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很快發現,不單只外面警衛森嚴,就算是道臺衙門內,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護級別不低。(WWW.mian花ang.LA好看的小說
這情景倒是沒有讓蔣浩然感覺有一點不安,反而讓他十分欣喜,警衛級別越高,汪精衛就越有可能住在這里,如果能在今晚就結果他的狗命,遠比明天來殺他更安全。
曹云飛帶著他徑直進入了東院,在一間屋子面前停了下來,門口兩個警衛挺身敬禮,曹云飛望了一眼烏漆墨黑的窗口,小心地湊上前輕聲問道:“司令休息多久了?”
其中一個警衛一臉壞笑,輕聲說道:“剛辦完事,熄燈還不到五分鐘。”
曹云飛佯怒著揮手點了點警衛,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么,扯了扯身上的軍裝,吁了一口氣,似是壯起了膽,輕輕敲響了房門。
“誰呀?”
好半天屋內才傳出一聲明顯不太友善的聲音。
“司令,是我,云飛,有緊急軍情!”曹云飛趕緊說道。
“吧嗒”一聲,屋內的電燈亮起,曹云飛推開門進去,在屋內呆了兩分鐘后出來,示意蔣浩然可以進去了,卻也沒有忘記命令警衛搜蔣浩然的身。
一番檢查后,沒有發現什么異樣,留下手里的步槍后,蔣浩然進入了屋內,反手關上了門。
只見一個四十多歲滿臉橫肉的中年人,穿著睡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嘴里叼著一根剛剛點燃的香煙。(www.MianHuaTang.la棉花糖)
蔣浩然知道,此人一定就是舉無疑了,也不敬禮,闊步走上前去,直接在舉面前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大模大樣地拿起茶幾上的香煙,抽出一根自顧地點燃,眼睛卻沒有離開舉的臉一刻。
舉立即意識到不妙,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到底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很快恢復常態,沉聲道:“你是誰,你到底想干什么?”神情里已經有了戒備,甚至右手不自覺地伸向了腰間。
蔣浩然瞥了他的腰部一眼,發現有一個非正常的隆起,像舉這樣的大漢奸,想殺他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數,槍不離身也很正常。
蔣浩然微微一笑,道:“郝司令不用這么緊張,也不用掏槍,如果我要殺你,你也根本沒有機會掏槍出來,我沒有惡意,相反,我是為了救你來的。”
舉停止了掏槍的動作,卻依然滿臉戒備,冷冷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蔣浩然,郝司令聽說過嗎?”蔣浩然平淡地說道。
但這話對于舉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嚇得他猛然一激靈,嘴里叼著的香煙掉在了地上也不自知,隨即蜂蟄了般跳起,喝道:“你胡說,蔣浩然我見過照片,根本不是這個模樣?”
蔣浩然也不做聲,伸手往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面具就被摘了下來,露出了本來面目。
“啊……”
舉一聲驚叫,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一張臉在瞬間煞白,像他這種偽軍里的高官,自然有機會看到蔣浩然的照片,蔣浩然的種種傳奇不說全部,至少也能知道個大概,此刻看到傳說中的殺神就坐在眼前,他這個大漢奸不被嚇個半死才怪。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曹云飛大概是聽出了屋內有些異樣,隔著門喊了一聲“司令”。屋內的臥室里也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司令,怎么啦?”
舉卻好像已經嚇傻了一般,望著蔣浩然渾身發抖,嘴唇囁嚅就是說不出話來,蔣浩然知道,如果舉再不開口,外面的警衛就會沖進來,雖然解決他們不是什么難事,但動靜大了對他的計劃有影響。
只見他飛快地端起茶幾上一杯沒有喝完的涼茶,直接潑在了舉的臉上,舉這才一激靈緩了過來,恰好外面曹云飛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趕忙配合地回應沒有事情,小人之所以能成為小人,根本原因在于他有一個十分聰明的頭腦,此時跟蔣浩然作對無疑是找死。
“蔣總司令……我……”。
面對蔣浩然,舉依然說不出話來,臉上幾片茶葉沾著,眉毛胡須上全是水滴,他都不敢抹一下,瞪著眼睛望著蔣浩然,眼神里全是無法掩飾的恐懼,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蔣浩然從茶幾上拿起一塊不知道是毛巾還是抹布,但有些分不出顏色的毛巾遞過去,微微笑道:“還是那句話,你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是來救你的。”
舉有些受寵若驚,微微欠身雙手接過毛巾,胡亂地往臉上涂抹了一把,點頭如搗蒜地說道:“是是是,蔣總司令有什么吩咐盡管說,鵬舉愿意聽候差遣,如有違背,天打五雷轟。”
蔣浩然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誓言,但他也相信,此時的舉絕對會對他言聽計從,像他這種反復無常隨時可以欺師叛祖的小人,什么都不重要,就這條小命絕對是要緊得很。
雖然他不可信,但蔣浩然有辦法把他拖下水,將他綁在自己的這列戰車上,讓他不跟著自己跑都不行。
蔣浩然道:“郝司令,知道我為什么會來徐州嗎?”
“這個……不知道,還請蔣總司令明示?”舉陪著笑,小心地回答道。
雖然蔣浩然來徐州的目的在島軍哪里已經不是秘密,但島軍也絕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這些偽軍,對于偽軍,他們從來都是利用,絕不會相信,尤其是這么重大的情報。
蔣浩然正色道:“我是專程為你來的,準確地說,是覺得你郝司令是個難得的人才,也相信你也一直都是人在曹營心在漢,還有挽救的余地和價值,所以我不惜以身犯險,親自潛入敵占區來給你指一條明路。”
舉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一直都是人在曹營心在漢,投降小鬼子也實屬無奈之舉,只是鵬舉何德何能,讓蔣總司令為了鵬舉以身犯險。”
舉不是蠢材,自己有幾斤幾兩自然明白,雖然手底下是有兩三萬人馬,但絕對不足以讓蔣浩然親自過來,明著問他當然不敢,只好旁敲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