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凌晨五點多,章家肉鋪門口就站滿了排隊割肉的人。父穌蜃泳駝庖患胰餛蹋枚噯嘶厝ザ薊褂惺咐锏匾希瞬壞⑽笠惶斕幕睿哉饈奔潯匭氳檬譴笄逶紜
隨即,后院就響起了嗷嗷的豬叫聲,很快,丁字勾勾著一頭三四百斤大肥豬的嘴巴,被章國榮單手拖了出來。
章國榮身高不過一米七,穿著白色小短褂,露出兩條結實的手臂,肱二頭肌出青筋鼓鼓,一看就知道是力量型的,三四百斤的大肥豬愣是被他拖得前兩腳離地,頃刻間就到了四腳架下方,在一個早準備好的大面盆前,章國榮一把將大肥豬摁道在地,從臺子上拿起一把尖刀,在豬脖子處一刀捅下,一道鮮血飛濺,準確地落入盆中。
不一會兒,大肥豬嚎叫聲漸無,四腳繃直,顯然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章國榮這才起身,從四架架上換了一個兩頭帶≦勾的鉤子,重新勾住豬嘴巴,一聲吆喝,三四百斤的大肥豬頓時離地,被他掛在了四腳架上直晃悠。
他媳婦正好提著兩桶熱氣騰騰的開水過來,很快,兩桶開水被均勻地灑在了死豬身上,接下來就看見他一把小短刀在豬身上上下翻飛,地下多了一地的豬毛。
別人褪豬毛還得從豬腳出割一道口子,往里吹氣,把豬身吹得鼓鼓的,但他沒有這道工序,而且也就三五分鐘就把豬剃得干干凈凈,除了豬頭豬腳,其他地方再也看不到一根雜毛。
接下來就是開胸破肚,內臟被一樣樣取出,掛在四腳架上,接下來的大小腸、豬肚子,被一把擼進一個早準備好的盆子里,翻腸肚的事情就交給了他媳婦。
到這里,一頭豬算是殺完了,前后還不到十分鐘。接下來,豬肉被一分為二,半塊丟在案板上,章國榮就開始叫賣,圍觀的人群這個一斤那個五兩開始叫喚起來。
別人賣肉都是先把骨頭排骨剔出來,但豬肉榮卻不是,直接在半塊豬肉上開割,瘦肉、肥肉、五花肉、只要顧客報出他的要求,豬肉榮都在相應的部位割出豬肉,兩根稻草將肉攔腰一系,顧客就可以給錢提著走人,都不用稱的,來賣肉的都是四鄰八鄉的熟客,豬肉榮的名聲響當當,誰都不會提出質疑
很快,案板上就剩下兩具骨架,要買排骨和骨頭的顧客這才登場,幾刀下去,排骨和骨頭分成上十堆,顧客各自撿起自己的那份兩根草繩一栓走人,至于豬內臟,都是直接打包給飯店,而豬血是不要錢的,人群中就有不少人端著海碗,割完肉再帶一碗豬血走。
從殺豬到買完肉,整個過程不過個把時辰,顧客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他們可都把豬肉榮殺豬當做戲法來觀看,顧客散去,場地的打掃工作就交給了豬肉榮的媳婦,豬肉榮這才點起根香煙,搖搖擺擺進屋。
剛進門,屋里就響起一個男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老章,多年不見,這手藝是越來越精湛了。”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窗口,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笑容地望著章國榮,赫然正是昨晚劫走川島幽子的莊富國。
毫無疑問,這章國榮也是莊富國的人,莊家的人脈網絡莫不是前清留下來的底子,不是粘桿侍衛的后人就是子侄,清朝覆滅,留在民間的粘桿侍衛不知凡幾,統統都被莊家控制著,而且這些人就算什么都不干,每年的二十塊大洋都會妥妥到賬,真到用得上了,工錢另算,傻瓜才不樂意。
當然,也有在清朝亡國之后,另外找到發財之道,賺得盆滿缽滿的,但要退出組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幾年的粘桿侍衛下來,誰手里還不沾上幾條人命,有個組織就有靠山,而且那些莊家紀錄在冊的往事也不會泄露出去。
所以,不管是窮的富的、愿意或是不愿意,上了莊家的船,要下船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夠分量。
雖然莊鐵山在重新收攏他們的時候用了些手段,但這么多年了,他們也沒有少得莊家的好處,但凡想做大的,莊家都暗地里提供一切便利,盡一切可能幫助他們,也因為如此,莊家的人脈網絡在各行各業都開枝散葉,毫不夸張地說,他們的人數絲毫不會比軍統的特工少,能力也不見得比軍統的特工差,而且他們更隱秘,外人根本無從查起。
就像章國榮,多少年了,莊家的錢沒有少拿,現在才第一次接到任務,平時也沒有什么過激的表現,老實本分的平頭百姓一個,根本無跡可尋,如果不是今天莊富國找上門,軍統局的特工恐怕八輩子都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而莊富國之所以看中他這里,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章國榮擅長的就是刑訊逼供,滿清的十大酷刑都在他這里傳承,這也是莊富國自信能撬開川島幽子嘴巴的根本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里靠近機場,而機場的守軍是教導總隊的一個團,團長正是和蔣浩然一起砸戴笠兒子戴春華場子的張軍,小虎目前也躲在他的軍營里,萬一有什么事情,這里也是一張保護傘,莊富國考慮問題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呵呵,莊大哥您就別笑話我了,祖宗留下的是刀法,到亡父手里用來割人,到我手里就更差了,變成了殺豬,還精湛?自己都覺得給祖宗丟臉了,不說這些了,昨晚你們帶回來的人開口了沒有?”章國榮擺擺手說道。
“唉,那娘們倒是個硬骨頭,老虎凳、辣椒油都上了,死活不開口。”莊富國嘆了口氣搖頭道。
“不怕,讓你的人先跟她熱熱身,待會我去會會她,保證能讓她開口,就是不知道莊大哥要用文審還是武審?”
“文審武審?這個有什么講究?”莊富國皺起眉頭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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