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春和金度娘的婚禮舉辦的十分隆重,禧堂山和香堂山滿滿的都是彩旗紅字和歡聲笑語。劉春遠得意的很,先是內子受孕,又是徒弟成親,剛剛散去沒兩天的老友舊識又紛紛上山道賀,若不是他們怕我發飆散的快,我還真就把他們全突突了。
婚禮儀式過后,我和曼柔互相依偎,眼巴巴瞅著周海春和金度娘大包小裹的搬進了馭陽別院,本來我還打算把這當別墅呢,這回可好,以后進院都得先敲門了。
金鑾親手將一個裝的滿滿的大紅盆交到金度娘手中,百般叮嚀:“孩子,如今你成了家,我也對得起你娘的囑托了,以后好好過日子,這一盆靈丹有助孕神效,都是你姑父當初為我準備的,現下就轉送給你當陪嫁,女兒家還是要經過生養才不枉一生。”
劉春遠叫門下抬了兩組紅木箱子,對周海春道:“徒兒,既然有了妻室,就要知道顧家,我跟你師娘說好了,以后不用你住在香堂,每天能保證四個時辰的工作時間就可以,有事額外請假。這兩箱是為師最近收的賀禮,留手里早晚會被掌殿討去,就先挑出了一些好貨色給你當家底吧。”接著又小聲道:“其中一箱是寶貝,另一箱是我托老友練的靈丹,最是壯陽,你省著點用。”
我說我還在這呢,你是不避諱點?
劉春遠哈哈一笑:“屬下哪敢欺瞞掌殿,再說您也不會跟下屬晚輩較真。”
被他拿話掖了一頓,我心里很是不痛快,劉春遠見我不悅,湊近低聲道:“屬下就是這么一說,免得孩子日后有怨言,箱子里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您看上眼的都留著呢。”
“狗屁,你們兩口子說話我再也不信了。”
劉春遠嘿嘿賠笑,看來他也知道金鑾有意不幫我辦婚禮的事。
忙忙碌碌到了晚上,眾人在馭陽別院喝的喜酒,席間滿是對新人的祝福和對我的溜須吹捧,看著他們一個個歡喜無憂的樣子,與我初進山門之時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難道這一切是因為我嗎?
喜春當晚又喝多了,也是因為我嗎?
次日天還沒亮,我就被屋外的嘈雜動靜吵醒,我心中埋怨,龍陽仙舍哪都好,就隔音效果不行。輕輕挪開曼柔壓著我的手臂,小心的起身穿起衣服到屋外查看情況。在距離龍陽仙舍極近的龍陽宮后院,我見喜春叉著腰,威風凜凜的在那里吆五喝六,一群護法弟子和外門弟子被她支使的手忙腳亂。
我雙手攏著衣襟湊過去問:“干啥呢我的大小姐,你是要搬家啊弄這么大動靜。”
喜春見到我故作驚訝:“誒呀,吵到你了吧鬧春,你咋知道我要搬家,可是來搭把手的么?”
我這才發現,那些個往來忙碌的人手里都搬著東西。他們都有修為在身,抬重搬物之事小菜一碟,一張實木秀床一個妹子搭上肩膀就走;一人多高的瓷瓶兩手各拎一個,也是健步如飛。
我一猜就知道是喜春有意搗亂:“你不住馭龍別院了?”
“住呀。”
“那你往這倒騰什么?”
喜春白了我一眼:“還不是因為你不靠譜,一眼照顧不到竟然將馭陽別院送了出去,我不趕緊把自己的地方占了,說不準哪天也被你送掉了。”
“這合適嗎?”
“我是龍陽宮主,住龍陽宮咋就不合適?”
龍陽宮宮主居所和掌殿居所就隔著一個小花園,她若真住進來,我還能有消停日子過?不行,我不讓由她胡鬧。
“那你就把馭龍別院空出來,我搬過去。”
喜春故作生氣:“別怪小師姑教訓你,鬧春你是掌殿,當然要住在掌殿居所,胡亂搬家,難不成你打算讓位了?”
“讓!你來當好不好,我真不干了。”
喜春瞇眼一笑:“那本座就以法旨令你住在龍陽仙舍,不得搬遷。”
“你這是無理取鬧!”
“才不跟你抬杠,大家快些快些,天亮本座就要去安排陣法修習了,誰耽誤了時辰就是禍害春殿,存心造反!”
我不愿理她,氣呼呼的往回走,正趕上曼柔睡眼朦朧的出來尋我,她披著我的掌殿法衣,顯得嬌小可人。
“夫君,宮外因何這般嘈雜,哦?原來是喜春姊姊在忙。”
喜春也瞧見了曼柔,臉騰一下就紅了,張口訓斥:“你竟然敢穿......”
話說一半沒了下文,她也知道我二人如今關系不一樣了,再以規矩訓斥不太合適。
曼柔也不回話,只是溫柔的攔住我的腰:“夫君,柔兒怕黑,我們回房去吧。”
你還怕黑,真能逗。
我不愿見曼柔氣喜春,拉著她回到房中。
曼柔問我:“喜春姊姊為何要搬進龍陽宮?馭龍別院不是好好的。”
我氣道:“她就是故意找我不痛快!”
曼柔眼中殺氣一閃,我連忙喝止:“你那小腦袋瓜不許打歪主意,敢動喜春我跟你翻臉啊。”
曼柔委屈道:“夫君既然不許柔兒胡來,便需想個辦法出來,哪能與她比鄰而居,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