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陳老爹的院子。三三兩兩從各個角落鉆出來的人,頃刻間就站滿了一院子。
蔣浩然撥開人群走到最前面:“操!這什么情況?這可不像一般的炸彈,該不是鬼子的榴彈炮吧?”
“呵呵!屁的榴彈炮,是老子的一顆92步兵炮彈和四顆手雷。小鬼子這一壺喝得肯定痛快了!呵呵”許彪正得意著,沒想一旁的蔣浩然突然給了他一爆栗。
“就你能!你怎么知道就是小鬼子不是別的阿貓阿狗?還有你是誰的‘老子’呀?”
看著蔣浩然的背影,許彪齜著牙一摸頭,昨天兩包加上今天一個,整個一三國鼎立,第一反應就是:下次碰到鬼子得找他們要一頂鋼盔。
雖然敲了許彪一爆栗,蔣浩然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種忍俊不禁的笑意,許彪的表現讓他越來越滿意了,卻也對他的身份越來越疑惑。不過現在也不是了解這個的時候。這大清早進林子的肯定是鬼子不是別人,這個地方肯定是不能呆了,有些事情必須和王山虎、周志文他們商量一下,留或走?怎么走?往哪走?畢竟他們人多,也熟悉這片林子。
結果讓蔣浩然很失望,他們也是從潘陽湖星子那一帶,被鬼子一路趕過來的,一百多人就剩這二十多個,本來想看看能不能過江去大別山,結果被昨天那伙埋伏的鬼子堵在了林子里,他們活動的范圍也就這一塊。畢竟人多力量大,他們倒是愿意一起走。可怎么走只能等陳老爹和小虎他們回來,看有沒有什么安全一點的路線。因為昨天吃光了他們家的存糧,爺孫倆連夜就進山了,這槍炮聲都響了幾天,大一點走獸肯定都跑光了,看看能不能撿一點零碎為大家當一頓早餐。這淳樸善良的爺孫倆,搞得蔣浩然差點掉眼淚。既然決定等陳老爹和小虎,蔣浩然建議王山虎他們,精簡一下裝備,把多余的或毀或埋,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跟鬼子遭遇,再派兩個機靈點的兄弟去摸摸鬼子的底。
陳依涵睡的是陳老爹的床,因為陳依涵來得時候,昏迷不醒、一身冰涼。老爹的床在里屋,夠安靜也最暖和,所以老爹把她安排在這。蔣浩然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屋里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快步推開門一看,立即傻眼。陳依涵正坐在桌子旁邊,帶著耳機,滴滴答答地發報,看到蔣浩然來了也只瞟了一眼,沖著他嫣然一笑又忙開了。
震驚之余,電臺滴答聲刺激了蔣浩然,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旋風般的進了屋,拿起陳依涵桌子上的紙筆,寫了幾個字。
“立即停止你的發報,要你的人將這個馬上送到武漢最高軍事指揮部。”蔣浩然表情嚴肅,口氣不容置疑。
“快了,我就快好了。”陳依涵又瞟了蔣浩然一眼,投給他一臉燦爛,頓時給人一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銷魂感。
可一直以色男形象出現的蔣浩然居然無視,反而加重了語氣:“我說的是立即,你懂不懂什么是立即?”
“哦,”陳依涵一臉委屈,嘟著嘴接過蔣浩然的手里的紙看了一眼,就滴滴答答地忙起來。
看著陳依涵發出電文,蔣浩然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仿佛就在這一剎那,一部辛酸、苦難、恥辱的血淚史,如千斤巨石壓上他的肩膀,讓他喘不過氣來。也讓他的血脈中充斥著一種創造和改變歷史的強烈使命感。
“糟了,沒電了,都怪你,我的新聞稿還沒有發完。”
“啊!沒電了,那我的電文有沒有發出去?”
陳依涵沒有回答蔣浩然的話,卻一臉嫵媚地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你不會是想親我吧,我可不是隨便的男人?”
“誰要親你了,你過來。”
蔣浩然知道通常這種情況下過去,肯定是一場暴打,不過能被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孩暴打誰說不也是一種幸福,更何況還是自己心儀的女孩,這種幸福感只怕維持得更加持久。所以蔣浩然沒有一絲猶豫,臉上甚至帶著yy的表情走了過去,閉上眼睛聞著一種沁人心脾的處子之香,準備迎接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出乎蔣浩然的意外,陳依涵竟然將雙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胸口,一粒一粒地解開了他胸前的紐扣。媽呀!還要不要人活呀!蔣浩然只覺骨頭發軟、心跳加速,一雙手就向陳依涵身上摸索過去
突然,陳依涵一把掀開他的衣服,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胸膛:“說吧!這是為什么?”
“啊!什么為什么?”蔣浩然被陳依涵突然冰冷的質問嚇了一跳,一雙手立即縮了回來。拿了拿掀開的衣襟,低頭一看,頓時一臉刷白,心里狂呼:“完了完了!穿了穿了”
昨天洗澡的時候,他就發現胸口上的七八道血槽,居然都結痂了,水一泡全脫落了,只剩下七八條白色的印子。反正他逆天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沒在意。誰知陳依涵居然直接點中,讓他一時慌了手腳。
陳依涵并沒有理會蔣浩然的慌亂,直接將肥大得離譜的褲腿摟起來,讓蔣浩然看到了更震驚的一幕:老天爺!連這也可以呼叫轉移,你這天也逆得太大了吧!陳依涵的腿上居然也是一條白印子,連昨天的縫合針眼都看不到。
“說吧,你根本不是蔣浩然,你到底是誰,昨晚我詳詳細細問了許彪和李昌,他們也說你除了跟蔣浩然長得像以外,沒有一個地方像他。我可以相信你失憶是因為炮彈震傷,你別告訴我你一身的本領和這‘血’的問題也都是炮給轟出來的,還有你居然會說日語”。
迎著陳依涵的這一套組合拳,蔣浩然的心竟然慢慢平復,他的思維飛速地轉動,想著怎樣解決這些問題,還要讓陳依涵將這些秘密保守到底。如是,一個聽似荒誕而惡心,卻又有它不容置疑的依據的真實謊言新鮮出爐。
“不錯,我是失憶了,但我覺得我正在恢復間斷,我現在已經想起一些事情了,比如我家在湘潭縣散步隴,家有父親和一兄一弟,我是帶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出生的,這個秘密也是我父親在我三歲時候,一次摔破了皮才發現的――我的皮膚居然可以快速復原,而且他很快發現只要我的血液滴到創口上,也能產生這種奇效。他馬上意識到,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我是為戰爭而生的。從此遍訪武術名家,教我習武。又送我到軍校,日本入侵后又給我請日文老師。你知道嗎?我的字叫子謙,我父親也叫我慎之。他時時刻刻都提醒我謙虛謹慎,所有的一切,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都不許顯露,尤其是血的秘密更不能告訴任何人。因為我的血,不亞如一件尖端武器,懷璧其罪會使我成為全世界甚至是我國的特工捕獲對象,我將成為一件試驗品。多少年來,我緊張、壓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直到我昨天遇到你,你的美讓我驚慌失措、忘乎所以。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生生世世的老婆。所以哪怕和你死在一起我也要背著你,哪怕成為全世界的公敵、成為一件可憐的試驗品我也要救你,只因為你是我的”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信,我都相信”如此強大的陣容在蔣浩然的傾情演繹之下,象陳依涵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哪有不一擊就潰的道理。寸寸柔情、盈盈粉淚,此刻有如滔滔春江水,襲卷著陳依涵柔弱的身體向蔣浩然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