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只要不是兜里沒錢、長得太丑、個子太矮或者被捉奸在床,就永遠不會屈服。
今天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堵在被窩里,我是再大的能耐和本事都使不出來,手忙腳亂的把婉佩往被窩里藏,一邊僵硬的對著數月未見,明顯清瘦了不少的曼柔打招呼。
“哎呦?這不是我的意如夫人嗎,好久沒見可想死我了,劉老六那傻嗶呢?”
我的神識從額間射出一點光源,就像投影一般,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平面圖像,圖像上是一身華美寶衣的曼柔,她的身后背景我十分熟悉,正是曼月府柔云殿。在主圖像的右下角,是我這邊的清晰圖像,圖像中是我半裸的身子和慌張的表情,以及我枕邊暴露在外的漫卷金發。
圖像剛一出現,曼柔還是一副賢良中帶著思念的神色,在看到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之后,一貫敏感聰慧的曼柔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神情瞬息一變!!!
變做了無比歡喜。
“妾身還惦記夫君獨自在外會不會寂寞,會不會少了人服侍,如今看來卻是尋到可心的人兒了,快讓妾身瞧瞧,這異界的女子到底有多特別,竟能得夫君寵幸。”
我再強調一遍,同學們聽好了啊:女人心海底針,定海神針!尤其是在男女關系上,她們的話和態度千萬不要輕易相信。
我承認曼柔一向大度,長年打著給我擴充家室的主意,在仙俠世界的文化理念中,為夫君擴充家室是夫人的權限,也就是說必須得是夫人去選,如果老爺們招呼都不打就往回帶人那是不合規矩的。
曼柔從前也是如此,雖然嘴上對我百般的放縱,但選立妾侍的事情上,除了冬緣她再沒中意過第二個人,也從來不提點我這方面的事,可見她內心深處還是不愿我廣灑雨露。
自己的老婆再不了解我就不用混了,所以她的這個要求我果斷不能答應啊,可該怎么辦呢,暫時沒轍,先兜個圈子吧。
我做出急切狀,對曼柔道:“你都挺好的哈?孩子們呢,這么久不見,不同世界的時差又不一樣,我離開了多久?我的稀喜老兒子長大了吧?快讓我看看。”
曼柔還沒說話,一個蒼老的面龐從旁邊擠進畫面中,堆起滿是褶子的笑容對我招呼:“爹,我就是稀喜啊,您這一走60多年,兒子都沒見過你,快給我一個親親。”
我:“......”
曼柔尷尬的對那老頭兒道:“六哥別開這種玩笑......”
我特么剛才驚怕交集,再加上角度問題竟然沒認出這人就是劉老六,聽了曼柔的話我才算是從驚恐中回過神來,那種感覺真是劫后余生啊。
“你個老不死的,我干你大爺!”
我對著嬉皮笑臉的劉老六就是一頓怒罵,曼柔連忙皺眉勸阻:“夫君莫要粗言,孩兒都在呢。冬緣妹子,把孩兒抱過來。”
隨著曼柔的一聲招呼,冷艷依舊的冬緣一手牽著一個路還走不穩的孩童進入畫面。
冬緣只看了我一眼就紅了面頰,輕輕福禮口喚姐夫,我知道她這羞澀姿態并非對我余情未了,實在是我這邊的場景太尷尬了。
希緣與希喜一對姐弟瓷娃娃一般,清晰可辨還是襁褓中的那副熟悉的模樣。
女兒是玲瓏可愛,靈動的眼睛水潤富有活力,像極了喜春的機靈活潑和我的跳脫活躍。
兒子是氣場十足,稚嫩的小臉雖然滿是童趣,但已頗具高貴與不容侵犯的上位者氣質。
我瞧在眼中喜愛非常,同時也為我和喜春的孩子心疼,看看這倆孩子的氣質,希緣才是劍宗少主,可我和喜春不在身邊,儼然已經被寵成了調皮搗蛋精。再看希喜,分明是被著意培養,這氣場明顯是打算以后接我班的。哎~可憐喜春做出這么大的犧牲,卻被曼柔抓住了機會從孩子的培養上又壓了她一頭。
想到這里我不禁無奈苦笑,這個曼柔,知道喜春這次功勞大,又在玩套路爭先了。
冬緣教導著兩個小稚童含糊的招呼了一聲:“baba。”
我頓時熱淚盈眶,可還不及感嘆,劉老六就又湊了上來,對孩子道:“乖~乖~今天不是練習,你們親爹在呢,以后就別管我叫爸爸了,有人聽了心里不得勁兒。”
曼柔和冬緣一臉的無奈和嫌棄:“我們都挺不得勁兒的......”
實在是被孩子喜愛到了,連劉老六的不著調看起來都不那么討人厭。
我對冬緣點頭:“妹子受累了,照顧孩子最是勞神費力,你要注意歇息,先下去吧,本座有話跟夫人說。”
冬緣福了一禮,然后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抿著嘴似笑非笑的向我告退。
“等會兒!”我急忙招呼道,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終于反應過來,把頭轉向一旁,將被子中的婉佩移出了畫面:“我告訴你啊,回龍教滿山欠嘴巴子,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今天看到的你要是敢出去瞎逼逼一句,回去我把你嘴巴子撕了,聽到沒!”
我話說的兇狠,冬緣卻沖我一皺鼻子,露出頑皮表情:“怕你啊,孩兒們,我是誰呀。”
希緣希喜同聲招呼:“干娘~~~”
完撩,以后又多一個收拾不了的人了,這已經不是抱大腿了,簡直是抱住了我的命.根子。
冬緣退下,曼柔低頭無言,劉老六在一旁搓著門牙哼哼賤笑,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樣子。
我繼續兜圈子:“哈~看孩子能有兩歲了吧,一晃兩年,真快呀~~”
曼柔心情明顯不好,但
對我還是有問必答:“夫君離開仙俠剛好100天。”
“哦?”我略感吃驚:“才100天?看孩子都會走路會說話了,難道你帶他們進自己紫府了?”
曼柔搖頭:“希緣希喜一雙龍鳳,乃是夫君血脈,成長自然超凡。”
曼柔話中是在捧我,我也才想起仙俠中人體質特殊,兩個孩兒都得我真神血脈,早些學會走路說話自然尋常。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曼柔壓根就不主動說話,劉老六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的,一會誒呀誒呀的呻吟,就像多難受似的,一會又唱起來了改編版的《誰說女子不如男》。
“柔妹子講話,理太偏,誰說鬧春~~享清閑。你和孩子,守家業,人家鬧春~~樂翻天。你若不相信,就往他身上看,哪有鞋和襪?哪有衣和衫?這一男一女,啥都木有穿~~誒嗨誒哎嗨吖~~~~”
我和曼柔同聲求他:“六哥,你先出去一會唄,這事我們自己說!”
劉老六故作關心:“沒我能說清嗎?”
我哭訴:“有你才說不清啊~”
劉老六哼哼唧唧還不打算走,曼柔沒辦法只能行賄:“六哥,妹子在喜堂給您備了三千套雨彌州女弟子的法衣,雨彌州女子多有體香,這三千套原味法衣定然得你喜愛。”
劉老六眼珠子一亮:“真噠?”
曼柔尷尬欲死,但還是強忍著點頭:“嗯,還有鞋子和襪子。”
“那你們忙著,我瞅瞅去。”劉老六吆喝一聲,一邊唱著一遍離開:“哪有鞋和襪?哪有衣和衫?三千多妹子,啥都木有穿,誒嗨誒哎嗨吖~~~~”
劉老六一走,我沒再兜圈子,因為我知道兜不出去了,于是對曼柔道:“這事挺復雜的,你們先見個面,然后我慢慢解釋。”
這么一頓折騰,婉佩已悄悄的穿戴完畢,在一邊忐忑不安的靜候多時了。
她知道我的詳細來歷,平日里談天說笑,我也經常把仙俠之事拿出來當談資,尤其是我私生活方面,她還總是著意關注詢問,所以對曼柔極為熟悉。
越是熟悉就越是驚怕,她只是一個科技產物,虛擬的生命體,而曼柔出身便是一門的大小姐,如今更尊為代掌仙俠世界主宰之權的劍宗夫人。以前我一拿見曼柔的事逗她,都會讓她緊張的不行。
今天終于到面見夫人的時刻了,我的小女仆緊張的呼吸紊亂,額頭見汗。
其實我也緊張,因為我沒有對她說過她就是喜春化身的事,也沒有把這件事跟曼柔說,因為在我眼中心中,婉佩就是一個獨特獨立且唯一的生命,哪怕她身為喜春化身的身份不可逆,我也要對她的唯一表示尊重。
所以我就是要讓她一婉佩的身份跟曼柔見面,而不是借著喜春化身的身份來替代自己。
我招呼:“婉佩,過來拜見夫人。”
我早就跟婉佩交代過,曼柔自幼尊崇,極重法禮,即便處在不同時空,如有見面之日,還是要以仙俠大禮參見,這樣可以給自己加分。
婉佩忐忑不安的走過來,跟她一樣,曼柔也很緊張,雖然極力隱藏,但我還是能察覺出那種不安和擔憂。
婉佩低頭走到我身邊,然后款款下跪,向曼柔磕了九個頭,嬌嬌柔柔卻無絲毫妖媚的喚了一聲:“小女子婉佩,叩見意如夫人,祝意如夫人萬事順意,祝小公子安康多福。”
曼柔的焦慮之色不減,明顯是覺出了婉佩的不俗。
但她依舊做足了姿態,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雖然是個懂事的人兒,但看舉止姿態,出身應是不高。且抬起頭來,讓本夫人瞧瞧眉眼順目否。”
曼柔話語暗含敵意,婉佩聞言更加緊張,輕輕顫抖著抬起了頭,眼皮卻不敢稍抬。
婉佩的容顏自不必說,絕對的國色天香,曼柔一見之下竟然驚呼一聲。
“小妖精!”
婉佩嚇得連忙叩首:“夫人息怒,小女子與鬧春兩情相悅,絕不是妖禍的女孩兒。”
我也勸:“什么妖精不妖精的,你看你還沒聊聊呢,怎么能這么侮辱別人的人格。”
曼柔指點著婉佩對我解釋:“夫君,這是小妖精啊。”
“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她是小妖精。”曼柔眼中滿是意外和驚喜:“喜春的紫府元神,金發小妖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