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靜云水榭中,我背著一只手,搖頭晃腦的誦讀著手中的經卷:“保持肌膚的潤澤,充足的睡眠是必要的;保證充足的睡眠,規律的作息是必要的;保證規律的作息,合理的飲食是必要的;合理的飲食,就是不停地吃,停了就是不合理……”
我一抖經卷問喜春:“這就是你寫的書?”
喜春身著大紅色的宮主法袍,比從前著護法長裙時略顯成熟端莊,但兩顆丸子頭和胖嘟嘟的腮幫依舊讓她顯得稚嫩嬌俏,她坐在石桌旁,撐著圓圓的臉蛋看我:“咋樣呢鬧春,依照劍宗的規矩,境界一旦到了劍仙級別便需自悟一部功法出來,我笨的緊,修為都到劍圣境界了,可腦子一直都是空空的,最近終于有了靈感,便寫下了這部《劍圣喜春駐顏經》,名兒取的如何?”
我剛想嘲諷,喜春連聲驚呼:“熟了熟了”
我趕忙探手從滾滾熱油中往出撈丸子,喜春立刻端著小碗來接,我咋呼道:“急啥,把碗放下別燙著,我有龍甲你有啥。”
將丸子放入小碗中,喜春呼呼喝著氣,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繼續往油鍋里下生肉丸。我這邊剛把肉丸下好,喜春已經放下了空碗,彎著月牙眼沖我笑:“肉丸比烤魚還香,繼續說新功法的事兒吧。”
我實在是被纏的煩了,問喜春:“有個事我想不明白,你說你以前為了見你師父一面得費上個牛勁,現在香堂山已經正式收回,我也讓金鑾把鎮山貔貅調離到別處,你倒好,一次也不去了,她修為那么高,指導你的新書肯定沒問題,你就找她去唄,整天纏著我干啥呀?”
“熟了熟了”
撈丸子,放碗里,喜春又要上手抓,被我抬斷,從她頭頂拔下一根金簪插在碗里:“插著吃!”
我氣呼呼的又將幾顆生肉丸丟進鍋里:“你嘴里少塞兩顆丸子不耽誤說話,我剛才問你話吶,你為啥不找你師父去。”
喜春皺著眉頭將滿口的肉丸吞下:“是師父叫我不要擾她的,說跟天池掌門研討脫身之法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也偶然聽到他倆說什么使勁用力啥的,所以最近都沒敢再去拜見,怕耽誤了破陣大事,熟了熟了!!”
這倆臭不要臉的倒是痛快了,害的我整日被喜春糾纏,我都好幾天沒見到曼柔了,比較起來,跟曼柔玩玩曖昧可比給喜春當廚子強多了。
我想的入神,竟忘了撈丸子,喜春見狀,啪啦一聲把碗往桌上一丟:“誒呀呀掌殿大人又出神了呢,可是在想你的寶貝護法了?”
我恍然一醒,尷尬笑笑:“沒有…沒有……”
喜春嘟嘴問我:“你忘了誰最精靈了?”
“當然是喜春小師姑最精靈。”
“哼,知道便好!聽清了掌殿小侄兒,依照殿規,本座既是龍陽宮主,曼柔護法便需聽我的號令,你有權命令我,卻無權直接越過我去命令曼柔,否則便有專權之嫌,是要被逼宮的,記住了沒?”
“記住了……”
“還敢不敢打歪主意?”
我咧嘴賠笑:“再不地了……”
要說這事鬧到這個地步都怪我自己,喜春當護法時攏著三百美女護法弟子,平日見都不讓我見一面。我合計著我一個穿越的,按套路來說,這三百個大美女應該有很大機會成為我后宮重要的組成部分,于是我當初才借機把喜春提到龍陽宮宮主的位置,并安排最聽我話的曼柔擔任護法。本來計劃的好好的,沒曾想吃了不通教務的虧,喜春以護法弟子功力不深,不足以保證我的安全為由,下達了宮主法旨,命令曼柔放下其他工作,一心做好對護法弟子的訓練,而我的護衛工作,則由她暫時接替。喜春按殿規下達的法旨,曼柔不敢不尊,否則便是忤逆上殿,不但會影響到冷門,也會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
這下可好,三百個美女護法沒到手,還把曼柔搭進去了。我幾次向喜春說情,想求她別給曼柔安排那么繁重的工作,讓她自在一些,喜春卻以大亂放定,護法職責任重為由,拒絕收回法旨。
一邊給喜春炸丸子,一邊合計著如何才能把曼柔弄回身邊來,卻聽禧堂山方向遙遙傳來一聲清嘯,接著破風之聲響起,竟是劉春遠乘風而來。
見他一臉的興奮神采,我心下了然:“成了?”
劉春遠大力點頭:“成了!”
如我所料一般,劉春遠僅用八天時間便練成了《絕心咒》。
劉春遠拉起我的手說:“我們開始要孩子吧!”
我也替他高興:“好啊好啊,趕緊把事給辦了,我也就不用總惦記你了。”
我和劉春遠攜起手來就要離去。
“慢著”喜春用一串丸子將我倆的手隔開,一臉警惕模樣:“你倆在說啥?為何本座聽了沒懂?”
劉春遠一躬身:“稟報宮主,屬下與掌殿大人有約,今天要將自己的……”
我不耐煩道:“誒呀快點的吧,不用跟她廢話,男男女女的事兒她懂個屁!”
“一切聽掌殿大人安排。”說著劉春遠運起身法,在喜春復雜的目光中,攜著我向香堂山飛去。
香堂山地域不廣,但風水上佳真氣充沛,極為適合閉關修煉,更有幾處洞天福地,自集天地精華,若在其中閉關,可起事半功倍之奇效。
此類寶地香堂山上一共有四處,分別為蓮花池、月影粼光洞,聚陽臺和厚土殿。我與劉春遠早已商定過,選了聚陽臺作為傳功地點。聚陽臺位于香堂山西側山崖,原是一塊突于崖外的長石,乃是整個回龍山脈的陽氣匯聚之所,陽氣有助固本培元,選在這里進行傳功,對我和劉春遠都有極大好處。
以前董勁嘯在位時,別說是四大寶地,就連稍微好一點的閉關場所都輪不到春殿門人,如今金鑾在我的大力支持下,非常順利的接任了香堂堂主之位,香堂山現在跟我家后院沒什么區別,想用用聚陽臺根本不叫事兒。
金鑾為了今日之事早已做好了準備,聚陽臺數百米范圍內都布下了禁聲陣法,由閉關掌事周海春親自帶著門人在外圍巡查護法。
聚陽臺上,我與劉春遠相對而坐,他劍神修為,對于功法運行自有天賦,我也是第二次受功了,所以我倆都沒有什么障礙,傳功得以順利進行。
滔滔如海,連綿不絕,除了下體沒有不適感覺之外,其他如春冰兒為我傳功時一般無二。
劍神境界,相當于氣宗合體期,其真氣已成元神形態,不可以量記,但我與劉春遠從清晨開始傳功,次日晌午便已完成,時間竟比預想中快了不少。
真氣每運行一個周天,便會有所遞增,一般資質修真者每日正可運行一個周天,以此為基準,每運行三百六十五個周天,便算一年的修為。在我受功之后,紀小滿立刻進行了統計,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我一下子增加了四百年修為。
得知一下多了這么多的功力,我哈哈一笑,對劉春遠開玩笑道:“劉堂主,你不會被我榨干了吧?”
劉春遠依舊是精神奕奕,爽朗回應道:“掌殿玩笑了,能托付給掌殿,是屬下的福氣。”
我倆正說笑,卻見喜春和曼柔二女并肩而來,她倆怎么會在一起?
二女站在我們不遠處,喜春指著我對曼柔道:“怎樣?剛剛他倆說的話你聽到了哦。”
曼柔流下兩行清淚:“沒想到我的夫君竟有斷袖之癖,難怪我整日纏綿,也得不到他的憐愛。”
我大概聽懂了她們話中的意思,連忙解釋道:“你倆別瞎說啊,事情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
這時金鑾御劍而來,緊張道:“掌殿大人莫怪,宮主和護法硬闖聚陽臺,我阻攔不下,誒?你倆這么快就完事了?以我對我丈夫的了解,以為怎么也得弄到中午呢。”
喜春:“無恥!”
曼柔:“痛心!”
我有口難言,最氣的是金鑾聽到二女話語,竟然也起誤會:“啊?難道你二人除了傳功之外還干了別的什么?”
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便看劉春遠,只見他眼中陰晴不定,最終一咬牙:“干脆我以死明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