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不行,不行!軍長,四十天我都是按照極限來計算的,三十天絕對沒有可能完成。”聽蔣浩然下命令了,茅以升急了。
“茅工,沒有辦法,四十天估計這堡壘也不用修了,日軍早就打進來了,這三十天,我也是按照外圍將士的極限來計算的,
“唉!“茅以升嘆了一口粗氣,兩手使勁地搓著,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看來這壓力還真是山大,好半響才又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現在防備的敵人主要是萍鄉和瀏陽一線,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下從小尖嶺到大圍山這一段工程,主要致力于雞公山,大、小尖嶺,如果全部動工的話,人力方面不說,原材料恐怕都跟不上來,這樣也許三十天差不多可以完工。”
“好,就按你的意思辦!”蔣浩然幾乎沒有作任何思索,爽快答應了。大圍山主要防備的是江防,針對的也是衡陽方向的日軍,鬼子雖然占領了廣州,但還沒有向衡陽推進,應該出不了問題。
送走了茅以升,蔣浩然和劉大昆又來到兵工廠,對于蔣浩然一天時間兩次到來,粱長河顯得有些意外,也很緊張,戰斗一打響,各部的壓力都很大,尤其是兵工廠,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工作,工人還可以短暫的輪休一下,但作為一廠之長的粱長河,生產和技術兩手都要抓,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必須親自處理,他已經記不清幾天沒有上過床了,蔣浩然一來,肯定會有什么新任務,搞不好又要開發新武器都有可能,這粱長河能不緊張嗎?
一進辦公室,蔣浩然就命令粱長河找幾個汽油桶過來。一言不發地坐在粱長河的辦公桌上,拿起筆就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不多時,蔣浩然起身,將手里的圖紙交給粱長河,說道:“按這個做,試試效果怎么樣,要快!”
粱長河接過來一看,頓時傻眼,好半天才道:“這這不是,軍長,你不會想用這個做大口徑的臼炮吧?
“做出來再說!”蔣浩然的口氣不容置疑,粱長河只好命令手下趕緊動手。
臼炮是口徑大,身管短的火炮,是一種較為古老的曲射火炮,因外形像石臼而得名,由于身管短,所以其彈道有著迫擊炮的特性,但又不完全與迫擊炮相同,其彈道比迫擊炮還要極端,就是見高不見遠。所以,雖然能發射大威力炮彈,但射程極不理想,由于火力靈活性實在差到了一定境界,所以迫擊炮與榴彈炮出現后,臼炮很快就落伍了,到現在除了裝備差得沒邊的“那邊”可能還在用,其他部隊已經鮮有裝備了,難怪粱長河要狐疑。
但蔣浩然要生產的,卻又有所不同,而是華野在淮海戰役中發明的“飛雷炮”,它還有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沒良心炮。其原理極其簡單,就是用一個油桶當炮管,在油桶底部裝上足量的推進火藥,利用火藥瞬間燃燒產生巨大的沖擊力,炸藥包上的導火索同時點燃,將炸藥包送出去,至于威力,這就要看炸藥包里的有些什么內容了。
不到一個小時,就有技術人員來報告,“那玩意”做好了,已經擺在了實驗場地。技術人員實在不好給這個汽油桶命名,只好稱之為“那玩意!”
“走,看看去!”蔣浩然說著,也不理眾人,甩手就往實驗場走。
兵工廠經常會要檢驗武器的威力,自然少不了實驗場地。
出了基地厚重的大鐵門,一個寬闊的草坪落入眼前,破爛的裝甲車、汽車,以及一些草人、日軍畫像的人頭靶散落在四周,草坪里到處是巨大的彈坑,四面燒得烏漆墨黑的山林里,還有未盡的余火,但眾人的目光顯然都在坪里的那個直徑300毫米的大油桶上。蔣浩然搞得這么鄭重其事的,誰都期待著這個不起眼的玩意,到底會有什么威力。
蔣浩然往油桶里望了一眼,一個鐵絲捆著的大炸藥包躺在桶底的鐵架子上,一根鐵管穿出桶側,露出長長的引線。
蔣浩然目測了一下距離,命令士兵在二百五十米開外,用草人擺開一個直徑一百米的隊形,又在油桶附近挖出一個傾斜的口子,將油桶放進去,口子呈四十五度傾斜,對著遠處的草人。
準備妥當之后,蔣浩然命令眾人退遠,懶懶地:“點火吧!”
一個士兵快速上前,不一忽兒,油桶邊的引線茲茲地冒出火花,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只見一團火焰推送著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快速升空。
“轟”,一聲巨響在草人的上空臨空炸響,一群人捂著耳朵看著一團巨大的蘑菇云升空之后,徹底傻眼。
只見干才還在地上的上百個草人被風吹走了一樣,別說稻草了,連搭草人的木棍都不見一根,地皮都被翻開一層。
剛才還一臉不屑的眾人頓時驚得面無人色,張開的嘴巴,無一例外地可以塞進一個鴕鳥蛋。
“擦,這要是打小鬼子的步兵,一炮下去得死多少人?”劉大昆驚呼道。
“可惜距離太近了?”粱長河也反應過來。
蔣浩然牛逼哄哄地告訴大家,這還不算什么?這炸藥包還過于簡單,如果加大火藥量,再在里面加上鐵蒺藜、胡椒粉、辣椒粉,威力還要大,至于距離,只要在油桶的底部增加火藥,再遠一倍都可以。
粱長河也出主意,如果將炸藥包改成彈頭形狀,減少阻力,距離可能還要遠,彈種還可以根據戰場的需要細分種類,只要彈藥夠量,用來攻堅都不成問題,一個油桶加上底部的構造也不過二三十公斤,如果用一個斗車推著走,連挖洞都不需要,簡單加固一下斗車,焊接幾個活動的鋼管在斗車上,平時可以收起來,戰時放下,像八腳魚一樣趴在地上,再在油桶前面焊接一個支架當炮架,放下就可以開炮,還可能隨時調整射角,輕便靈活,廉價適用。
粱長河這一番想象,劉大昆頓時咂舌,這玩意打大型野戰是不行,但從南昌一路過來都是丘陵地帶,公路、鐵路都在崇山峻嶺中穿過,這要是隨便趴上哪個山頭,對著山下路上的小鬼子轟幾炮,我的乖乖!一炮下去就一個中隊,一個小隊的死,等等,我得算算一個師團要幾炮轟完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