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幾天的測量試驗,我和喜春基本掌握了紫府仙園的地理信息。
首先我們確認了她的紫府面積已經基本固定,很難再受我真氣影響而自行擴大。
然后我們分別以東南西北以及四個偏位,進行了八次對角丈量。最終畫出了一個東西對角為最長,東北至西南對角為最短的簡易地圖。
然后我們又考察了各地的地理地貌和氣候,最終由我決定,將東北作為紫府的核心部位進行開發!
喜春不解:“東北山深林密,氣候變化大,野生物種繁多,是最不好發展的部位了,你為何非要選那就做核心呢?”
我看著滿天星斗,口中喃喃自語:“這是情懷……”
喜春也就是隨口一問,這類事情她哪里會上心,全都交由我來定奪。
草案一成,計劃的二十天也過去了,我和喜春于紫府返回現實。
紫府二十日,人間才半天,只能感嘆天地玄奇,世界大千了。
回到曼月府,曼柔已經等候多時,見我們回來便巧笑相迎:“親身給夫君請安,夫君一日辛勞了。”
二十日沒見,雖然我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但怎能不想曼柔,一見她那賢惠模樣我就忍不住想將之攬入懷中呵護,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啊,會露餡的
于是我假裝抻了抻懶腰:“可不是么,這一天操不完的心,你猜怎么著?今天羅胖子差點一把火把自家分舵燒個干凈。哈哈哈,若不是你安排喜春跟著,那仇還真不好滅呢。”
曼柔聞言笑問喜春:“小的又替夫君解憂了?”
喜春連忙福禮:“是夫人福緣相隨,喜春不敢領功。”
“恩,紫府逼居有二十天了吧?倒是沒忘了規矩。”
握去!曼柔咋知道的?!
我想打打岔,曼柔已主動轉移了話題:“晚飯安排妥了,請夫君用餐”
我哦了一聲,曼柔便回身先進了內室餐廳。
喜春慌忙抓我:“夫人全知道了,一定是妝若出賣我!”
我說廢話,妝若是曼柔親侄女,不賣你賣菜啊!
喜春害怕:“那怎么辦?”
我也沒轍:“你背著她拿小三兒試我,但我沒進套,所以她跟我是沒脾氣發的,至于你就不知道了,咱見招拆招吧,我只能保你不被趕出家門。”
喜春求我:“也保我不被夫人掐肉好不?”
我沮喪:“夠嗆……”
我和喜春忐忑的進了餐廳,小鵝和妝若正在上菜,曼柔一如既往的站在桌邊等我先落座。
妝若上完菜,借著轉身的功夫偷偷向我們看了一眼,背對著曼柔沖我和喜春皺眉搖頭,看那表情就知道漏了。可不就得漏么,喜春二二呼呼的這點小心思,在人家冷門大小姐眼中如同兒戲,想一知究竟哪用費什么力。
我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坐到主位,曼柔隨之陪坐。喜春心里有鬼,站在原地沒敢動彈。我沖她連使眼色,她也看到了,可根本不理,還是杵在那里不敢動。完蛋這是放棄抵抗的節奏啊。
曼柔揮退小鵝妝若,之后也不理喜春,照常的服侍我用餐,一頓飯吃的我是如同嚼蠟,最后終于沉不住氣了,主動交代起來:“柔兒呀,你應該聽妝若說了哈,我可啥也沒干”
曼柔嗯了一聲:“綠發小妖是沒碰,金發的可是得寵的很。”
我有些難為情:“這都是我和喜春的老把戲了,你知道的。”
曼柔甜甜一笑:“不防事的,妾身只愿夫君快活就心滿意足,我看你便收了那綠發小妖也不錯,聽聞生的很是乖巧,勉強配得上夫君的英偉。”
這…氣氛不對呀
“你這是嘲諷嗎?”
曼柔做出驚慌神情:“妾身怎敢,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呢”
她可是我的枕邊人,神情舉止有所異常我怎能看不出來。
我正色道:“這事我真沒啥禍要背,你有氣兒就沖喜春撒哈。”
曼柔瞄了喜春一眼:“哦,喜春的事先不急,妾身有一事要求夫君,夫君表態之后我再處置這個膽大妄為的東西!”
誰都能聽出曼柔這是話中帶恨吶,若不是有什么事壓著喜春早就倒霉了。
聽曼柔話里暗示,若是出手,喜春即便不被罰自擬休書也得是驅逐出府的下場。依仙俠禮數,在家法之上以發妻為尊,若施重則,我也只能求情卻無權干涉。喜春想跪下求饒,可腳下不穩竟坐倒了,想來是嚇的不輕。
場面雖然緊張,但我的注意力卻集中在曼柔剛剛的話語之中。
她說有事求我,我倆發妻之親,什么事需要如此鄭重相求,竟然不惜越禮,拿喜春威脅我,難道我一直隱隱擔心,從來不敢細想的擔憂成真了嗎……
我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隱約的心火,輕描淡寫的問曼柔:“天池怎么了?還是冷門又出了什么事?”
曼柔面上露出驚訝神色,但轉瞬即逝,她站起身來,退到喜春身邊向我跪倒。
喜春想討好,顫聲關懷:“夫人小心身子……”
我喝止喜春:“你消停的。”
看到曼柔的舉動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能讓她如此作為的除了冷門便是天池。雖然我從來沒提過,也強迫自己不去想,但從曼柔這次跟我回山開始我就一直擔心,擔心她并不是真心,而是又替冷門憋著什么陰謀。
難道真讓我猜中了嗎?她的心到底在哪?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一個一個的不確信,讓我只覺氣悶。
曼柔跪在那里,臉上的情緒復雜之極,她雙手護著肚子恭聲道:“今日兄長遣人向我報信,冷門遭受奸計蒙騙,面臨覆滅之境,賤妾舍臉求夫君施以援手,保住冷門一脈。”
我憋著火氣問她:“咋地?聽你這意思,當初你離山而去故意留下線索,后來又隨我回山,這一切根本不是出自夫妻真情,只是你們冷門利用我的計謀唄?!”
曼柔雙目與我對視,不閃不避:“妾身不敢對夫君撒謊,我所行之事全部都是兄長安排,這次出走再回也是因冷門將行大事,為保穩妥所設的一個保險。至于妾身的心意真偽,夫君自然明辨。”
我只覺無比的失望,比當初她出走之時失望百倍:“若非天池安排,若非冷門將臨大劫,你就不會跟我回山是吧?你們會一直挾持著我的骨肉做籌碼,準備隨時換來我的全力相助是吧!”
隨著我的質問,曼柔的眼眶濕潤,然而事關門宗,她又倔強的不出絲毫哭泣之音:“兄長正是這樣排布的,妾身心雖不愿,但為了門宗大計,卻不得不遵……”
“你倒是理直氣壯啊!”
曼柔第一次受我喝罵,嚇得全身顫抖,但仍倔強:“還望夫君念在夫妻情義,念在骨肉血親,再幫冷門這一次。”
“這話是天池教你說的吧?”
“是……”
“我若是不幫,天池要你怎么做?”
曼柔沉默。
“說!”
“兄長吩咐,你若不肯想幫,便要我逃回冷門,挾骨肉親情逼你出手。”
“你逃的掉?”
“冷門已經挖好了九幽地道陣……”
我說你全說了出來,就不怕我把你關起來嗎?
曼柔聽了我的話終于流下了眼淚,委屈道:“夫君一貫聰敏,怎么這時才明白妾身的意思。我是因門宗職守不得不遵,但哪里舍得離夫君而去,所以才將一切如實秉明,這樣既沒壞了門宗規矩,也能得夫君管教,叫我做不出傷你心的事來。”
我此前滿心怒火,哪能像平時那般思考,此時聽曼柔一講,我才察覺出問題所在:“你不是按照天池的命令才跟我回山的嗎?”
曼柔哭泣:“夫君你莫要再逼問了,我一個十八歲的小小女子,哪有什么主意,就只知道門宗的命令要聽,夫君的心意更加不能違背。可兄長從不體貼,只求夫君憐我護我,莫要再讓我承擔這么大的壓力了,嗚嗚嗚”
第一次見曼柔哭的像個孩子,我心疼的不行,我說那你有事就直說唄,沖你面子我也肯定幫忙啊,何必這么明里暗里的,反而讓我心煩。
曼柔解釋,首先她這次跟我回山就有天池在背后指示,她一直擔心被我知道了會惹我發火,而且這事還關系到劍氣雙宗的積仇舊怨,怕我不肯相幫。
曼柔還要細說卻被我打斷,我將她扶起,口中雖是責備,但語氣已經好轉很多了:“詳情稍后細說,我想要你先明白一個道理:你我之間只談夫妻情義,即便有通天的難事,你只要開口為夫便舍了命也會幫你,唯有一點你要記得,永遠不許再欺瞞我。”
曼柔掛淚點頭:“柔兒記住了。”
我將曼柔摟進懷里疼惜,心中卻暗暗發誓。
天池!你這個事兒逼大舅子,這是處理完看我特么不弄死你!!
感謝吾妹hututu、嘿嘿嘿的捧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