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大殿之中。
趙純良抱著趙睿和梁草軒一起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大殿。
大殿內,趙建宇面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
看到趙純良出現,趙建宇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地上一個藍色的箱子提起來,說道,“兒子,給你帶回來了,億年冰晶。”
“爸,你?”趙純良錯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父親的狀態并不好,他的臉色很白,就好像是元氣大傷了一般。
“我沒事。”趙建宇搖了搖頭,說道,“梁兄,現在東西都湊齊了,我們是否可以開始煉藥了?”
“還有金鳳之羽呢?”梁草軒問道。
“在這里。”趙純良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的蓋子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根金色的羽毛。
“真的是金鳳之羽?!”梁草軒驚駭的接過盒子,打量著盒子里的金鳳之羽,說道,“雖然已經知道你有金鳳之羽,但是親眼看到,還是覺得震驚無比,你們且稍等,我現在就去煉制定魄丸,不過,趙兄,我跟你們說,定魄丸雖然不是什么復雜的丹藥,但是依舊也有成功率一說,以如今我的水準,加上上品的藥王鼎,成功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五十左右,而你們帶來的這些材料,足以讓我煉制三次,也就是說,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得到三枚的定魄丸,足以讓睿兒撐過兩三百年。”
“那就有勞梁伯伯了!”趙純良感動的說道,“不管最后煉制出多少,梁伯伯于我,都有救命之恩,以后藥王谷但凡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差遣就是了。”
“說那些話就太客氣了,濟世救人,不過是我們藥王谷一直以來的根本,更何況你還送給了我們一個上品的藥王鼎,我也算算賺到了,你們且在這里稍加等候,我現在就去煉制,一定可以趕在最終時間到來之前將定魄丸煉制出來的!”梁草軒說著,對著趙純良和趙建宇一抱拳,而后轉身離去。
“給我看看睿兒。”趙建宇走到趙純良身邊,抬起他的右手。
趙純良把趙睿遞給了趙建宇,趙建宇用右手將趙睿抱了過去,一只手抱著趙睿,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
“爸,你,你的左手?”趙純良忽然發現了什么,盯著趙建宇那綁著白色繃帶的左手,錯愕的問道。
“不礙事的。”趙建宇搖了搖頭,說道,“一點小傷。”
“小傷?”趙純良伸出手去,將趙建宇的左手給拿了起來。
這一拿,一股涼意,瞬間通過趙建宇的手傳到了趙純良的手上。
趙純良條件反射一般將趙建宇的手松開。
“這怎么回事?!”趙純良驚駭的說道,“怎么會如此冰涼,和冰塊幾乎一模一樣。”
“這億年冰晶所在的地方,比較特殊。”趙建宇說道,“為了不讓雜質污染到他,我只能用手去拿,所以凍著了,但是應該沒什么問題,會好起來的。”
“會好起來?爸,你別騙我,你這,你這只手,已,已經,已經壞死了。”趙純良聲音哽咽的說道。
“壞死就壞死吧。”趙建宇溫柔的笑了笑,說道,“你和睿兒,就是我的全部,為了睿兒,豁出去這條老命都沒有什么,更何況一只手呢?”
“爸。”趙純良的雙眼滿是淚水,他顫抖著手,將趙建宇的左手給抓了起來。
那透徹的涼意,讓趙純良如墜落冰窟一般。
趙純良小心翼翼的將趙建宇手上的繃帶拆開。
一圈圈的繃帶,慢慢的被解開。
一只通體暗灰色的手,出現在了趙純良的面前。
這只手上,沒有任何的溫度,冰冷的如冰塊一樣。
手上的青筋完全暴起,但是青筋里的血液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凍住了一樣。
一直從手掌開始,到肩膀的位置,拳怒波都是暗灰色。
趙純良入的是死亡之道,對任何死亡的氣息,感知能力遠超乎常人,所以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著一條手臂,已經死了。
上面的肌肉,血管,甚至于細胞,都已經被凍僵了,就算是把這只手放入火爐之中,也無法再讓他重生。
這只手的結局,只能是切除。
“爸。”趙純良鼻子發酸,淚水已經涌出了眼眶,能夠將一個臻天高手的手給凍成這樣,他足以想象的到,當時那得是怎樣痛苦的一幕。
“別哭了。”趙建宇笑著拍了拍趙純良的肩膀,說道,“現在你可是家里的頂梁柱,我就是個老不死的,沒關系的。”
噗通一聲,趙純良跪在了地上。
“是孩兒不孝。”趙純良用力的朝著地面拜了下去。
“快給我起來。”趙建宇一把將趙純良給拉了起來,然后說道,“我都說了,不礙事的,你說你犯得著這樣么?雖說兒子跪老子是天經地義,但是沒事也別亂跪,正兒八經的,想一想,要怎么解開睿兒這個困局。”
“總會有辦法的。”趙純良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爸,您這手臂,咱們去找醫生看看吧?”
“你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用不著看了。”趙建宇搖了搖頭,說道,“你給我把刀。”
“爸!”
“給我。”趙建宇說道,“之前著急趕來,沒時間切了這東西,現在有時間了。要是不趕緊切除,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我的身體。”
趙純良顫抖著手從腰間拔出了殘缺的帝劍,說道,“爸,或許還有治愈的可能呢?”
“給我吧。”趙建宇一把拿過趙純良手中的帝劍,然后將趙睿交給了趙純良,說道,“我自己去解決,你照顧好睿兒吧。”
說完,趙建宇轉身離去。
看著趙建宇離去,眼淚,再一次的從趙純良的眼眶里奪眶而出。
趙建宇的手臂,終究是沒有能夠留住。
幾分鐘后,趙純良再一次的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這時,趙建宇的左手,已經空空蕩蕩了。
那一只被凍壞了的手臂,不知道被趙建宇放到了什么地方去。
趙建宇的臉色蒼白,但是卻看不出任何的痛苦,他的肩膀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赤果著上半身。
“爺爺。”趙睿此時已經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看到趙建宇的時候,張開了雙臂要找趙建宇抱。
趙建宇開心的用右手將趙睿抱在了懷里,然后用下本書的胡茬蹭了蹭趙睿的臉蛋,說道,“睿兒,想爺爺了么?”
“想,爺爺,你的手怎么沒有了啊?”趙睿疑惑的問道。
“爺爺的手啊,要出去辦事,等辦完事了,他自然就回來了!”趙建宇笑著說道。
“是嗎?那要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趙睿問道。
“很快的,睿兒,咱們再過幾天就回去找奶奶,怎么樣?”趙建宇問道。
“好啊好啊,睿兒要找奶奶!”趙睿開心的說道。
趙建宇滿臉滿足的笑容,似乎對于他而言,一條手臂,就好像只是一根頭發一樣,無足輕重,而他孫子的性命,比一切東西,都來的重要。
煉制丹藥的過程,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煎熬。
定魄丸作為一種還算特殊的藥丸,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夠出鼎。
煉制定魄丸的過程,趙純良并不清楚,他只能看到,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不斷的有青煙飄出,這青煙帶著一種芬芳,讓人聞到就神清氣爽。
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度日如年。
趙純良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著急,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控制自己。
他抱著趙睿,幾乎不眠不休,每天就看著那不遠處的青煙。
終于,這一天,當趙睿的體溫已經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的時候,趙純良聽到了爆炸聲!
爆炸聲,是從那冒著青煙的地方傳來的。
一聽到這聲音,趙純良整個人的精神就為之一振,而后抱著趙睿風一般的朝著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沖去。
沒多久,趙純良就抱著趙睿來到了爆炸聲響起的地方。
那是在一座煉丹房內。
趙純良趕到的時候,煉丹房的房頂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口子,而墻壁更是倒塌了不少。
一看到這樣的情景,趙純良的臉色頓時一變。
“梁伯伯?!”趙純良站在煉丹房外叫道。
“我在,我在呢!”梁草軒的聲音從煉丹房內傳出來,隨后,梁草軒小跑著從煉丹房內沖了出來。
梁草軒的模樣,著實有些滑稽,一張臉上滿是塵土,頭發被炸的完全豎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些個洞,跟之前看到的模樣比起來,此時就好像是一個乞丐一樣。
“這,這是怎么回事?”趙純良疑惑的問道。
“賢侄,實在是對不住。”梁草軒滿臉痛苦無奈的說道,“本來剛才,已經快要出丹了,但是,但是誰能想到,在最后關頭,竟然炸丹了!”
“什么意思?”趙純良問道。
“我所煉制的,總共三爐的定魄丸,在剛才,全部炸丹,這三爐定魄丸,全毀了啊!!”梁草軒痛苦的說道。
“什,什么?全毀了?”趙純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