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考之后,影佐禎昭起身正色道:“福田君,把部隊全部撤回來,狙擊手、警衛隊、巡邏小隊、搜索小隊,通通滴全部撤回來,恢復徐州往日的平靜。”
“通通撤回來,蔣浩然不抓了?”福田正驚道。
“當然要抓!”影佐禎昭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道:“蔣浩然狡猾狡猾滴,在我們嚴密的監視下他定然不敢動手,不如我們給他個機會,同時放出明天護送汪精衛回南京的消息,逼他露面。”
福田正狐疑道:“這樣行嗎?撤出狙擊手、警衛隊,萬一蔣浩然真把汪精衛暗殺了,我們身上的責任就大了?”
福田正冷哼一聲,道:“你以為岡村寧次大將之所大張旗鼓地搞誓師大會是為了什么?就是沖著蔣浩然來的,汪精衛雖然重要,但死了一個汪精衛還有周佛海、還有王克敏,蔣浩然就不同了,那是蝗軍真正戰略級別的對手,他的存在,已經給蝗軍造成了不可逾越的威脅,,連蝗軍的士氣都嚴重受影響,所以,用一個汪精衛換蔣浩然,這早就是岡村寧次大將首肯的。”
“哈伊,我這就去下命令!”福田正哈腰并腿,隨即快步走出辦公室。
可憐為島軍立下汗馬功勞的汪精衛,到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為一條可憐的魚餌。[看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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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時許,道臺衙門的島軍小隊在蔣浩然的目視中撤出了院子。
這幾天時間里,蔣浩然三人就在島軍的眼皮底下和他們一起執行了警衛任務,林瓏的易容術居功至偉,而他們的身份也是花名冊上真實存在的,不過原來的士兵已經被埋在院子里的某棵大樹下,任島軍翻遍整個徐州城又怎么樣,他們哪里會想到蔣浩然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在他們眼前晃悠。
島軍一走,道臺衙門內的氣氛頓時松了下來,舉的警衛營士兵開始沒個正形,留下一部分人站崗值班,其他人開始吆五喝六地要出去放松放松,蔣浩然很自然地跟著他們一起出了門,他得看清楚島軍是不是真撤退了,同時,此地也不宜久留,必須尋找一條出城路線,至于林瓏和魯二牛,兩人還得盯著住在東院的汪精衛,順便摸清楚里面的警衛情況。
傍晚時分,蔣浩然回到了住所,等候多時的林瓏、魯二牛馬上迎了上來。
林瓏急道:“怎么總座,小鬼子真的撤退了嗎?”
蔣浩然道:“撤退了,狙擊手、便衣全不見了,我到西城門看了一眼,城門已經打開開始放行了,只不過查得依然很緊,但兵力不多,只有十幾個鬼子三四十個偽軍,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行動,成事之后,即刻從西城門沖出去。”
林瓏道:“這會不會是小鬼子故意留下的陷阱?”
蔣浩然道:“當然是小鬼子的陷阱,他們找不到我們,只好用計逼我們出來,一旦我這邊殺了汪精衛,四處的小鬼子必然蜂擁而至,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林瓏驚道:“一旦被包圍,那我們還能全身而退嗎?”
蔣浩然眉毛一挑,云淡風輕地說道:“不怕,小鬼子不知道舉已經反正了,圍追堵截幾個人,在一個面投入的兵力絕對不會太多,到時候幾百人從正門烏泱泱地一路殺出,等小鬼子搞清了情況,我們早已到了西門了,只要出了城,天大地大小鬼子能奈我何?”
看蔣浩然信心十足,林瓏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把汪精衛的住所情況向蔣浩然匯報了一遍。
圍剿韓德勤部刻不容緩,偽軍的各級將領早已出城帶著人馬開赴戰場,留在東院貴賓區的,就只有汪精衛和他老婆陳碧君,安保方面是大特務李士群帶隊,身邊約有警衛、特工二十來人。
就這點警衛力量,蔣浩然當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但為了順利見到汪精衛不給他逃脫的機會,同時也趁著這個機會把舉逼上梁山,此事還得舉引見,所以,蔣浩然帶著兩人直奔舉的住處。
這幾天,蔣浩然沒有少在舉家里穿梭,門口的警衛早就熟悉了,他們都以為蔣浩然用了什么手段攀上了舉這棵大樹,一個個眼熱得不行,對蔣浩然的態度也十分友善,一看見他來了,馬上進去通報。
進了舉的家門,左右退下,舉馬上向蔣浩然挺身敬禮,完全以卑職自居,恭敬得不行。
蔣浩然也不扭捏,開門見山道:“郝司令,這個時候到來沒有別的事情,我想見見汪精衛,想請你引見一下。”
“這個……不太合適吧?”舉面露難色,他以為,蔣浩然這個時候見汪精衛,當然是為了策反,但他知道,汪精衛那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不可能接受策反,一旦不成功,他的反正身份就提前暴露了,而反正工作還沒有開始,時期顯然還不成熟。
蔣浩然當然知道舉心里想什么,會心一笑,道:“放心吧,郝司令,我有十足的把握能策反汪精衛,就算不成功,他也不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的,我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看蔣浩然信心滿滿,舉略微思考,還是同意了,蔣浩然的命無疑比他的更值錢,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相信蔣浩然也不會這么做,誰還嫌活得不耐煩不是?但他沒有想到,蔣浩然還真就是這種人,而且還是直接沖著殺人去的,要是舉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玩這種刺激的游戲。
汪精衛的住處和舉的住處都在東院,中間只隔了兩棟房子,幾分鐘之后,一行人來到汪精衛的住處門口,舉和警衛說明來意,馬上就有人進去報告。
很快,一個西裝革履中等身材梳著中分頭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趾高氣揚地問舉有什么事情,非得現在見“主席”,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明天再說,“主席”現在已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