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皇城內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皇帝最心愛的苳凰郡主,即將出嫁了。
苳凰郡主剛到豆蔻年華,人長的漂亮,而且據說英氣十足,在大漢國這樣一個國家里,算的上是一個人氣偶像,如今她遠嫁到大蒙國,讓無數的大漢國男人嗚呼哀哉,不過,考慮到國家建設,很多人還是十分認可這一次的和親的。
大蒙國因為地處草原之上,草場眾多,所以盛產駿馬,他們的騎兵天下無雙,每年都會有騎兵在冬日冒犯大漢國,搞的大漢國的邊界民不聊生,特別是直接面對著他們的平涼府,每年死在大蒙國騎兵之下的百姓都得數以千計,而這一次的和親,并非是大漢國示弱的表現,事實上,大漢國的國力是絕對強于大蒙國的,但是在草原之上,騎兵沖鋒的威力實在太強了,而大漢國并沒有多少大的草場,戰馬十分有限,歷史上大漢國有過幾次遠征大蒙國,但是卻都損失慘重,而這一次的和親,被稱為創造歷史的第一步。
苳凰郡主遠嫁到大蒙國,將成為大蒙國的王后。
大蒙國的國王之前是有王后的,無奈后來死了,于是劉武就趁著這個時候提出了和親的構想,再加上暗中的一些操作,比如對大蒙國高官的賄賂啥的,所以就促成了這一次的和親。
和親對于兩國來說都十分的有利,最直接的就是兩國的關系得到了加強和鞏固,大漢國需要有一個中間人,可以架設起大蒙國跟大漢國兩個國家的貿易橋梁,所以,苳凰郡主的任務十分的嚴峻而又艱巨,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劉武特地到了苳凰郡主的行宮內,跟苳凰郡主說了很多話。
這些話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是,很多人卻都能猜個七八不離十,一定跟加強兩國的關系有關。
在古代,女人其實就是很多交易的籌碼,哪怕是到了苳凰郡主這一級別的也是如此,不過,苳凰郡主卻并不因此而覺得難過,因為她知道,在邊界線上,那個親吻過她的男人,將會帶著她遠走高飛。
她已經用幾日之前狩獵到的那一件熊皮做了一件上等的披風,他怕冷,這件披風剛好給他御寒。
在經歷了一系列的皇家禮儀之后,負責送親的隊伍離開了皇宮。
沿路的百姓都聚集在路邊看熱鬧,不過苳凰郡主坐在巨大的鳳輦之內,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那送親的隊伍十分的龐大。
這一次送親,由近衛軍一個叫做蘇東來的統領負責,整個送親的隊伍有超過三千的兵卒,同時還有陪嫁的侍女,負責內幕的嬤嬤之類七七八八的人也得有兩三千,總人數接近七千,而趙純良就在這七千人之中。
因為趙純良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所以他多帶了一個七歲年紀的子午,倒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這一路往北走,會先經過濟州府,到時候你就先回去。”趙純良騎著馬,裹著棉襖,鄭重其事的對子午說道。
“為啥我不能跟著一起走啊”子午疑惑的問道。
“這一路路程漫長,送親的隊伍人太多,前進的速度自然快不了,單程就得將近一個月,你還是乖乖的回去鎮上等著,等我回去找你。”趙純良說道。
“那我可不就很久不能看到純良哥哥了”子午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給你找的那些書你剛好趁著這些時間多看看,不讀書是不會有出息的,明白么”趙純良說道。
“嗯嗯,明白”子午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純良哥哥,等你回來的時候,你再考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趙純良滿意的笑了笑。
送親的隊伍很快就走出了皇城,隨后一路向北。
剛開始的幾天路走起來很輕松,因為最近都沒有怎么下雨,所以路上還是比較干凈的。
趙純良在送親的隊伍進入濟州府后,就安排了一個手下把子午給送回了平窯鎮。
雖說官不怎么大,但是趙純良這一路上還是有三四個的手下可以使喚,至于那天海大師,那就更不得了了,前呼后擁的至少得有二三十人,就算是上個廁所都得有人專門的圍著。
這架勢倒是跟現代的明星差不多。
一路往北,穿過了濟州府之后,就到了平涼府。
平涼府地處北方,一邊連著濟州府,一邊連著大蒙國,在地理上十分的關鍵,不過經濟卻是十分的落后,一方面是因為老有大蒙國的騎兵過來騷擾的關系,另外一方面卻也是因為平涼府的物產比較匱乏。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平涼府因為窮,所以滋生了好幾股的山匪。
所謂的山匪,就是那些常在山路上劫持路人商家的匪徒,他們占山為王,官府沒抓人的時候就去干違法的勾當,官府一要抓人,那就躲進山里面,著實的麻煩。
在平涼府內有兩股很大的山匪,一股的頭人叫胡漢三,是個地道的平涼府人,早年當過和尚,不過后來違反了僧規戒律的,被逐出了師門,而后借著在寺廟里學過幾手功夫,就落草為寇了,另外一股的頭人叫周子孫,據說是一個秀才,在進京趕考的時候被山匪給抓了,為了保命就加入了山匪,沒想到憑借著過人的才智一路上位,最終在老的首領死了之后,成功的成為了新的首領。
這兩股山匪都有上千口人,他們彼此相聚這大概三四百里的樣子,分別占據著兩處交通要道,官府曾經打擊過好幾次,但是每一次都丟盔棄甲,所以到了現在,這兩股山匪依舊在這綿延的山道上為禍鄉里。
“那胡漢三倒也算是一條好漢,只劫財不要人命,基本上碰到胡漢三的都能活下來,至于那周子孫,那就不地道了,被他碰到了,那是人財兩空,男的還好,大不了一死,女的就更是倒霉,被輪番侮辱了之后,運氣好點的一刀殺了,運氣不好的留下來當奴隸,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啊”趙純良手下一個叫做呼延平的人一邊走一邊跟趙純良講這平涼府山匪的事情,這呼延平是大蒙國和平涼府的人生下來的,自小生長在平涼府,對平涼府還算是熟悉。
“那你說咱們會不會碰到山匪”趙純良問道。
“這怎么可能,咱們這可是六七千人的隊伍,兩股山匪就算加起來,那也才兩千多人,哪里是咱們這些訓練有素的將士的對手,他們傻了才會來找咱們的麻煩。”呼延平說道。
“倒也是。”趙純良笑著點了點頭,舉目四望。
整個送親的隊伍緩慢的前行著,訓練有素的士兵不停的來回巡視,前方更遠的地方還有斥候負責偵查,要想有人來襲擊苳凰郡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很多時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有可能發生,而且發生之后往往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
趙純良在等,他不信那曾經傷過苳凰郡主的人,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一日,送親的隊伍,來到了一處有些險要的關隘。
這關隘兩邊都是崇山峻嶺,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過。
之前斥候已經提前偵查過了,這小路的兩側山壁上,都沒有人,所以送親的隊伍還是很安穩的就走入了這關隘之中。
“趙大人,你可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指不定那些歹徒就用什么妖法邪術躲藏在這山林之中,皇上用咱們的地方就在這兒,咱們得用咱們的法力神通,把那些歹徒都給找出來才行,免得他們打擾到了前方鳳輦里的貴人。”天海大師一邊走一邊傲氣的說道。
“這人還真是一張烏鴉嘴”趙純良有些想笑,因為在那山壁之上,真的有不少人躲藏著,那些人以肉眼是看不到的,似乎有一個陣法將他們的身形都給隱去了,可是,趙純良的眼睛卻是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切,而很明顯,天海大師是看不到這些的,他之所以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要擺擺威風而已。
那些躲在山林之中的人大概得有千八百左右,他們手上很多都拿著弓弩之類的東西。
趙純良并沒有開口提醒其他人,因為他必須得找出來那個布陣的人,很明顯,這陣法并不是普通人就能夠布置出來的,特別是隱人身形的陣法,這一定得是修行者猜有這樣的手段,不過,這修行者的實力著實的有些弱,這隱身的陣法實在是太簡陋了,那些藏匿的人只要有一兩個動作大一點,估計這陣法就得被破。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那些人每一個都十分的安靜,沒有任何一個人有什么異動。
從這樣的素養來看,這就不是普通的山匪可以有的了,只有軍隊,才能有如此的紀律。
趙純良忽然想到,之前呼延平曾經跟自己說過,每年圍剿山匪,都得死不少的兵卒,那些兵卒有的滾落山崖,有的被剁成了肉泥,七七八八加下來一年都得有數百人。
“有意思。”趙純良嘴角微微的翹起,他又想到了自己在京城所碰到的那一場刺殺。
看來,這大漢國的朝廷,也不是鐵板一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