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芊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自己的手臂上,鼓起了一個綠豆大小的包。
那個包順著他的手臂一點點的往上移動。
這樣的一幕看著十分的滲人,而葉芊芊更是感受到了那只蟲子在皮膚下面爬動的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
“不用害怕,沒有我的命令,它是不會傷人的。”看到葉芊芊緊張的樣子,圣女不由開口安撫道。
“嗯。”葉芊芊點了點頭,這玩意兒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一只蟲子,還是毒蟲,就在你的身體里鉆,得虧是葉芊芊的膽子比一般的女人都大,要不然這會兒估計都得嚇昏過去了。
眼看著那只蟲子慢慢的順著手臂爬到了身體里,葉芊芊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圣女,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這樣過去了幾秒鐘,葉芊芊的身體突然猛的僵住。
一股無邊的涼意,從葉芊芊的心臟位置快速的傳開。
葉芊芊這一輩子曾經心涼過不少次,但是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過什么叫透心涼。
這可是真的整個心臟都被冰封住啊。
當然,說是冰封倒也不準確,應該是被降低了溫度降低了活性。
葉芊芊整張臉在這一瞬間變的慘白慘白的,就好像是剛從冰窖里出來一樣。
“蝕心之痛,馬上就好開始了。”圣女說道,“你準備好了么,”
“嗯。”葉芊芊點了點頭。
忽然,一股無法想像的痛苦,從葉芊芊的心臟傳向了全身。
盡管早已經有所預感,但是當這股痛苦來臨的時候,葉芊芊還是在一瞬間幾乎要昏厥過去。
這真的太疼了。
如果男人的蛋疼只能算一級疼痛的話,那女人分娩的疼痛大概有四級左右,而這蝕心之痛,至少有八級的疼痛。
葉芊芊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臉上的汗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她那本就已經干枯了的皮膚,竟然重新又冒出了汗。
“忍不住了就叫出來,這樣發泄一下可能會讓你好受一些。”圣女說道。
葉芊芊咬著嘴唇,將嘴唇完全咬出了血,但是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圣女很奇怪為什么葉芊芊不叫出來,疼的話叫出來是會讓疼痛減緩一些的,畢竟,所謂的疼痛其實都是神經的某種刺激罷了。
“呵…”葉芊芊終于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而她臉上的表情在這時候已經完全的扭曲了,之前的美麗容顏已經完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猙獰與痛苦。
“這還只是開始。”圣女輕聲說道,“等你上半身的體溫都開始快速下降的時候,那蝕心之痛,才算是真正的到達巔峰。”
幾秒鐘后,葉芊芊不受控制的抓住了圣女的手,她的手臂上的青筋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腦袋高高的仰起,脖子上的青筋一條一條,十分的恐怖。
“啊。。。”
葉芊芊的承受能力在這時候終于達到了極限,她再也忍不住的叫了出來。盡管她并不想叫出來,并不想引起趙純良的擔心,但是這時候這種事情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
凄慘的叫聲,響徹整個后殿,然后傳到了大殿,隱隱約約的傳到了大殿正前方。
趙純良本來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打坐,當這叫聲響起的一瞬間,趙純良的雙眼陡然睜開,隨后雙手猛的一拍地板。
整個地面被趙純良直接拍出了兩個巨大的手印,隨后趙純良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了大殿。
“站住。。”正站在大殿外頭的奐冥厲聲叫道。
趙純良置若罔聞,一刻不停的沖向了大殿。
他聽到了葉芊芊痛苦的叫聲,而他不清楚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他必須要看清楚,他不可能等別人來告訴他葉芊芊怎么樣了。
眼見著趙純良竟然不打算停下來,奐冥身子往后一退,退到大殿正門的位置,然后厲喝一聲,“攔住他。”
大殿旁的守衛早已經蓄勢待發,等奐冥一聲令下之后,這些人全部擋在了奐冥的身前,與此同時,奐冥的手猛的往前一揮。
幾只黑色的蟲子從奐冥手中飛出。
趙純良臉色陰冷,抬手就想將擋在身前的這些人拍飛,但是這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前一塊區域的氣的控制力。
寧風蠱。。
趙純良瞬間就知道了奐冥扔出來的東西是什么,這種神奇的蠱可以完全的抑制住先天高手的攻擊。
先天的手段用不了,對于趙純良來說并沒有什么影響。
眨眼之間,趙純良已經來到了大殿前方。
一面重盾,出現在了趙純良的面前。
那些圣殿的守衛全部頂在重盾的后面,而這一面重盾,也幾乎將整個圣殿的大門給擋住。
趙純良拳頭緊握,來到那重盾面前,直接揮舞出一拳。
這一拳,正中重盾中心位置。
轟的一聲。。
一道無形的沖擊波以趙純良的拳頭為中心四散開來,隨后,那面重盾后的七八個守衛,全部倒飛了出去。
卡擦。。
重盾發出一陣咔嚓聲,碎裂在了地上。
趙純良跨過碎了一滴滴重盾,穿過那些東倒西歪的守衛,就要沖入正門。
就在這時,一面黑漆漆的墻,出現在了趙純良的面前。
準確的說,這并不是真的一面墻,他是一堵有無數的飛蟲形成的蟲墻。
奐冥站在墻后,冷冷的看著趙純良,說道,“圣殿重地,豈能讓你亂闖,那個小姑娘不會有事的,蝕心蠱要完全解開,需承受蝕心之痛,剛才必然是蝕心之痛才讓那個小姑娘叫喊出聲的。”
趙純良面無表情的看著奐冥,說道,“讓我進去,我要見她。”
“現在圣女大人正和她在一起,豈能讓你隨便進去,”奐冥說道。
“那我只能自己闖進去了。”趙純良冷喝一聲,朝著那堵蟲墻沖了過去。
“那我只能不好意思了。”奐冥將手往前一揮,數以萬計的蟲子鋪面飛向了趙純良。
“梵音。般若。”
趙純良雙目一瞪,嘴巴突然變化成一個詭異的形狀,然后對著那堵蟲墻吐出了一個詭異的音符。
那音符在離開趙純良的嘴巴之后,突然變得了無數倍。
嗡。嗡。嗡。。
就好像是有一個鐘不斷的在自己耳邊響動一樣,奐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而那些小蟲更慘,他們完全無法承受趙純良這一個音所帶來的殺傷力,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趙純良縱身一躍,沖過了那一地的蟲尸,隨后一把將擋在門口臉色蒼白的奐冥給推到了一旁,徑直沖入正殿之中。
大殿內,一群穿著鎧甲的守衛沖向了趙純良,與此同時,幾頭矯健的豹子,也隨這些守衛一起沖向趙純良。
苗寨在十萬大山繁衍數千年,早已經掌握了馴服野獸的方法,這些豹子就是被馴化成了圣殿的守衛。
面對著沖過來的圣殿守衛和那些野獸,趙純良面無表情的朝前沖去。
戰斗開始的很快,但是卻也結束的很快。
在趙純良這樣一個單憑就可以和先天高手對戰的人物面前,這些圣殿的守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們在趙純良面前就好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就被撕碎了。
趙純良并沒有對任何一個人下死手,他只是將這些人都打倒,然后沖向了后殿的位置。
一群接著一群的守衛從四面八方涌來,沖向了趙純良。
這個地方,是整個苗寨里的圣地,更是無數苗人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每一個守衛都抱著必死的信念沖向了趙純良。
要不是趙純良手下留情,這整個大殿估計早已經血流成海了。
盡管守衛們舍生忘死的不斷阻攔趙純良,但是卻依舊沒有辦法阻擋趙純良前進的步伐。
趙純良實在是太強大了,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扯爛,但是他卻一點傷都沒有。
他渾身精壯的肌肉,以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都讓那些守衛絕望。
這是一個戰神,一個根本就打不倒,打不傷,而且永遠不會累的戰神。
終于,趙純良跨過無數的守衛,來到了后殿的位置。
趙純良推門而入。
一股花香,瞬間將趙純良包裹。
趙純良并未在意這些花香,而是直接看向了華海深處的兩個人。
一個干枯如老婦人一般的葉芊芊,還有一個躲在紗帳之后的人影。
“看來她不叫出聲,是有原因的。”紗帳后的圣女淡淡說道,“她只是承受不了蝕心之痛叫了一聲,就能讓你闖過我圣殿的重重守衛來到這里,或許她都不知道,她在你的心目中,是這樣的重要。”
趙純良并未理會這個圣女的話,在他看來,什么圣女,那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那就不足為懼,趙純良真正關心的是那個閉著眼睛臉色慘白的葉芊芊。
葉芊芊似乎已經昏睡了過去,她的上半身散發著一陣陣的霧氣,就好像被冰封住了一樣。
“她怎么了,”趙純良問道。
“正在解蠱。”圣女說道,“不過,現在你更應該關心的,好像是你。”
“什么,”趙純良微微皺眉,突然,一股無力感猛的襲來。
趙純良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