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北面的墻壁上開出一張門,陳依涵穿著一襲英倫風格的白色晚禮服,楚楚動人地站在門口,隨即好像被大力扯進去了一樣,突然消失在門口,門也忽地被關上,蔣浩然暗道不妙,幾步躍過去,對著大門就是一蹬腿,“哐啷”一聲,門被踢開,里面是一個豪華的大包間,四五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人模狗樣地坐在沙發上,懷里都摟著一到兩個袒胸露腹的女人,一個穿著中山裝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只手正抓著陳依涵的手腕,旁邊還有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抓著中山裝的胳臂,蔣浩然突兀地出現,所有人無一例外地目睜口呆,保持著動作石化了一般。ww.v
蔣浩然目光陰冷地望著中山裝,臉上已經是殺機顯露,中山裝不自覺地打了一個激靈,抓著陳依涵的手也松開了,陳依涵一看蔣浩然這臉色就知道要出事,趕緊擋在蔣浩然的前面,一雙手撘在他的胸前,緊張地說道:“不是的,浩然,戴公子只是敬我的酒而已,沒事!”
“沒事,哼哼,你看看這是一個什么地方,一窩的老鼠臭蟲,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是你一個女孩子來的地方嗎。”蔣浩然說完,也不看一屋子滿臉豬肝色的眾人,拉起陳依涵的手就走。
剛走到門外,七八個彪形大漢就擋在了蔣浩然的面前,背后也想起了冷冷的聲音:“嗨喲,這是哪個的褲襠沒系緊,把你給蹦了出來,走,你當我這里是什么地方,隨便一個阿貓阿狗撒完野就可以走呀!”
“我要是不蹦出來,怎么會有你這個王八蛋,怎么,你還想留你老子再去蹦跶你娘不成。”蔣浩然一回頭,冷冷一笑,道。
“你他媽的,跟老子打死這王八蛋。”戴公子指著蔣浩然咆哮起來。
幾個彪形大漢頓時就往蔣浩然撲了過來,不待他們靠近,蔣浩然飛起一腳就踢飛前面一個,左勾拳右擺腿,快若閃電,不到一分鐘,幾個人就趴在地上只哼哼,還好蔣浩然沒有下死手,否則只怕是哼也哼不出來了。
舞廳里的幾百人還只當這是特意安排的重頭戲,全場尖叫著叫起好來,那戴公子一看這架勢,拔腿就往外跑去。
蔣浩然也不理他,摟著陳依涵的肩膀就走,陳依涵竟然不自覺地“呀喲”了一聲,蔣浩然一頓,扳正她的身子,這才發現陳依涵的左側肩膀上衣服已經撕破,里面雪白的肌膚上居然有一塊淤青,還有清晰的指痕。
蔣浩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怒不可赦地嚎叫道:“怎么,那個王八蛋敢占你的便宜。”說完就四處搜索起戴公子的身影來。
陳依涵很緊張地:“不是的,浩然,不是的,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蔣浩然有些不認識陳依涵樣,看著她良久才冷冷說道:“我怎么覺得你越來越不像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什么時候吃了虧,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蔣浩然這樣一說,陳依涵頓時臉色大變,委屈的眼淚噴薄而出,欲言又止:“浩然,我”
蔣浩然也不理她,甩開膀子就走,這虧他吃不下,剛一回頭,就看到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急匆匆地朝門外走去,看得出他應該一直在注視著自己,蔣浩然頓時一愣,喃喃著:“他怎么會在這!”
隨即又看了一眼陳依涵,突然問道:“這戴公子是誰!”
陳依涵張著淚眼朦朧的眼睛,答道:“他叫戴春華,是這里的老板!”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
陳依涵一低頭,輕聲說道:“他是戴笠的兒子!”
“你想從他這里知道人關在哪里了!”
蔣浩然很突兀的一句話,讓陳依涵禁不住身子顫抖,一臉恐懼地望著蔣浩然。
陳依涵的表現讓蔣浩然恍然大悟,剛才他看到的不是別人,居然是王山虎,以他跟王山虎的交情,任何時候他都不可能會躲著自己,唯一可能就是怕暴露了自己人的身份,而這個“自己人”就是陳依涵,至于王山虎來的目的,蔣浩然將遲六奇、綠箭、莊鐵山、王山虎、陳依涵幾個人串起,加上莊鐵山昨天被捕,今天王山虎就出現在這里,就不難猜出了。
莊瑩瑩說過,莊鐵山是為了見一個老朋友才沒有帶隨從,什么樣的老朋友連隨從都不能知道,只有可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秘密戰線上的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王山虎,兩個人還沒有碰到頭,莊鐵山就被捕了,王山虎一定是一路就追隨了過來,既然還在打戴笠兒子的主意,肯定是不知道人關在哪里了,而自己已經救出莊鐵山的事,最多也就是政府位高權重的人知道,這么大的丑聞不可能會讓它傳出來的,所以王山虎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這也就解釋了,陳依涵為什么委曲求全,千方百計掩蓋戴春華吃自己豆腐的事實,否則以她的性格,豈能容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蔣浩然也就釋然了,但同時也覺得頭皮發麻,這莊鐵山都是那邊的人,那自己的特務團豈不
他倒是不擔心他們滲透到自己的部隊來,只是切入的時間還太早,一旦被軍統的特工察覺,自己的發展肯定會受到阻礙,甚至還會受到不可預測的打擊,雖然已經確定了陳依涵的身份,而這個事情之后,陳依涵肯定也會知道,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蔣浩然還是不愿意過早地捅破這層窗戶紙,于是模棱兩可地說道:“走吧,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復雜!”
雖然陳依涵并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但隱隱覺得,蔣浩然肯定不會是因為想自己才來的重慶,一定也是跟自己同一個目的,因為自己要救的這個人與他也有莫大的關系,甚至這種關系都讓自己覺得很辛酸。
舞廳的客人,并沒有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而停止他們的尋歡作樂,反而顯得更加亢奮,因為臺上又換了一群靚麗的少女,在臺上扭著腰肢,還不時地掀起她們的長裙,露出一截截雪白的大腿,黑人樂隊也賣力地敲響一支爵士樂,將舞廳的氣氛推向了一個小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