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紀小滿要幾百套功法秘籍,抄下來分下去,讓他們賣了錢改善生活,以后踏踏實實的跟著我拯救世界。我是這么計劃的,簡單吧?可真正實施起來哪有這么容易。
我從醉仙樓護法羅永浩,也就是那個胖子,我從他那里了解了一些仙俠世界武功秘籍交易市場的現狀和前景。
仙俠世界中門派之間競爭激烈,別看表面上是由劍宗氣宗統轄,其實平靜表象下都快翻天了,想想看我們回龍教內部都亂成這樣呢,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個小門小派還能有好?
在這個尚武修真成風的世界中,門派間爭來爭去無非是為了增強自身的實力,武功秘籍作為提升實力的基本條件,始終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那些能夠精進修為,或者具有大殺威,再或擁有稀有特性的秘籍一旦現世,往往會引起天下大亂,對于這一點我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在這里一部牛叉點的武功秘籍相當于我那個世界的核武器了。如果我真的搞出一堆高級秘籍一股腦的投入市場的話,幾乎相當于是公布了核武器信息,不出兩年,這個世界就能走向另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
我有些想不通,按他們這么說的話,還要錢有什么用呢?他們都是修真之人也不用吃喝的,若說冷門的功法需要丹藥輔佐,那干脆就別練了唄,我給他們幾套更厲害的不就行了。
可他們又各有理由,什么修為低的弟子需要開銷,山門運作需要資金,冷門也說祖傳的手藝不能說扔就扔,凡此種種都是一個意思——沒錢不行!
那我這當領導的就只能多費心了,一晃三天過去,每六個時辰我便要與紀小滿進行商討,我們必須精挑細選,招出適合用于交易流通的低殺傷性武器,比如一些筑基心法和輕身功夫,這類秘籍的市場非常好。現今仙俠世界人口增長緩慢,各門派招收弟子的空間越來越小,為了能吸引更多資質好的新人,準備一些易懂易精的功法是非常必要的,若是能夠速成,他們更是愿意出天價進行收購,所以低端精品功法的市場需求極大,前景也會越來越好。
秉持著以上原則,由紀小滿推薦,我轉述,慶春抄錄,整整用了三天時間,我們勉強湊出了二十本能夠熱銷的秘籍。
慶春甩著膀子問我:“哥,你咋這么能耐膩?這些都不是教內門人閉關悟出的功夫呀,你是從哪學來的?”
春殿香堂是回龍教的閉關之所,凡占用香堂內洞天福地閉關修煉者,至少需要悟出了一套新的功法才可出關,相當于是交畢業論文了,而悟出的功法除了自己擁有著作權外,還要另抄一份,存入香堂的寶閣藏經孔中,算作回龍教的共有資產。
連續的工作讓我腦仁發疼:“不該問的別問,你趕緊把東西發了吧,我真怕他們鬧出人命來。”
慶春道:“前天就出人命了,冷門的曼柔趁夜暗殺了兩名醉仙樓的中層掌事。”
“臥槽你怎么才說?”
“是你不讓我拿公務煩你的,而且我看你整天吃了睡睡的吃的也沒時間管。”
“少廢話,曼柔沒事吧?”
“沒事,不過因為這事昨天兩門相約私斗,被巡山弟子發現制止了,但不知以后會怎么樣。”
“這丫頭一點都不給我省心,這樣,把這二十本秘籍的分配改改,把冷門的十本扣掉三本給醉仙樓算作賠償,不然他們心里肯定不服,神農山還是給五本,告訴他們是我定的,有意見直接找我,不許再做爭論。”
我心里打定主意,回頭私下再給冷門補上幾本,畢竟還是跟他們關系比較近。
其實我完全有能力每天抄個三五本秘籍當銀票往外送,可是我不能這么做,從經營的角度來說,少量的投入可以刺激市場,調動起積極的交易節奏,可一下子投入太多就會導致物價下跌,甚至會滋生出仿造、倒賣等不良現象。我在私人偵探所打工時,參加過一個針對本地黑市的調查,對炒黑貨的常識還是略知一二的。另外從管理角度來看,作為領導我可以表現出土豪的一面,但口袋卻要捂緊,必須讓手下的人心懷夢想又窮的掉渣,做到這一點才是一個合格的傳銷團伙頭目。
可安排完我還是覺得不放心,且不說三本秘籍能不能平息醉仙樓的怒氣,就曼柔的性格來看,我覺得她指不定還能鬧出什么事來,為了避免出現不可控的局面,我決定還是超前介入為好。
我對慶春說:“你先去給神農山送,然后再給醉仙樓送,最后送冷門的,那邊我先做做思想工作。”
慶春問我:“哥你打算自己去啊?那可不行,喜春護法令我隨身跟著你,上次讓你自己溜了一回已經是我失職,我可不敢再犯了。”
“你跟著我有啥用?你是能打還是咋地?真來倆刺客你能保護得了我?”
“我…我可以目睹過程,春殿記事便不會空缺內容。”
“滾蛋滾蛋,趕緊把活干完,晚上做好飯等我回來,今晚吃涮鍋,多切點肉片啊。站住!我以掌殿的身份命令你不許跟著我,不然按教規處理了你!”
“哥,那魚還烤不?”
“廢話,每頓都得烤,烤完包好!”
“烤了你又不吃,烤來干啥?”
“少提問題多做事,你還想不想進步了。”
喜春也是氣人,明明手下有三百女護法弟子,卻故意給我安排個不開事兒的,是怕我鬧出緋聞還是咋的?即便鬧出點緋聞難道不應該嗎?她倒是有老公有孩子,我孤苦伶仃的找誰去。可也不能這么說,我那曼柔小娘子還不是想摘就摘,嘿!今天我就把她拿下,以后還不跟你扯了呢!
我大步踏出殿門,同時下定決心,從今往后,徹底跟喜春斷絕一切關系,她背地里要是再敢惹我我肯定不慣著她了,不就一個護法嗎?尚若春當你是回事,我可沒那么好說話,別落我手里就是了!
“鬧春掌殿,你這溜溜達達,可是要尋你那殺人小魔女去?”
俏皮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心中一跳回頭看去,一抹紅影藏身在殿前盤花柱后,一顆梳著丸子發髻的小腦袋頑皮的沖我搖了幾搖,那歡脫無憂的樣子,不正是喜春嗎。
一抹笑意從心口蔓延到了嘴邊:“喜春!快來快來,我這有烤魚給你吃。”
喜春從柱后走出,依舊穿著一身粉色的護法衣裙,上面的花紋繡飾和流蘇掛件兒使之更添了幾分姿色。
她雙手絞在身后,看出身姿盈弱不少,一雙大眼眨了又眨,顯楚楚可憐,我又一招呼,可喜春扭扭捏捏來回擰著身,就是不肯過來。
我從懷中拿出油紙包,一層層打開,里面是一條肥美焦香的烤魚,中午才由慶春精心烤制而成,被我貼身收著,現在還熱乎呢。
魚香飄出,喜春抽了抽鼻子,終于是忍耐不住,一抹純真的笑容綻放開,兩手端端向我跑跳而來。
主峰山腰,有不少閑亭可觀山水,我與喜春隨便坐在一處近崖的小亭中,稍微側目,便可盡觀崖下四瀑同入碎珠潭的奇景。山風呼嘯,卻穿不過茂密林葉,偶爾飄過一縷,帶起的也是少女無憂無慮的花粉體香。
喜春吃完魚肉意猶未盡,將魚骨頭嚼的格拉格拉響,我聽的直咧嘴,至于這么殘暴嗎?
我見她的注意力稍微從烤魚上分了出來,連忙發問:“你這么多天跑哪去了?也不來看看我,你一點都不想我啊?”
喜春用手背一抹嘴上的油污,涂的半邊臉都是,我誒呀一聲伸出衣袖幫她抹干凈,就她這樣還當媽呢?孩子得讓她帶成什么樣?
喜春的注意力終于轉到我身上,張著大眼睛問我:“你剛才說啥來著?”
“我問你這幾天忙什么去了。”
“我能忙什么,離山一個多月,回來了當然要去陪孩兒呀。”
我有些心塞:“哦……孩子他爸也挺好吧?”
喜春面上一紅,神情異樣:“鬧春如今有了親親娘子,便學會取笑我了,這壞心思也是從殺人魔女那里學來的吧。”
我懵了:“我什么時候取笑你了?”
“你剛剛說什么孩子他爸,分明便是笑我。”
我打心底里樂了:“咋地?我姑父挺掉價一個人唄?長地磕磣還是功夫不好啊?”
“壞鬧春,你竟敢辱我清白,是不是耳根發癢了?”
我捂著耳朵搖頭:“這個真沒有。”
喜春哼道:“若不是師父要見你,看我不打的你鉆不出被窩來。”
我一喜:“師父要見我?尚若春回來啦?”
喜春站起身,一叉蠻腰:“是我的師父呀,小鬧春你要叫祖師呢,記得別擺掌殿架子,小心皮肉受苦!”
呦!我一甩劉海心中慌慌,回憶起當初因為被尚若春喜春誤會,差點丟掉小命的事,那老妖婆子不會也誤認了我,整上這么一出吧?
死到不怕。
把我睡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