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的話音才落,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城門樓上,統共就那么幾個人,怎么會有人拍他的肩膀?
秦英想都沒想,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幾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們面前。
這幾個人,都是陌生的面孔,而且都是年輕人。
秦英吃驚的看著幾個人,脫口而出:“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現在,羌國國都的防御力量雖然十分的薄弱了,卻也有一些守衛的。
這幾個人卻不動聲色的突然出現在房間里,事先沒有任何通報,不應該啊。
難不成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么?
那幾個人當中,為首的是一名青年,這個青年當然是林濤林傲天了。
而剩下的幾個人,則包括風薔、龍雨柔和蕭戰、馬龍等人。
林濤和龍雨柔大司命等人談好合作以后,便返回金川城,和風薔等人匯合了。
之后,眾人便隨著西部城邦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奔這羌國而來。
林濤拱了拱手,微微笑了笑,說:“在下林濤,字傲天,這幾個人都是在下的朋友。”
向寵和秦英的目光在風薔等人的身上掃視一圈,目光中的困惑更甚。
兩個人看了彼此一眼,秦英皺著眉頭說:“林濤林傲天,這個名字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林濤“哦”了一聲,指了指外面,道:“就是從外面走進來的。”
向寵和秦英一臉的驚訝,道:“你們從外面走進來,侍衛怎么沒有通報?”
林濤聳了聳肩,道:“可能他們沒有看到吧?你們也知道,這城里現在情況這么糟糕,羌國國君又兇多吉少,大家都么心思值班了。”
聽了這話,向寵和秦英的表情頓時緊張起來。
向寵立即道:“羌國國君兇多吉少……你一個外人,如何在這里大放厥詞,胡說八道?”
他其實心里是在擔心,林濤可能是在用話試探他們,所以并沒有順著林濤的話頭往下說。
林濤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自己找了個位置,竟然坐了下來,道:“你看你看,你們自己還不承認。”
秦英沉默不語,瞇著眼睛瞅著林濤,忽然道:“你們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唉,”林濤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啊,我就是從大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啊。”
秦英冷笑一聲,抓住林濤的手腕,道:“好,既然你說你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你就再走一次給我看看。”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在不被侍衛發現的情況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
林濤聳了聳肩膀,無奈道:“沒辦法了,既然你都這么說……”
他緩緩的走到門口,兩道真氣從指間冒了出去,鉆進了兩名守衛的身上。
然后,林濤邁開步伐,大步走了出去。
那兩名守衛,目視著前方,完全沒有主意到林濤的身影。
林濤站到了一名守衛的面前,可那名守衛就像是看著空氣一樣,透過林濤,看著他的身后。
隨后,林濤對這名守衛道:“喂,你看看我,我再跟你說話呢。”
那名守衛這才有了一點反應,轉頭看著旁邊的一名同伴,道:“喂,你剛才跟我說話了嗎?”
那個同伴聳了聳肩,道:“誰跟你說話了,你幻聽了吧?”
這守衛撓了撓腦袋
,道:“奇怪,剛剛明明好像聽到有人對我說話的。”
林濤微微一笑,轉頭看著身后遠處的向寵和秦英。
向寵和秦英兩個人都是有點頭腦的人,而且腦子還不算笨,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
可現在,兩個人卻張大了嘴巴,下巴深深的沉了下去,一臉的崩潰表情。
特么的你是在逗我么?
這個人就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啊,大哥!
你就算玩假的,也不能假到這個地步啊,你是在摩擦我們的智商啊。
向寵冷冷的哼了一聲,忽然大步走到了那名侍衛的面前。
那個侍衛看見了向寵,趕緊深深的躬了躬身,道:“參見向老,向老,你過來有什么事嗎?”
向寵按捺住一巴掌拍死這個人的沖動,寒著臉道:“你是瞎子么?”
“啊?”那名侍衛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惶恐。
他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不是啊,向老,我怎么了啊?”
向老往林濤的身上一指,道:“這個人站在你眼前,跟你說話,你都視而不見。”
“還是說,你們兩個合起伙來,跟我在這里搞什么幺蛾子,當我是傻子么?”
在向寵看來,眼前很有可能林濤是跟這個侍衛事先商量好了的。
他們想出這么一個荒誕、荒唐的餿主意,來侮辱摩擦他的智商,至于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向寵臉色陰沉,道:“我問你,你是看見城里沒有守衛,沒有侍衛了,就膽子大了,公然尋我的開心?”
那個侍衛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發白,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他帶著哭腔道:“向老,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向老。”
向寵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目中多出了一絲困惑,道:“那我問你,你為什么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
那個侍衛瞅了瞅向老手指的方向,搖了搖頭。
盡管林濤就站在那里,在這個侍衛的眼中,卻因為林濤的障眼法,光線的曲率受到了折射,令他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那個侍衛認真看著眼前,看了半天,最終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苦聲道:“什么都沒有啊,向老。”
說著,他用一種看著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向寵。
向寵臉皮跳動兩下,道:“你一定把我當成神經病了是么?”
那個侍衛趕緊拱了拱手,道:“小人不敢。”
話是這么說的,卻偷偷的抬起了眼皮,瞅著向寵,心里想著:“這個神經病。”
向寵又轉頭,問另外一名侍衛,道:“你也是跟他一樣,什么都看不到么?”
那個侍衛看了看同伴,又看了看向老,緩緩的搖搖頭。
向寵緩緩的放下了手臂,哀嘆了一聲,忽然走到秦英的面前,道:“秦英。”
秦英點點頭,說:“向老,你說。”
向寵道:“我是不是因為陛下的事,受到了太大的打擊,才會眼前出現幻覺。”
“你告訴我,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隱形人,根本就沒有這些,這一切都只是我幻想出來的。”
“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受到了刺激,精神不穩定了。”
秦英看了看向寵,目光又落在林濤等人的身上,搖了搖頭,道:“向老,這一切都是真的。”
向老震驚的睜大了眼睛,重復道:“都是真的?
“嗯。”秦英答應了一聲,心里也是感到非常的郁悶。
盡管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要遠遠比向老要強,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里仍然感到震驚不已。
這特么的,絕壁不正常啊。
向寵“哦”了一聲,踉踉蹌蹌的后退。
后退了兩步,向寵忽然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幾名侍衛和秦英趕緊飛奔上去,將向寵扶了起來。
向寵擺了擺手,勉強坐了起來,推開幾個人,道:“我沒有大礙的,沒有大礙的,不需要你們。”
一邊說著,這位五六十歲的老者一邊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落在林濤幾人的身上。
他朝著幾個人拱了拱手,道:“不知道幾位來到羌國有何貴干?你們又是如何得知我們國主陛下的事情的?”
林濤看了看左右,除了他們幾個人意外,還有許多站崗執勤的甲士。
林濤道:“這里說話不太方便,向老,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如何?”
片刻后,幾個人又回到了城門樓中。
林濤等幾個人倒也不客氣,紛紛的找了位置坐下。
林濤笑了笑,道:“向老,你剛剛問我們來到羌國有何貴干,又問我們是如何得知國主陛下的事情的。”
“我一樣一樣的回答你,首先,國主陛下的事情正如你所料,羌國的國主已經戰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向寵一下子臉色變了,瞬間失去了血色。
盡管事先心里頭早就有了準備,可當真正聽到這個消息,和心里留著懸念,實際還是兩個概念。
秦英握住了向寵的手,向寵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關系。
向寵沉默了一下,慢慢的開口,聲音像是蒼老了十歲:“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我可以暫時相信你。”
其實,剛剛林濤表現出來的那一手,已經讓向寵認識到了,眼前的這個人并非是凡人。
這個真實世界,固然不存在林濤這種bug一樣的存在,卻也是有著許許多多的關于神話的傳說的。
向寵對于神仙這種傳說,一直都抱有存疑的態度。此時,見到了林濤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他心里一半是感到驚奇,另外一半卻也坦然接受了。
林濤微笑著點了點頭。
向寵又嘆了口氣,道:“那幾位來到我們這里,是所為何事呢?”
林濤淡然一笑,說:“之前應該是已經和你們打過招呼了。”
“我特意給你們寫了一張紙條,那上面就是我來到這里的目的。”
“我們就是西部城邦的先遣部隊,是來偷襲你們大后方的。”
向寵盯著林濤看了半晌,遲疑說道:“你們……是先遣部隊?就你們幾個人?”
林濤點點頭,道:“就我們幾個人,不過卻已經足夠了。”
向寵詫異了一下,道:“那你們……打算如何做?”
林濤輕松的笑了笑,說:“當然是讓你們兩位領袖投降啊,你們投降了,我們就不戰而屈人之兵了嘛!”
“風薔妹子,馬龍兄弟,想想辦法,讓這兩位仁兄自己投降。”
風薔和馬龍站了起來,緩緩的逼近向寵和秦英兩個人。
向寵冷哼了一聲,傲然的抬起了腦袋,做出了一副誓死不屈的樣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了秦英的聲音,只聽秦英道:“好,我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