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眉頭輕蹙,有些反感的說:“自己買。”
“哦。”
陳下菜并未生氣,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來你今年剛十八歲。”
青衣女子臉頰微紅,旋即想到他話中另一成意思,手握長鞭冷道:“怎么,姐姐我長得比較來么?”
“沒有。”
陳下菜聳聳肩,可憐兮兮的說:“姑娘家家的,對我這個老頭還這么兇。你這個樣子,我朋友敢喜歡你啊?”
青衣女子正要動手,聽完對方一番話,慢慢松開鞭子。
周圍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看得出來,他們很害怕女子手中長鞭。
先后有酒客結賬離開。
短短時間,酒館里就少了三分之一的客人。
門口卻聚集了幾位看熱鬧的。
唐邪一頭霧水,道:“這是怎么回事?”
青衣女子有些意外,沒想到唐邪居然不懂,有些郁悶,解釋道:“這是我們君族崇尚武道和戰斗,武者以戰死為榮。后來族人凋零,人丁稀少。就規定女子十八歲必須主動追求男子,這是我們的成人禮!”
唐邪聽完,長大嘴巴。
這么奇葩的成人禮。
這么奇葩的君族。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
“我叫君幼霜!”青衣女子介紹完,呼吸有些急促。看樣子她從前并沒有和男生搭訕的習慣,整張臉出現喝醉酒一樣的醉紅,緊張的說:“你呢?”
“君姓?”陳下菜喃喃說道:“我記得這座城的城主就是君姓。”
君幼霜瞥了對方一眼,沒有否認。
“姑娘,你這是不是有點快?”
唐邪有點懵。
若是從街上見到個這么漂亮的女孩,讓他去搭訕,那他一點都不會怯場。
可是一個如此貌美,而且素未謀面的女孩主動追求自己,讓他怎么都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怎么?”
君幼霜像是受到莫大的羞辱,勃然變色,怒道:“你當我是再跟你開玩笑么?還是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手又按在長鞭上,身上露出凌然殺機。
“沒有。”
唐邪沒想到她說翻臉就翻臉,有些好笑,說道:“你的族規我不懂,你的眼光也很好。況且,你的身材也很有料。”
君幼霜居然沒聽出他話語中輕薄之意,驕傲的昂著脖子,笑道:“你的眼光也不錯,這樣夸人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那我們現在就可以確定情侶關系了吧。”
唐邪好像看到腦門上成群羊駝跑過。
真醉了。
剛才那是夸人么?
唐邪搖搖頭,說:“君小姐,你可能沒找對人。我喜歡攻,而不是守。再漂亮的女孩主動送上門,也會讓人興趣大減。”
君幼霜沒聽懂他的攻、守。但是后面那句話卻聽得很真切,冷道:“你這么說,是看不起我們的族規么?還是說你看不起我?”
女店員和老板尷尬的站在一旁,發生這種事他們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君族女子第一次追求,是成人禮。也是女子自身能力的表現。
君幼霜這次追求如果失敗,那她肯定會成為四布城的笑話。
在此之外呢,不僅是鄰城的城主家少爺,就連一些大宗門核心弟子都到城中追求他。君城主收到的聘禮早就數不過來了。
但是,這些聘禮全部都被退了回去。
因為君族的成人禮是女性挑選男性,而非男性追求女性。
“真是笑話。”
唐邪站起身來,說道:“你是族禮你愛怎么遵守就怎么遵守,那是你的事情。干涉不到我的自由。如果你的成人禮要殺死第一個喜歡的男人,那我就站在這被你殺死么?”
“你,強詞奪理!”
君幼霜快氣炸了,從小到大,她們家族的成人禮就是這樣,她沒感覺到任何不對。
“究竟是誰強詞奪理,你心里最清楚。”唐邪道:“我跟你非親非故,沒必要忍受你的大小姐脾氣。”雖說眼前女孩很漂亮,但他很冷靜,一上來就確定情侶關系,以后說不定要讓自己做什么。最關鍵的是,女子從一開始就掌握主動權,那怎么能行?
即便是漂亮女孩主動送上門,唐邪喜歡的是攻,也不是受。
“你!”
君幼霜氣鼓鼓的瞪著唐邪,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道:“你怎么這么欺負人?”
唐邪無奈了。
就這時,酒館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聽雨落辦事,閑雜人等讓開!”
帶路的一聲厲喝,守在門口看熱鬧的紛紛退避。
酒館老板面如土色,顫聲道:“他……他們怎么跑這來了。”
在城外被打的那年輕男子帶著二十多人走進酒館。
僅看穿著,帶來的這些人就和城外的劫匪不是一個檔次,他們手上都有乾坤戒,目光十分兇悍。
倒是年輕男子十分卑微,就像找來老大撐腰的馬仔。
他一瘸一拐,冷笑著走進酒館,道:“哼哼,招惹了聽雨落,居然還敢呆在四布……布……君小姐……您怎么在這里。”前半句十分張狂,可見到唐邪同桌的君幼霜后,像是耗子見了貓,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怎么,我不能在這里么?”君幼霜很蠻橫的問了句。
“當然不是。”
年輕男子使勁搖頭,試探著問:“那……他們兩個,是您的朋友么?”
看得出來,只要是君幼霜點頭,他就要把今天受的氣都咽下去了。
“要你管?”
君幼霜冷道:“帶著你的人,趕緊出去!”
“是是是。”
年輕男子轉過身,欠著腰對身后幾人說了幾句話,恭恭敬敬將他們請了出去。
酒館老板總算松了口氣,對君幼霜感激不已。
“你們倆也不用謝我。”君幼霜回身看著唐邪,道:“當然,我也不希望因外我的幫忙讓你改變主意。讓若你留下來,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劫匪根本就不敢難為你。如果你想走的話,就從后門離開吧。”
唐邪聽她言辭真摯,倒是個善良的女子。
雖說那些劫匪他并沒有看在眼中,可她確確實實幫了自己的忙,道了聲謝,讓老板上酒菜。
君幼霜沒繼續呆在這,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外的時候對酒館老板說:“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仍然有效!”說完,又急匆匆瞥了唐邪一眼。
從剛進門的時候,她就對唐邪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好像這個男子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