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你這是怎么了?有事慢慢說。”
夏建耐著性子只好站了下來。在牛頭村,就算是得罪了村長陳貴,也不能得罪這個八十多歲的老人。這是魏子月媽媽私下里告訴夏建的話。
陳爺仰起脖子朝著天空中長出了一口氣說:“真是氣死我了。丁鎮長不是說了,把合作社的辦公室設在村委會,可是這個陳貴耍賴皮,說村委會根本就沒空地方。還有這個李小兵,他就是陳貴派來的人嗎?我們幾個老人還指揮不動他。”
夏建一聽,原來是為了這事。他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陳爺!這事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陳強一回來,我們才正式開展工作嗎?不就一個辦公室嗎!不行咱們蓋棟新樓,氣死他陳貴。”
陳爺聽夏建這樣一說,臉上便有了笑容。他呵呵笑著說:“那就好,如果咱們蓋新的辦公室,那我們還用得著跟他們搶嗎?好吧!這事我們先不管了,那就等陳強回來了再說。”
“哎陳爺!既然是丁鎮長答應了的事情,他陳貴憑什么不給?你們四大顧問,還搞不定這么一件小事,非要來麻煩總經理?”
一直坐在輪椅上沒有說話的郭鈺卻在這個時候笑著說了一句。這事都怪丁鎮長,她非要讓陳爺他們幾個老人當什么顧問。沒想到陳爺他們卻認真了,這做事的勁頭比年輕人還要強。
陳爺看著郭鈺,他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太對了,這事還真不能來找夏經理。我們幾個就能搞定,否則還叫什么顧問。”
陳爺說完,雙手往身后一背,樣子威武的又去牛頭村村委會了。
夏建有點無奈的搖了一下頭,然后忙對小保姆說:“趕緊走,否則他們又來人了。”
婁秀芳正和嫂子坐在院子里擇菜,她們一看夏建來了,驚得便站了起來。當她們看清楚郭鈺坐著輪椅也來了時,婁秀芳激動的用手捂住了小嘴巴。她小跑到了婁秀芳身前,然后輕聲叫道:“姨!你咋來了?你身子不方便……”
“哦!沒事,我來看看夏先生給孩子扎針。”
為了打破尷尬,郭鈺猛的打斷了婁秀芳的話,她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郭鈺不但站了起來,而且還輕移蓮步,朝著屋內走去。
婁秀芳和她嫂子驚的睜大了眼睛,兩人什么話也不敢說,只是悄悄的跟在熟鈺身后。
夏建走到床前,發現月月還在酣睡。他心里微微一驚,趕緊坐在床邊,然后抓起了月月的小手。他先是號了一下脈,然后翻著月月的眼睛看了看。
“怎么?孩子這兩天的瞌睡很多嗎?”
“嗯!幾乎吃完就睡,白天醒的時間不多,一到晚上,簡直就是一覺睡到天亮。”
“放心好了,我剛才給她號了脈。她恢復的真不錯,畢竟是孩子。睡覺多,那是吃的中藥的量有點大。沒事,這幾天最好是多睡覺。這樣,今天我扎完針就給她把方子換了,她睡覺就會少很多。”
夏建說著,讓婁秀芳嫂子把月月喊醒了。
在屋內看了一圈的郭鈺這時走了過來,她嘆了一口氣說:“孩了長的可真好看,有點像她姑姑。這么多年了,你們家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
郭鈺說著,從口袋里抽出了一疊鈔票:“家里的現金不多,這是五千塊,給孩子買些營養品”
“姨!這個錢我們不能要。你看你的身體也不好,再說……”
“別說話,這是給孩子的。”
郭鈺有點霸氣的呵斥了婁秀芳一句,把五千塊的現金塞在了月月的枕頭下。
這時,在婁秀芳嫂子有點暴力的推搖下,月月有點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一看身邊來了這么多人,她便猛的翻身坐了起來。
“你不要再睡了,叔叔開始給你扎針了。今天咱們扎的針有點多,所以時間會長一點,你得給我忍著。不過叔叔告訴你,再扎四五天,就再也不用扎了。因為月月的病會徹底好了。”
夏建一邊逗著孩子,一邊開始做準備。
一切就緒,夏建便開始了操作。他先是凝神靜氣,雙眼像把尺子似的在月月的后背尋找著合適的穴位。很快一幅扎針圖便在他的大腦里浮現了出來。
手起針落,可以說是悄無聲息。趴在床上的月月一動也沒動,感覺這針不是扎在她的后背上似的。一盞茶的工夫,夏建便結束了扎針。
郭鈺看著月月后背上有序排列的銀針,她不禁搖著頭說:“夏先生!你真是太神奇了。年紀輕輕就擁用如此高超的醫技,將來前途還真不可限量。我雖不懂,但看這銀針的布局圖就知道這是古法。現在的中醫應該是很少會這招。”
夏建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抬起胳膊便看了一眼手表。這回他在原有的基礎上有所創新,因為月月的病太稀奇,不能用常規的手法去治。
半個小時過后,夏建便開始撥針。等他把針撥完時,月月又睡著了。夏建有點不放心的給她再號了一次脈,在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他這才開始開處方。
就在他剛把開好的處方交到婁秀芳嫂子的手上時,忽然院內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著人影一閃,前幾天當選為合作社經理助理的李小兵跑了進來。
“夏經理!你快到村委會看看吧!陳爺和村主任鬧起來了。”
李小兵三十出頭,一副忠厚的模樣。
夏建一聽,眼睛不由得一瞪吼道:“這點小事你也解決不了?那這經理助理你也別當了。”
夏建的這一聲,有點驚到李小兵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一旁的郭鈺見狀笑道:“你這孩子真是的。你們經理不在,那你就是合作社的老大。這事你得處理啊!還找經理干什么?如果他今天不在,這事你就不處理了?”
一看差不多了,夏建這才對李小兵說:“走吧!前邊帶路,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