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殿牢獄依殺堂山山壁而建,臨近演兵場,正常狀態下殺堂演兵場每日都是練兵演武不斷,氣勢自可鎮壓牢獄罪人,無需守衛看管。自從萬隱宗掛牌殺堂山之后,演兵場已經被這些老頭兒老太太添上了沃土改造成了肥田,種下了大片適合涮火鍋的青菜。但這絕對不影響牢獄的安保,萬隱宗都是啥角色啊。
最開始有個原密堂罪囚想要逃獄,結果被看田的白胡子老大爺打斷了三條腿,那人悲聲痛哭再也不敢逃了,老大爺說你逃獄我不管,踩了白菜就不行!
后來又有人逃獄,結果剛出來也被打斷了三條腿,那人說我也沒踩著你們白菜啊,看地的說了,現在是長莊稼的季節,就指望你們平時產的那點大糞催肥呢,秋收之前誰也不許走!
從此牢獄這邊就太平了。
我聽了村長的匯報心里挺不舒服的:“你最近請我吃的青菜都是這么催出來的?”
村長一挺肚子:“可不,不然咋能那么肥枝大葉的,最近犯人又多了不少,過了這茬下一茬莊稼更肥。”
我強忍住反胃的不適感,心想是時候該大赦天下了。
走過演兵場,綠意盎然的莊稼地沒有勾起我絲毫的美好回憶,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人家,只能說我太沒生活了。身為北臺鎮港鄉的娃我卻從來沒鐘過地,唉,都是受了家學的束縛啊。
為了避免囚犯之間圖謀不軌,殺堂牢獄設計成了一個一個的單間。說是單間,其實就是個三五平米的小山洞,穿風漏雨十分粗糙。這些山洞平時沒什么特別的,只有在關進了犯人之后才會貼上封禁符菉,啟動禁制陣法。
牢獄我來過兩次,但都是在那個獨立的木屋里見小娥,真正的罪囚拘禁場所還是第一次來。我合計反正都來了,就順便體察一下這里的囚犯生活狀況,看看有沒有牢頭獄霸和暴力管教的問題。
在第一個囚室中,我見到了第一個被我關進來的董勁嘯。一晃大半年沒見,董勁嘯看到我之后的第一反應還是捂褲襠。
我象征性的問了一句:“這里的生活條件怎么樣啊?有沒有什么問題想反映?可以直接跟我說,放心,不會有人打擊報復的。”
五大三粗的董勁嘯嚶嚀一聲,尖聲道:“也沒什么要反映的,就是覺得這件囚服的顏色過于平凡,再增添些花紅柳綠就如意了呢。”
我渾身一哆嗦,回想當日我也沒咬下什么東西來啊,董勁嘯怎么變這樣了呢。
我吩咐村長過后把他跟女囚關一起,關在這有點不合適了。
之后又見了幾個原密堂的高層,他們自知罪責深重萬難脫罪,做好了被長期關押的準備,所以提的問題都比較細,比如改善生活環境,增加親屬探視時間和次數等,有幾個還提出想適當的過過性生活。我說這事不太好實現,但我可以將男囚改為兩人一室,至于能不能解決性生活問題就看你們的緣份了。
在殺堂高層之后的一個囚室中我又見到一個熟人,孫佳祖。半年過去了,這個曾經在我身邊臥底的神農山原副教主精神頭還算不錯。
孫佳祖原本在囚室里打坐修煉,察覺到有人探望便睜眼看了一下,一見是我趕忙叩拜:“罪人孫佳祖給掌殿大人磕頭了!萬謝大人不計前嫌,不因我之重罪遷怒神農山。”
我嘆了口氣:“你的事是早年就被安排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臥我,但關鍵時刻你還是沒能辨清善惡黑白,其中雖有顧及師們安危之情,但本座也不能輕赦了你,這個道理希望你能懂得。”
孫佳祖跪拜不起,感激涕零:“罪人能得掌殿知心,死而無憾,只求能夠靜心受囚悔過,也可做眾囚的表率,讓他們知道掌殿的慈悲和大義。”
我恩了一聲:“你認錯態度不錯,希望你能做到方才所諾。”
在孫佳祖的高聲贊頌中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好聽的話可以隨便說,但叛逆之人是絕不能憐惜的。
我問村長:“這些犯人平時都做些什么?”
村長答道:“幾乎都是靜坐修煉,只有孫佳祖每周上交一份思想報告。”
我又問探視都是怎么安排的。他回答說有家眷的每月有一次探視的機會。
我點了點頭:“得想辦法減少他們修煉的時間,別關了幾年關一起劍神出來。這樣,你讓他們通過上交思想報告的形式增加探視時間。再擴建幾個條件好點的囚室,把關系不好的關一起,讓他們沒事撕個逼啥的,反正就是不能讓他們靜心修煉。”
村長嘆服:“掌殿深謀遠慮。”
邊走邊聊,我們終于來到了選徒霸凌事件囚徒的關押處。我順著囚室逐一看了過去,里面關押的果然都是嬌滴滴的美貌少女。幽冷的囚室中少女的嬌弱被襯托得越發惹憐,難怪小電影里那么多的囚禁題材呢。
村長嘿嘿淫笑著問我:“掌殿大人,不知您打算從哪個開始審問呢?”
我面露不快:“你這幅神情是什么意思?本座今日法駕到此提審犯人可不是為了娛樂消遣的!”
村長慚愧的低下了頭:“是老朽齷齪了”
我左右看了看,指著一個囚室中的少女說:“就這個吧。”
村長一擺手,兩名萬隱宗門人上前摘了封禁符菉破開禁制陣法,將那女囚帶了出來,女囚已經被秘術封禁了功法,所以并不怕她作亂。
牢獄附近專門設有審訊地點,是一個幽深隱秘的石室。女囚被押在后面,我們走在前面。進入石室,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十字樁和絞刑架,上面血跡斑斑煞是駭人。我覺得挺心虛,回頭偷看那女囚的反應,見她一臉的堅決,對眼中所見毫不在意。
再向前走,又有幾件刑具亮相,竟是狼牙棒鱷嘴鋸等兇煞之物。我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突突了,回頭看那女囚,依舊的無憂無懼。
又行一程,刑具再變,是一只晶亮瓷瓶和一尊四足寶鼎。村長知道我不識二物,介紹道:“這瓶是可灼痛氣宗元嬰的灼神氣,這鼎是可折磨劍宗金身的化骨爐,兩件都是聞名九州的逼供神器啊。”
我聽的褲襠微濕,再看那柔弱女囚依舊是悍不畏死的樣子,她這也太淡定了吧,是不是信了什么臟東西啊。
終于到了審訊室內部,我都不敢睜眼看了,就怕見了扒舌的小鬼燒油的夜叉。
村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人,這兩件便是傳說中的醒神鞭和明心燭了。”
我瞇眼一瞧,村長正左手小皮鞭右手紅蠟燭的沖我淫笑,燈光燭影下說不出的猥瑣。
始終沉默的女囚終于開口了:“這這兩樣東西是什么,你們莫不是打算羞辱于我?”
萬隱宗門人將美貌女囚捆綁于刑架之上,村長將皮鞭和蠟燭交給我:“大人,我們在外面守著,接著來就看你的手段了。”
那女囚嚴詞譴責:“沒想到堂堂回龍春殿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
村長大笑:“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女囚:“那我不嘴硬了,我全招。”
短暫的寂靜,我和村長有些尷尬的對視一眼,最后還是村長反映迅速,怒斥道:“大膽妖女,你分明是想以假情報蒙騙我們,不整的你欲仙欲死啊不對,是死去活來,我看你是不會說實話的!”
女囚有些慌了:“我真招,真的,一句假話沒有。”
“我不信!”
村長順著掄起小皮鞭就要動手,那女囚突然粗聲吼道:“其實我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