年的黑暗世界。
這是何等的狂妄。
只要有人在,就必然會有江湖,江湖之上,魚龍混雜,黑暗世界就會孕育而生,在這樣一個世界里,有人坑蒙拐騙,有人殺人放火,這個世界不被世俗所認同,但是他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但凡人有缺點,有劣根性,那這個世界就會一直存在。
如果有人跟江婉秋說,他可以輕易的將神州黑暗世界里的那些大勢力毀滅,那江婉秋一定會對那人嗤之以鼻,可現在,說話的人是趙純良,雖然依舊覺得趙純良狂妄無比,但是江婉秋不知道為何,卻覺得趙純良好像真的能做到。
好像他真的可以一個人對付西南西北勢力,江北的蔡鐵頭,還有東北的虎王。
他憑什么這么有自信。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打打殺殺可以解決一切的,他涉及到龐大的關系網,黑暗世界必然和光明世界有所聯系,簡單的說,每一個大勢力背后必然會有保護傘,趙純良要打掉他們,必然也會侵犯到那些保護傘的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候無數的人從無數個方向對趙純良發起進攻,趙純良憑什么能夠巋然不動完好無損。
趙純良抬起手,輕輕的撫摸在江婉秋那不知道多少人夢中幻想過的臉上,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不喜歡你么。”
“為什么。”江婉秋疑惑的問道。
“因為你不了解我。”趙純良輕聲說道,“你自以為看透了,但是卻不知道,你對我的了解,其實還是太少了。你是我的女人,作為我的女人呢,就要知道我的底線在哪里,我的底線就是我的女人一定不能在我面前提到別的男人,而你現在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而你給我鋪路,是對我能力的不自信,你設計讓我入局,更是對我智商的侮辱,這又是我的另外一條底線,你什么都好,臉好,胸大,有錢,有權,但是有一個不好的地方,你太強勢,以至于失去了該有的女人味,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了女人味,那她還憑什么,去留住一個男人的心呢。”
“你…生氣了。”江婉秋詫異的問道。
“生氣是對自己能力的不自信。”趙純良面無表情的說道,“而我,不像是不自信的人。”
說完,趙純良轉身離去。
“你,不喝一下雞湯么。”江婉秋期待的問道。
趙純良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頭也不回的說道,“等你哪一天明白你錯在了什么地方,我再回來喝你的雞湯,現在那東西,只能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這些話,趙純良推開門走了出去。
江婉秋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趙純良的話,字字句句,都如針一樣刺進她的心里,一直到這時候,她才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對趙純良的事情上,好像做錯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讓你的人看好點,別讓她出事了。”趙純良走出別墅,對緊跟著自己出來的葉子說道。
“一定會保護好江姐的。”葉子連連點頭,然后笑著說道,“老大,您還是關心江姐的嘛。”
“我只是不想讓人覺得,我的女人好欺負罷了。”趙純良看了看天空,說道,“我一直在想一個事情,現在好像想到了一點眉目。”
“啥眉目。”葉子好奇的問道。
“要對付道門這樣一個存在了這么久的組織,單靠我一個人,很難做到。”趙純良眼睛微微瞇起來,說道,“我需要有一股力量,一股和道門一樣悠久,甚至于比道門更悠久,更富有底蘊的力量。”
“老大,您的意思是。”葉子驚駭的看著趙純良。
“是時候,把神州的地下世界拿下來了。”趙純良的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但是葉子卻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這個笑容背后,到底會有多少人,被因為自己老大的這樣一個決定,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神州大地的地下世界,即將迎來史上最大規模的大清洗與整合。
如果此時的江婉秋知道,趙純良已經如她所夢想的一樣走向了黑道巔峰王者的寶座,不知道她會做何感想。
不過,就如趙純良之前所說的,所謂的黑道對于他來說,確實如紙一樣脆弱,他愿意,他就能讓全神州的地下世界重新洗牌,他愿意,他就能坐上那一張寶座。
一切只因為,他是趙純良。
他是整個神州最強的富二代。
叮叮。
神州最強的富二代騎著小電瓶車離開了江婉秋的莊園。
這輛黃媛家不知道買了多少年的電瓶車載著趙純良,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
任憑是誰都無法將這個人和所謂的富二代聯系起來,包括葉子也是如此。
“葉老大,這…這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人問道。
“他。他是我老大。”葉子笑了笑,說道,“總有一天,你們都會聽到他的名諱的。”
青城的夕陽遠比京城的夕陽來的美,盡管都是一樣的太陽,可在青城,沒有霧霾,沒有紛飛的大雪,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青草的味道,陽光可以毫無保留的灑在地上,沒有任何東西遮擋。
趙純良覺得自己很多時候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和開心的男人,比如眼下,看到那一抹動人的夕陽,耳旁吹起微涼的風,趙純良整個人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變得十分的美好。
按照之前的記憶,趙純良騎著車來到了黃媛等人打麻將的休閑廳外頭,然后給黃媛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包間號之后,趙純良就將車停好,然后走進了休閑廳。
“輸了還是贏了。”趙純良推開包廂門,走到黃媛身后笑著問道。
“輸了兩百多塊錢。”黃媛一邊碼牌一邊說道,“你去哪兒了。”
“出去隨便溜達了一圈。”趙純良說道。
“那你在這兒等一會兒哦,我們打完就要去吃飯了。”黃媛一邊說著,一邊打出了一塊三萬。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推了進來。
“媛媛,我聽說你回來了,立馬就趕過來了,”一個男人欣喜的沖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