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命令士兵把犬養三四郎架起來,從腿上拔出匕首,指著自己的臉對犬養三四郎說道:“犬養君,知道我是誰嗎?”
犬養三四郎兩條腿已經完全站不穩,基本靠兩個特戰隊員架著,一張臉早已慘白冷汗淋漓,戰戰兢兢地回答道:“知知知道,蔣蔣浩然!”
“嗯,眼光不錯,那你肯定也知道我最擅長什么了?”蔣浩然說著就開始用匕首剔指甲,一刀一刀削得極為細致而專注。⊥,
犬養三四郎眼神中的恐懼感陡然上升到極致,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像野獸般地嚎叫著:“你你最擅長的是剔骨是剔骨,我求求你別殺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別殺我!”
蔣浩然這才滿意地回頭,讓冷如霜拿出紙筆,遞給犬養三四郎道:“你下一道命令,讓你的人放下武器,立即從兩側往后退!”
聽說不是剔骨,犬養三四郎頓時將頭點得像雞啄米,飛快地接過蔣浩然手里的紙筆,刷刷刷地寫起來。
蔣浩然又一腳踢向另一個日軍少佐軍官,道:“別裝死,不想死就趕緊跟老子爬起來!”
日軍少佐比犬養三四郎年輕很多,心里承受能力也強很多,雖然也是一臉慘白,但勉強還自己站起來了,只是他怎么也不敢抬頭,哈著腰兩條腿篩糠般站立著。
蔣浩然輕輕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嚇得他兩腿一軟,差點沒有跪下,一身抖得更厲害了。蔣浩然和顏悅色道:“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只要你跟我將這份命令,送到你們作戰部隊的長官手里,不但你不會死,你們的聯隊長我也可以保證他不會死,怎么樣?”
日軍少佐連忙哈伊,從蔣浩然手里接過犬養三四郎的寫的命令,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口里還大聲嚎叫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是犬養少佐,我是犬養少佐”
特戰隊頓時一陣哄笑,日軍怎么會有這樣的熊包軟蛋。
蔣浩然正色道:“這不奇怪,我們有郝夢齡、饒國華、顏義這樣的鐵血男兒,也有汪精衛、周佛海、齊燮元這樣的大漢奸,日本鬼子終究也是人,也會有怕死鬼。所以,只要你們將他們打殘了打怕了,他們以后同樣會聽著你們的名字就腿發軟!”
“放心吧,老大,我們雪狼特戰隊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熊包軟蛋,我們一定會打殘打怕敵人,讓敵人聽到我們雪狼特戰隊的名字就腿發軟!”
蔣浩然無心的一席話,就招來身后一片鏘鏘聲,他也相信,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是熊包軟蛋,因為他在創建這支部隊的時候,將自己的魂也種進去了,每一個隊員身上都烙下了他蔣浩然的魂——戰魂
。一支有靈魂的部隊是無堅不摧戰無不勝的,這一點,他始終堅信。
很快,日軍果然停止了射擊,并且從碉堡、戰壕里走出來,快速向左右兩側撤退。
蔣浩然趕緊命令冷如霜給李見發電,告訴他戰斗已經結束,日軍已經放開大路,命令他派人來搬空日軍的后勤倉庫。
就在這時,一個隊員驚呼道:“快看,那不是剛才那少佐嗎?”
蔣浩然抬頭望去,只見剛才送信的日軍少佐,搖晃著手里的白棋,居然又折了回來。很快走到蔣浩然的面前,一番敬禮哈腰,道:“我已經按閣下的吩咐做了,皇軍已經退兵,請您遵守您的承諾,放了我們聯隊長!”
“哼哼!”蔣浩然冷笑一聲,道:“剛才不是裝得很怕死嗎?現在居然還敢回來,看來我是低估了你啰!”
“不不不!閣下千萬不要這么想,其實我是真的很怕,我今年才從早稻田大學畢業,當兵并不是我所想,我甚至討厭戰爭,因為戰爭已經使得我們整個日本民族都變得瘋狂了,省吃、節用、造坦克、造飛機,造所有殺人利器,將日本所有的金錢和資源都用來填戰爭的黑洞,造成人口大量流失,資源極度緊張,每個家庭都有自己至親的人死在戰場,更多的人還在承受著親人安危的煎熬。我母親就是在這種煎熬中死去的”日軍少佐越說越動容,滿臉都是淚。
他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繼續說道:“雖然我討厭戰爭,但日本男人必須服役,我無力改變,同時也是為了完成我母親的遺愿,讓我父親回家,而這位,就是我的父親!”
日軍少佐說著,一指地上一團爛泥的犬養三四郎。
日軍少佐的這番話,的確讓人動容,看樣子也不似說假話,讓蔣浩然第一次對日軍有了放一馬的念頭,更何況,像這樣的窩囊廢,他巴不得日軍里越多越好,于是道:“你殺過中國人沒有?”
“絕對沒有!”日軍少佐很肯定地回答,又道:“而且我還利用我的身份救過中國老百姓!”
“行,我就姑且相信你這一次,你帶他走吧!如果在中國戰場上,我還遇到你們父子,我絕不會再次手軟!”蔣浩然道。
“放心吧,閣下!經過這次之后,我相信我父親和我的從軍生涯也結束了,犬養五六郎一定記住閣下您的大恩大德,再見啦,將軍閣下!”犬養五六郎說完九十度向蔣浩然彎下腰,隨即轉身扶起他父親,一步一步往回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蔣浩然喃喃道:“犬養三四郎、犬養五六郎,呵呵,有點意思!”他沒有想到,他和犬養五六郎的緣分并沒有就此結束,而且就在蔣浩然神思飛揚的時候,身后響起冷如霜戲謔的聲音:“沒有想到一向殺人如麻的蔣浩然,也會有心慈手軟的時候!”
“呵呵,我不是心慈手軟,只是這樣的人留著可能會對戰爭有益,你不覺得他的話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嗎?那就是日本老百姓已經開始厭惡戰場戰爭了,我們離勝利的曙光已經不遠了?”蔣浩然道。
“你說什么做什么都總是理由充分,我怎么也說不過你!”冷如霜白了蔣浩然一眼,道。神情里并沒有半分不滿,反而有種輕松的感覺,或許,她也覺得蔣浩然應該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