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影著遠方基拉神殿的塔尖。
老頭拿下嘴里的煙斗,看著眼前這個估計是最近幾百年來第一個沒有領路人帶來的人。
但凡是要登島的人,都必須有領路人,也只有領路人的帶領,才會讓來訪的客人不至于上島就死在碼頭上。
偉大的斯巴達,足以在基拉神殿里殺死任何一個登島的人,哪怕登島的是一個強大的圣者。
“這是帕帕西諾么?”趙純良用一口流利的跑車國語言問道。
“是,是啊!”老頭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他已經很久沒有回答過人家這樣的問題了,因為住在島上的都是一些熟識的人包括那些圣者也是,從來不會有人問,這里是哪里,哪里要往哪里走,因為大家對這里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帕帕西諾島的面積很小,走路繞島一圈估計也就一兩個小時的事情。
“那我就沒走錯了。”趙純良有些靦腆的摸了摸腦袋,說道,“這大海里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是走錯了那就悲劇了。”
“這個,是,是啊。”老頭不自然的點了點頭,看著趙純良的那艘破船,再看著趙純良那憨厚純良的面容,忽然心里頭許久未曾出現的憐憫在這時候出現了,他說道,“這個,這位先生,你的領路人呢?”
“領路人?沒有領路人啊。”趙純良一邊搖頭,一邊將船頭的纜繩給打成一個活結,然后扔到了碼頭上的一根柱子上面,剛剛好套住。
“沒有領路人的話,你,你是不能上島的,不然,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的啊!”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往后看,希望自己的身后不會有什么人。
可讓老頭失望的是,剛好有一個穿著暗綠色衣服的男人從自己的身后一百多米外的地方經過。
穿著以白色衣服,證明那是一個青銅圣者。
在島上,青銅圣者和白銀圣者都有統一的衣服,綠色為青銅,以白色就是白銀,而黃金之上,是可以選擇自己的衣服的,不過一般來說黃金圣者也會穿著金色的衣服。
最近島上來了好些個黃金圣者,都穿的黃金的衣服,至于鉆石圣者,那老頭這輩子都沒有見過,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
“馬爾蒂尼,那是誰?”遠處穿著暗綠色衣服的男人大聲喊道。
“這個,他,他是一個漁民,不小心漂來了這里!”叫做馬爾蒂尼的老頭不知道為啥,為趙純良撒了個謊。
那遠處的男人忽然縱身一躍,而后如樹葉一般飄過百米距離,落在了馬爾蒂尼的身邊。
“漁民?”男人皺眉盯著趙純良,說道,“哪里來的漁民,這附近有漁場么?馬爾蒂尼,你應該知道,這里的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握之中。”
“這個。”馬爾蒂尼猶豫了一下,那男人臉色突然一黑,一股氣直接轟向了馬爾蒂尼。
“對老人家,應該尊重一點。”趙純良的聲音幽幽響起,原本在船上的趙純良,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踏上了碼頭,而那一股轟向馬爾蒂尼的氣,在趙純良說話的時候竟然自然的消散在了空中,化作了一縷縷的清風。
男人臉色一變,剛想再次出手,忽然一只大手從遠處徑直抓來。
啪嗒一聲,男人的脖子被掐住。
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的鉗住了男人的脖子,讓男人幾乎不能呼吸。
“你敢在帕帕西諾殺人?!!”男人驚怒的看著趙純良。
“不好意思,我就是來殺人的。”趙純良微微一笑,手上一用力。
卡擦一聲,對方的脖子被擰斷。
趙純良隨手將對方的尸體扔到了遠處,就在這時,趙純良的身體忽然毫無預兆的倒飛了出去。
在趙純良飛出去的同時,一股悶響也響起。
趙純良在空中噴出了一口血,整個人不偏不倚,落在了停在碼頭的船上。
馬爾蒂尼驚呆了,他站在原地張大著嘴看著趙純良。
他知道趙純良為什么會突然飛出去,那肯定是無所不能的斯巴達大人出手了,可是,為什么眼前這個人,沒有死?
斯巴達先生既然出手,應該不會留有活口啊?
“夠勁。”趙純良擦著嘴角的血,從船上站了起來,看向遠處那閃爍著金光的基拉神殿說道,“不過還差了點,是不是隔得太遠,力量不夠了?”
沒有任何人回應趙純良的話,一個磅礴到了令人發指的精神力,在趙純良的身前形成。
霎那之間,一堵閃爍著白光的墻,將趙純良與碼頭之間完全隔離開來。
“不想讓我上島?”趙純良眉毛微微一揚,隨后大聲笑道,“斯巴達先生,你不知道,我這次是專門來送死的么?你不是一直想殺我,怎么這時候卻不讓我上島了?”
遠方山頂,基拉神殿內。
矮小的斯巴達坐在巨大的王座上,臉色陰沉。
他的眼前雖然什么都沒有,但是在他的感知里,他聽到了趙純良的話,也感知到了碼頭上的一切。
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不余余力的將那個膽敢挑釁他的小家伙給殺了,可是,現在,他卻不能這么做。
因為一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一把平淡無奇的劍,它從四把的身后破墻而入,將斯巴達巨大王座的一角給斬落了下來,然后靜靜的懸浮在了斯巴達的脖子上。
斯巴達活了九百多年,從未如此貼切的感受過死亡的氣息。
這把劍的上面,帶著濃烈的死氣,這種死氣,沒有斬殺過萬人以上,是絕對無法如此濃郁的。
隨著這把劍的到來,一句話也傳入了他的耳朵里。
“你殺他,我殺你。”
這句話很輕描淡寫,但是卻讓斯巴達感受到了無限冰冷之意。
他想到了當年,他坐飛機從神州的首都飛過的時候,他偶然感受到的那種心驚的感覺。
眼下的感覺,和當時的感覺何其的相似。
“威脅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斯巴達緊握著拳頭說道
“你可以打他,傷他,甚至于廢了他,但是,不能殺他。”那平淡的聲音再一次的出現在斯巴達的耳朵里。
“找到你了!!”
斯巴達忽然猛的一拍王座,整個人如炮彈一樣直接往上飛去。
轟!!
下一秒,斯巴達如炮彈一樣又落到了地上,整個人嵌進了地里。
一個手掌印,出現在斯巴達的周圍,就好像,他是被一個巴掌給硬生生的拍進地面一樣。
“混蛋!!”斯巴達咆哮者將雙手按在地上,想要讓自己起身,但是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縱橫世間幾百年,斯巴達從未遭遇過這樣的情況。
這是一種實力的完全碾壓。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實力?
“現在,你還懷疑我的話么?”那聲音問道。
“我…我知道了!”在強大的力量面前,斯巴達終于臣服。
“除了殺死他,其他的事情,你都可以做。”那聲音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斯巴達努力的抬起頭問道,此時在他的感知里,遠在不知道多少米的天上,有一個無比耀眼的光團。
那光團內,應該就是此時說話的人,可不管斯巴達如何努力的感知,他都無法感知到光團內那人的樣子。
“是的。”
“那我把他的雙手雙腳砍斷,蛇頭切掉,眼睛挖掉也可以么?”斯巴達面色瘋狂的咆哮道。
“只要不死,都可以。”
“好!!”斯巴達大吼道,“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如此,就最好了!”
話音落下,霎那之間,壓力完全消失。
斯巴達從地上站起來,走回到了自己的王座坐下,而后對島上的所有圣者傳去了一句話。
“用最殘忍的手段,讓登島的人,生不如死!”
碼頭上。
趙純良有些詫異,那念力墻剛出現沒多久,竟然就消失了,然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趙純良從船上跳到了碼頭上,對旁邊的馬爾蒂尼說道,“不好意思,弄壞了您的魚竿,回頭我再送您一支新的,我現在要去山頂把斯巴達打飛,就不跟您多說了。”
說完,趙純良對著馬爾蒂尼笑了笑,而后往前走去。
馬爾蒂尼張大著嘴,看著趙純良。
他,他剛才說什么來著?要把誰打飛?
趙純良踩著拖鞋一直往前走。
他的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表情,吹著口哨,伴隨著微咸的海風,感覺十分的不錯。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銀白色衣服的白銀圣者,擋住了趙純良的去路。
“你就是非法入島的圣者?”那白銀圣者漠然的看著趙純良問道,似乎在他的眼里趙純良就只是一具尸體。
其實也由不得這白銀圣者這般看不起趙純良,正常來說黃金圣者都是十分老邁的,而趙純良如此年輕,雖然一頭白發,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老人,所以肯定不是黃金圣者,更不可能是鉆石圣者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白銀圣者或者青銅圣者,而如果趙純良是白銀圣者的話,偉大的斯巴達會在暗處對這樣施加各種各樣的干擾,就算是同等的級別,島上的白銀圣者,也可以輕易的虐殺島外的白銀圣者。
信斯巴達者,永得斯巴達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