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他的手腳都已經被趙純良折斷,而這種身體上的傷痛和他心靈上的傷痛比起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他從未被人這樣子虐待過,從來都只有他虐待別人的份兒,可是今天,趙純良將他狠狠的虐了一次,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他現在只等著趙純良盡快的殺死他,讓他超脫。
趙純良看著地上的西奧多,滿腔的殺意,終于得到了宣泄,他沉默了騙了之后,從后腰的位置,將已經斷了的帝劍,抽了出來。
雖然帝劍已經斷了,但是依舊有著鋒利的刀鋒。
“你不是說我沒帶他么”趙純良看著地上的西奧多,冷笑著說道,“看看這是什么?”
西奧多喘著氣,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沒有辦法抬頭看趙純良手上的帝劍。
“這把劍,曾經陪伴了我很久。”趙純良說道,“能夠死在他的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說完,趙純良舉起帝劍,就要刺向西奧多。
忽然,趙純良身后的石門,猛的發出一陣巨響。
轟的一聲,石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趙純良眉頭微皺,他看向石門,結果那石門又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石門又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有人在外面攻擊這石門!
趙純良清楚的記得,刺骨的那些人,除了那兩枚棋子和溫長殷,都應該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手下,那門外破門的,會是誰?
第三聲,這一聲巨響,讓石門出現了數道裂痕。
趙純良并未著急將西奧多殺死,而是站在那,平靜的看著外面的人破門。
第四聲,整座石門,終于被轟碎。
無數的碎石朝著趙純良噴濺而來,趙純良動都不動,那些隨時就在接近趙純良的時候被趙純良身上看不見的精神力屏障給擋開了。
整個洞內一片塵土飛揚。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
看到這個人影,趙純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呼!!”
重重的喘息聲,從門外傳來。
“長殷,你要攔著我么?”趙純良看著那人影說道,雖讓他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但是這個身影早已經烙印在了他的腦海里,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放我老大一命吧。”那人影慢慢的走向了趙純良,隨著他和趙純良越來越近,他的樣子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這確實是溫長殷。
他身上滿是傷痕,但是卻有充足的精神力。
而現在的趙純良,精神力早已經透支,如果真的打起來,趙純良不覺得自己打的過溫長殷。
雖然溫長殷看起來很慘,但是趙純良知道,這樣肉體的傷害,對于臻天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要阻攔我?”趙純良問道。
溫長殷平靜的走到西奧多的身前,將西奧多擋在自己的身后,看著趙純良說道,“我的命,是老大給的,所以,我要還他。”
“你已經還他一次了。”趙純良說道。
“救命之恩,永生都無以為報。”溫長殷搖頭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
“長殷,救我。”地上的西奧多仿佛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顫抖著手抓在溫長殷的腳踝上。
“我要殺的人,誰也保不住。”趙純良冷聲說道。
“但是現在的你,打不過我。”溫長殷說道。
“你要對我出手?”趙純良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
“如果迫不得已的話,我會的。”溫長殷堅定的點了點頭。
“你可以試試。”趙純良獰笑一聲,手持著帝劍,往西奧多的方向走了一步。
一道精神力的屏障,瞬間出現在了趙純良的面前。
“殺了他,長殷。”西奧多忽然叫道。
溫長殷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快,你現在比他強的太多了,快殺死他!”西奧多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喊的那一句話已經暴露了溫長殷的身份,他著急的大叫道。
“老大,我真的叫長殷?”溫長殷并未對趙純良動手,而是看向西奧多。
西奧多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太激動了,竟然就順著趙純良的話,叫出了溫長殷的真名。
這讓西奧多的心猛的顫抖了一下,他連忙說道,“瑟爾,你就是叫瑟爾,長殷是他給你起的名字,我自然而然的就當成了你的名字。”
“我已經不知道,什么事情是真的,什么事情是假的了,老大,如果我救你一命,你是否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只要你說真話,我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要救你。”溫長殷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西奧多本能的想要說溫長殷不是溫長殷,是瑟爾,但是這時候,溫長殷突然說道,“老大,如果你騙我的話,那我什么事情,都不會再幫你做了。”
“你…”西奧多猶豫了一下,看著溫長殷堅毅的面容,說道,“你…我也不清楚你具體叫什么名字,不過,你曾經在無意識的時候,叫過趙純良的名字。還有一個叫做南宮鳳鸞的女人的名字。”
溫長殷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看著西奧多,問道,“真的么?”
“真的。”西奧多點了點頭。
“難道,我真的是溫長殷?”溫長殷出神的看向趙純良,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覺得,趙純良的臉,看起來,很溫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說過,你就是溫長殷!”趙純良篤定的說道,“我不會認錯人的,你的一些小動作,你的執念,都告訴我,你就是溫長殷。”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失去記憶?為什么?”溫長殷搖著頭說道。
“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受傷快死了,不過,可以看的出來,你的血脈非常優秀,所以你后來又活了過來。我可以保證,你的失憶,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西奧多說道。
“沒想到,我真的是溫長殷,我一直以為,我叫做瑟爾,真的沒有想到。”溫長殷不斷的搖著頭,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既然你已經知道你是長殷了,那你是不是,應該讓開了?”趙純良問道。
“我已經答應了他。”溫長殷看著趙純良,說道,“我答應他保他一命,只要他真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現在要殺他,我如果沒有保他,就證明他說的是假的。”
“長殷,你還要跟我對著干?”趙純良不滿的說道。
“我不是和你對著干,或許以前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戰友,朋友,但是現在,我們不是,我有我的立場,你知道的,我很執著,甚至于有點倔,我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誰也不能攔著我!”溫長殷認真的說道。
“你!!”趙純良怒視著溫長殷,舉起手中的帝劍,說道,“就算現在我精神力透支,我也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殺你。”
“人固有一死,但求問心無愧吧,我不攔著你,但是,要殺死他,至少得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溫長殷說著,撤掉了身前的精神力屏障。
“你別以為我不敢!!”趙純良猛然欺身上前,將帝劍抵在了溫長殷的脖子上,說道,“你也說了,我們現在立場不同,就算殺了你,死的也不會是以前的那個溫長殷。”
“那你殺了我吧。”溫長殷說道,“想來,在以前,我們應該是非常要好的兄弟,我不愿意對你動手,你要想殺,就縣殺死我,再去殺死他,這樣,你也就可以完成你的復仇了。”
“好!!”趙純良猛的將帝劍往下一壓。
帝劍輕易的刺入了溫長殷的脖子,鮮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不過,溫長殷卻如木雕一樣,站在那里一動都不動。
趙純良的帝劍,終究沒有繼續在往下壓。
雖然只需要再往下壓五公分就可以結果了溫長殷的性命,但是,對于趙純良來說,溫長殷失而復得,他不可能刺下去,更不可能要了溫長殷的命。
溫長殷,抓住了趙純良的命門。
趙純良把帝劍收了起來,說道,“我可以不殺他,但是,你必須得跟我走,跟我回去,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讓你恢復記憶。”
“跟你走么?”溫長殷有些茫然,說道,“跟你走,又能去什么地方?”
“去見思薇。”趙純良說道,“當年,我們三個人是最佳拍檔,也是最好的朋友,思薇也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現在她的記憶只留在了當年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而你,更是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要幫你忙兩個都恢復記憶!”
“恢復記憶?”溫長殷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說道,“我不想恢復記憶,因為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背叛了你。”
“傻比,我們倆的關系,會在意這些么?”趙純良白了溫長殷一眼,而后繼續說道,“人,我不殺,放在這里,讓他自生自滅,從此以后,只要我再一次看到他,不管誰攔著,我都會殺了他,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會再多發生第二次。”
“多謝了,純良。”溫長殷說道。
“以前你都叫我哥。”趙純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