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叫做常在屋檐下,哪有不磕頭,兵王同志你就沒聽說過嗎?
一邊想著跟我學劍法,一邊又鉆我的空子為難我,就沒有想過跟了我以后我胖虎又會怎樣對待你嗎?
我這人從來都是先小人后惡人,君子跟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首先我和東方撫琴談好了條件,我會盡我所能將那套回龍劍法交給他,他則要幫我做好辣妹子大舞廳的轉讓,和相關的職工安撫安置工作,并且,還要拜入我的門下!
我剛把這個條件提出來東方撫琴是很抗拒的,他說想學劍法純粹是出于家學愛好,并沒有想要投進某個門派系統的修行,而且他已經決定隱居了,不想以這種方式冒不守諾言,變向重出江湖的罵名。
這事不是勸的,人家一代兵王一方王者,心智意志都非他人所能左右,只能稍微勾搭一下,然后讓他自己上套。
于是我隨口點撥了他關于回龍劍法中的步伐基礎口訣,又隱晦的描述了一下仙俠劍陣妙術的基本原理,然后又和他探討了幾位藥膳的配方。
東方撫琴的家學淵博,一在秘傳武術,二在一脈中醫,三在陣法修煉。
他家這三樣足以傲視天下的家學,在我眼里都是不入流的把式,和仙俠世界差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層次。在我眼里,他就像拿著10個蘋果向我炫耀的傻兒子:爸爸你看,同學們數蘋果都是一個一個相加,我會一種新的方式,就是22222,牛逼吧。
跟誰倆得瑟的,我反手就是一個大耳雷子,然后教給他2510的運算方式,并透露給他世上有著99乘法口訣這種神術的存在。
剩下的都不用我多廢話,他有一定的基礎,一聽到我傳授的這些知識,就算短時間內不能領悟,也足以一眼看透其中的玄妙超凡,絕對是超過他家祖上家學幾個次元的玄學奧妙。
當他激動的給我行了九叩大禮之后,我品著拜師茶老氣橫秋的訓導起來。
“呼~~提溜溜溜~~~呸!”一口茶被我喝得全身都是戲,東方撫琴預感到情況不妙,但還是保持著一臉的敬意。
“東方啊,入了我的門呢,就得守我門下的規矩,首先吧,你的名字就不要再用了,東方撫琴,哼,花街柳巷燈紅酒綠的成何體統!”
提到名字事關尊嚴,東方撫琴小聲嘀咕:“你都鬧春了還不讓我撫琴啊......”
我細聲細氣的一指他:“頂~~嘴~~~”
“徒弟不敢......”
“哼~”我重新擺好譜:“知道你是兵王,隱退了也不愿埋名,為師懂得一生名譽的重要,本來想給你取教名為“鬧著玩兒”的,為了你的名譽便法外開恩,算了吧~”
東方撫琴劫后余生,感激涕零:“多謝師父恩澤。”
我沉吟:“名字的事倒是可以網開一面,但門內其他的規矩就......”
東方撫琴在交際敏銳上度和我基本處在同一級別,兩個回合下來已經分析出我的潛臺詞。
“師父在上,徒弟縱橫疆場,也曾擁有億萬的家產,可近年厄運連連,又接濟了許多的戰友兄弟,如今所剩無多,僅余幾十萬元,師父若是不嫌棄,弟子就全數獻上,用以師門裝點門庭。”
幾十萬?這么瘦啊......
“行了行了,幾十萬就算了,放你手里吧,平時把我生活照顧好就行了,為師哪能要你的錢。”
“啊?還得照顧你的生活啊?”
我瞪眼:“虧你還是部隊出來的,首長身邊都得有衛兵照顧,我給你當師傅又是你的領導恩人,你操心打點一下還委屈了?”
東方撫琴為求學藝忍辱負重,行禮認錯:“弟子淺薄了......”
“最后再說明幾條門規。”我瞇眼晃腦道:“禮節什么什么的,你上過小學吧,對班主任什么樣就對我什么樣,其他規矩呢,只有一點需要你做到,就是忌口,不能吃葷腥、辛辣、發泡物、刺激物......”
“這么復雜我記不住啊。”
“嗯...那你看看這個,按上面的禁忌忌口就可以。”
我給他一張紙條,東方撫琴接過一看:“六味地黃丸的說明書?難道師父你那方面......”
“咳...借鑒而已,方便你增強印象。”我彈衣起身:“就這樣吧,你這就先跟我跑趟腿,把舞廳的產權和轉讓協議都帶好,保安隊的也都叫上,不是不愿意放假離職嗎,那就得聽招呼!”
東方撫琴小心請示:“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用車嗎?”
我眼皮一跳:“不,我們走著去,在那個地方,沒人敢開車。”
東方撫琴也在北臺混跡多年,我這么一說他就猜到了,緊張道:“北...北臺養老院?”
實力越強眼界越寬,只有達到一定的人生境界,才會明白“天外有天人外人,山外有山高樂高”的道理。
東方撫琴召集了辣妹子大舞廳保安隊和他的雇傭兵屬下,并按我的要求全部揣上了錄音筆,齊楓和九木組合還帶上了擁有錄像功能的特工墨鏡。
為了鍛煉隊伍,我把小歐和金寶也帶上了,文氏兄弟沒敢叫,那里能人太多,我怕他倆狼人的身份給我帶來什么不便。
一行20多人,分成四組先后來到北臺養老院的勢力范圍。
北臺養老院地處堡子街西部高速公路路口旁,那里是進出北臺的必經之路,高速收費站是一道門,北臺養老院是一把刀,只有過了門,挨了刀,才算經歷了洗禮,才有資格進入傳說中的異能都市——北臺鎮。
這一次的登門拜訪,是為了洽談辣妹子大舞廳的轉讓,我們是訴求方,但卻沒帶任務禮物。
這也是我的意思,因為我知道,來這里帶任何的禮物都是有風險的,如果在談判中惹怒了對方,我們帶的禮物就會變成定時炸彈。
煙酒會變成走私的,
補品會變成過期的,
海鮮會變成偷渡的,
糧油會變成有機的。
錢都不敢送啊,以前就有一伙外商拿著數百萬現金登門,想要收購養老院的土地,言辭態度很是不要命,放下錢就走,限期讓養老院搬家。
結果這些老神仙就生氣了,他們用蘿卜刻了反動的印章,把每張鈔票上都印上反動言論,然后借著例行上訪的機會一股腦的交到了省廳。三天之后,上訪的老頭兒穿著小白馬褂,用草帽扇著風,以蒲扇指點方向沿著高速公路一路小跑,把解放軍給帶回來了。
血淋淋...不,是血糊糊的例子就在那里,我怎么能重蹈覆轍呢。
養老院門外,東方撫琴經我授權進行調度:“時間,13點15分10秒。”
所有人抬起手腕看表,沒表的看手機。
“錄音筆狀態,完好!”
眾人檢查錄音筆。
“監控點,就緒!”
雇傭兵檢查墨鏡。
又確認了后方哨點就位情況和撤退路線暢通,東方撫琴才向我匯報:“師父,都準備好了。”
走吧,這個龍潭虎穴,今天就要闖上一闖!
北臺養老院占地不大,只有一排三層的小樓,小樓至前門間,有一塊不算寬敞的花園。此時正午剛過,是嚴冬季節中最暖和的時間段,養老院的老人們似乎比年輕人更加喜歡親近自然,走入花園,看到不少午睡起床的老人在休閑娛樂。
我們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他們多大的反應,這不僅讓我感到奇怪,按理說我們這20多個大小伙子,又是邪氣惡少又是巨肥少年,又是禿頭保安又是發福中年,氣場應該足夠的。
正當我疑惑間,就見一個百人隊伍從養老院主樓里走出,那些人穿著統一的黑西裝黑風衣黑墨鏡黑手套,沖這身打扮直接槍斃都不算冤枉,從我們身邊走過時,我們下意識的讓開了路。
東方撫琴認出他們的身份,為我介紹:“這些是小臺灣影音傳媒的人,北臺三大龍頭之一,不知道來這里做什么。”
我說的敢穿得這么囂張,原來是一群拍電影的,那就好理解了,遇到警察叔叔查崗,直接架起攝像機,就說是取景拍攝呢。
正說著,又有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走出來,他們一個個年歲不大,都是板寸發型一臉冷漠。我的眼力很毒,看出他們每個人的衣服下面,都藏有利器硬物,好像是刀斧之類的兇器,也好像是改錐之類的工具。
東方撫琴又對我耳語:“小澳門技術學校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知道他們來這里所謂何事......”
原來是技校的同學們,怪不得身上的家伙那么多種多樣呢,估計是趁著午休時間來幫老慰問的。
技校學生剛離開,又一隊人馬走了出來,都是一身武者裝扮,年紀在20至50歲之間,男女不一,還有很多外國人,他們寒冬臘月衣著單薄飄逸,也不見有人畏寒畏冷。
“小香港搏擊協會的,都是練家子,在小香港影響力非常大。我剛來北臺時和他們有過幾次切磋,我沒敢露家底兒,他們也有高人沒出頭,搞不清底細。”
小臺灣,小澳門,小香港的龍頭勢力同時出現在北臺養老院。風云際會,群英薈萃,誰都能感覺到是有大事要發生,不然怎么會出現這種局面呢,難道他們的父母都住在這里,又趕上了探親開放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