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萬符殿的地底,那座巨大的密道迷宮之中,唐邪如黑暗中的一只幽靈,快速奔襲。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他利用心跳記錄時間,終于,在兩個小時之后,看到了密道的盡頭。
那里有光。
熹微的光線,如同是茫茫大海的一葉扁舟,讓人的心情豁然開朗。
不過,越發靠近時,唐邪還是保持著最高警惕。
盡頭有一座石門,外界的光芒,從門縫處擠進來。
深吸口氣,唐邪附手上去。
一聲沉響,石門被他緩緩推開。
恍如又經歷了一次穿越,唐邪的視野中,是一片嶄新的世界。
這里,是一座城池。
而石門,是藏在城墻之中。
唐邪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景物,以及閱讀周圍行人的唇語,盡量為自己網羅有利的信息。
等他有些頭緒的時候,頓時吃驚:“涼城,象州?萬符殿的地下密道,怎么會連接藥王谷所在的象州!”
隱隱之間,唐邪感到了一絲蹊蹺。
可他對五大知之甚少,很難分析出合理的解釋,想了片刻,也只好作罷。
眼下,確保安全,安頓下來,才是要緊之事。
“去去去,這不是你乞討的地方!”
就在這時,數十米外,突然響起一聲厲喝。
唐邪好奇的望過去,看到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手拿破碗,被茶樓的小廝趕了出來。
有趣的是,那小廝想在老者身上補上兩腳,卻被老者瞬息間躲過,看身法,至少也在四品之列。
“連一名乞丐都擁有修行,這象州,遠比青州要富饒強橫多了。”
唐邪有些好笑,旋即他走上去,取出一顆五品靈石,遞給老者,“老先生,這個給您。”
“五,五品?”
這突如其來的巨額財富,瞬間讓老者懵住,過了好一會兒,才算驚醒,“小兄弟,你真是好人啊!”
好人?
唐邪汗顏,心想要是給這老者知道,他是《懸賞榜》上第一百八十位的罪犯,這老者會不會當即逃走。
“不過,你給我一頓飯錢,我能拿的心安理得,給我這么一筆巨款,我卻拿的不踏實。”
話是這么說,老者卻沒有要交回靈石的意思,擺弄了一下臟胡須,笑道,“這樣吧,在這象、烈二州,你若是有什么想打聽的事,盡管找我,沒有我打聽不到的。”
聞言,唐邪不由感到好奇。
“你別不信。”
見他目露疑色,老者笑呵呵道,“我丐幫勢力,不說遍布天下,遍布這兩座大州還是沒問題的。”
唐邪瞪大雙眼:“丐幫?!”
在地球神州,這座天下第一大幫的名聲,幾乎是無人不知。
當然,那是在武俠小說里。
沒想到在圣域中,這幫派真的存在。
想來也是,圣域原就是地球武者強行占有,經歷一代代繁衍生息,有些東西,也就保留下來。
眼神閃過一絲期待,唐邪問道:“烈州的事情,也能打聽到嗎?”
“當然。”
“那請老先生問問,烈州的陣符殿,近日可有什么變故。”
唐邪擔心,師北川會將怒火轉移到師父和一眾師兄的身上,首要關心的,自然就是他們。
聽到陣符殿三個字,那老者露出一抹驚色,但沒有多問,拍著胸脯答應下來:“沒問題,七日后,你來涼城東郊的破廟找我。”
“好。”
與老者分開后,唐邪卻沒有在涼城多加逗留,涼城緊挨著烈州,再加上萬符殿的秘寶流通圣域,難保這里沒有萬符殿弟子。
現在的他,必須低調一段時間了。
趁著天色還早,唐邪快速出城,在城外山林中,找了一處不錯的修煉之地,也不食五谷,就在這里打坐修煉。
七日時間,匆匆而過。
東方,驕陽初升。
高聳的樹木上,唐邪吐出一口白色氣劍,悠然起身。
“論提升修為,《金光訣》也比不上我的《九劫造化經》,現在的我,比殿內大比時,更強了一倍有余。”
瞥了眼烈州的方向,唐邪打著哈哈,“失去我這么一位絕頂天驕,你們萬符殿等著后悔去吧!”
自鳴得意了會兒,唐邪遵照約定,前往東郊破廟。
到那之后,唐邪才發現,那老者對于破的定義,還真是不太一樣。
這哪里是破廟,根本就是……
一片廢墟!
到處都是殘磚爛瓦,若非還有個破草棚子,碰到個下雨刮風的天氣,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草棚子的四周,散落了一地的食物殘渣,還有幾個空酒壇。
而老者,正在其中酣睡。
唐邪不想打擾他,索性在旁坐下,誰知,屁股還沒挨到地,就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你來啦。”
頓時間,唐邪一驚。
他的動作悄然無息,這老者是如何察覺的?
“多虧了你的靈石,不然我這些天都不知該吃些什么。”
老者舒坦的伸了個懶腰,竟然從身下摸出一只烤兔,“一起吃嗎,這可是上好的靈兔,對武者有大好處。”
唐邪微笑搖頭:“您吃吧。”
“那好。”
也不跟他客氣,老者狼吞虎咽起來,吃了接近大半只兔子,才開口說道,“陣符殿的馬伯溫長老,跟你什么關系?”
為防暴露,唐邪隨意想了個說辭:“馬長老喜歡游戲四方,他曾指點過我一些武技,七天前,我聽說陣符殿出了事,這才向您請教。”
“這樣啊。”
老者啃了一口肉,道,“我打聽到,他好像為了包庇一名弟子,被罷免了長老之位,如今正在火符殿,接受盤問呢。”
一瞬間,唐邪眼眸閃過一絲冰冷至極的光芒。
“盤問的什么?”
“能是什么啊,肯定與那名弟子有關。”
老者隨意道,“說起這馬伯溫,也真是夠擰的,區區一名弟子,還能有一座分殿長老的位子,更值得他守護嗎?”
唐邪沒有再聊下去的心思了,當即起身:“老先生,我還有些別的事情,先失陪了。”
看著唐邪匆匆離去的身影,老者緩慢的,放下手中的兔肉。
兀自打趣道:“這小兄弟,著實有點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