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您黃學霸過河拆橋啊!萬一你再把協議內容給我弄消字靈給擦掉,我豈不是慘了。*隨*夢*小*說w.suimeng.lā網”
“哈哈哈......”
胡云偉的話配上那副假裝可憐兮兮的表情讓黃一天忍俊不禁,他想起上學時自己曾經對胡云偉干過一個頗缺德的惡作劇。
兩人讀初中的時候有一陣子鬧矛盾,每次胡云偉做完數學作業交給他這位數學課代表后,他就會在作業上交老師之前故意拿消字靈把他的數學作業本上一些字跡清空,導致那段時間胡云偉受了數學老師不少冤枉氣。
“沒想到上學時的事你還記仇?真是名副其實的小心眼!”黃一天得了便宜還賣乖,沖著胡云偉不以為恥反已為榮。
“我小心眼?”胡云偉氣的沖他翻白眼,他對這位臉皮比城墻還厚三分的鐵哥們真是無話可說!
此時,正好有身著大紅色刺繡旗袍的禮儀小姐含笑走到胡云偉面前恭請他坐上主席臺,胡云偉沖禮儀小姐禮貌笑笑,臨上臺前沖黃一天紙老虎虛張聲勢“你小子有種在這別動,等簽約儀式結束我再收拾你。”
黃一天笑笑沒出聲,當著禮儀小姐的面他必須保持官員莊重形象,哪能隨便跟一個企業家大庭廣眾之下插科打諢開低級玩笑?
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掌聲,簽約儀式正式開始,縣長蔣大寬代表普水縣政府和企業老板胡云偉正式簽署了普水縣醬醋廠投資收購協議。
隨著普水縣九七年第一個招商引資項目順利完成簽約,縣長蔣大寬不無興奮在主席臺上舉起話筒言
“今天是咱們普水縣今年招商引資工作開門紅的好日子,希望在座各單位各部門的領導都要向經濟開區和招商局學習,爭取再接再厲招商到好項目!要想全縣的經濟工作更上一層樓,我們先要做到......”
隨著蔣縣長慷慨激昂講話聲音落地,底下參加簽約儀式的各單位領導一個個舉起雙手一個勁的拍巴掌,生怕比旁人少拍了兩下,坐在前排最左邊位置上的黃一天看著主席臺中間胡云偉正笑容可掬跟左右領導握手,心里也替他感到高興。
樂極生悲。
災難似乎總是會在人們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降臨,黃一天正一邊拍手一邊咧嘴笑著看向主席臺上的領導和好兄弟,全然未覺身邊危險近在咫尺。
就在簽約儀式現場掌聲雷動,所有人目光都聚焦主席臺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從會場外圍觀群眾中突然沖出兩個手里拎著木棍眼露兇光的青年男人。
兩個年輕人直奔黃一天的方向走過來,兩米一米o.5米......,幾乎就在年輕男子高高揚起手里的木棍砸向黃一天的瞬間,主席臺上的胡云偉眼角余光頭一個現危險,他面色恐懼伸手一指底下本能大喊一聲
“黃一天!快躲開!”
還沒等眾人明白怎么回事,反應靈敏的黃一天已然感覺頭頂一股戾風急沖自己腦門砸過來,他本能身體快往旁邊躲過去,卻不料反應慢了一拍,從天而降的粗大木棍結結實實砸在他左腦位置,頓時砸的他驚恐尖叫一聲,隨即腦門開花暈倒在地。
兩個年輕人顯然是今天就是沖著黃一天來的,不等黃一天從地上爬起來沖上去又要用木棍砸向他的身體,幸虧旁邊有電視臺的攝像記者反應過來,沖上前伸開雙臂攔住兩人,口中厲聲呵斥“你們想干什么?”
主席臺上的胡云偉幾乎以最快的度從臺上跳下來,一下子撲倒在被打暈的黃一天身邊眼里含淚喊著他的名字“黃一天!黃一天!你醒醒!你醒醒啊!救護車!快打12o叫救護車!”
突然生的意外讓在場大多數人幾乎片刻間全都陷入大腦停頓狀態,直到胡云偉一迭聲的叫喚才讓人緩過神來,立馬有人沖上來幫電視臺的記者一道死死抓住突然闖進簽約儀式現場打傷領導的年輕人。
主席臺上的蔣縣長原本一張笑臉早已氣成了豬肝色,伸手拿起話筒沖著底下人嚴厲指示“把這兩人立刻抓起來送到公安局嚴加審訊,到底是什么樣的混賬東西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趕在簽約儀式上撒野?”
一場氣氛熱烈的簽約儀式因為兩個突然沖進現場行兇的年輕人變了味,在蔣縣長的親自指揮下,受傷的黃一天立刻被送到醫院治療,兩個行兇的年輕人被抓到公安局審訊,其他相關人等則按序各自離開。
很快,公安局對兩個年輕人的審訊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就得出結果,打人的兩個年輕人都是前兩天剛剛生命案的主犯胡承悅的妻弟,兩人來之前是被一個叫圖登封的人蠱惑說,“胡承悅之所以出事,罪魁禍就是黃一天”。
胡承悅的妻弟在公安局交代說,“實在是咽不下心里這口惡氣,這才拎著兇器籌劃在簽約儀式這樣的公共場合對黃一天進行打擊報復,目的就是要讓所有領導和群眾都能看穿黃一天的偽裝,認清他是一個徹頭徹尾品德敗壞的小人!”
警察于是問年輕人“你們怎么就能確信圖登封說的話就是事實?萬一圖登封故意誹謗黃一天,你們豈不是錯怪好人?”
兩個年輕人異口同聲回答“絕不可能!圖登封怎么會騙我們呢?他跟我姐姐是初中同學,兩人認識不是一兩天了,現在我姐夫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只是想要讓我們一家人了解事實真相。”
警察又問“那你們倒是說說看,你們姐夫胡承悅殺人案件的真相是什么?”
年輕人回答“姐夫是被冤枉的!他之前被蔣鳳貴帶人毆打,就是黃一天收了蔣鳳貴的封口費不替他作證,才讓他自掏腰包住院治療,姐夫心里受不了這口冤枉氣才會去找蔣家人理論。”
警察問“你姐夫當天去找蔣家人理論是黃一天鼓動他去的嗎?”
“不是。”兩人遲疑搖搖頭。
“你姐夫殺人的那把刀是黃一天給他的?”
“也不是。”兩人又搖頭。
“你姐夫去蔣家之前跟黃一天商量過嗎?黃一天是知情的?”
“那也沒有。”
警察聽了這話鄭重沖著兩兄弟點頭總結道
“好!按照你們剛才所說的情況,你姐夫那天去蔣家黃一天并不知情;你姐夫手里拿的兇器也是他自己準備的,跟黃一天無關;這就說明你姐夫沖動殺人一事從頭至尾黃一天一無所知,你們為什么又偏要說這件事的罪魁禍是黃一天呢?”
警察的問話讓兩兄弟稍稍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卻又反應過來辯解道“如果黃一天之前不替蔣鳳貴做偽證,我姐夫能受這樣的冤枉嗎?黃一天雖然不是還我姐夫出事的直接兇手,可他也是造成此事的間接兇手。”
謊言流傳一千遍似乎就變成真理。
若是一句話的威力就能讓一個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沖動之下持刀殺人,那還要九年制義務教育干什么?干脆人人都去虛心學習《演講與口才》,爭搶著利用語言的威力隨心所欲掌控蠢人豈不快哉?
普水縣醫院的急救室里,經過醫生一番緊張忙碌后,黃一天終于慢慢脫離昏迷狀態,當他輕輕睜開眼,先映入眼簾的是胡云偉那張充滿焦慮的臉龐。
“你醒了?”
胡云偉臉上閃過一絲驚喜,趕緊回頭忙不迭喊,“醫生醫生!黃一天已經醒了,你們快過來看看他怎么樣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黃一天視野范圍內一下子涌出十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其中一個走在最前面年紀稍長的醫生,手拿電筒先沖著他的兩只眼睛照一下,他本能躲閃,腦袋一動卻又疼痛欲裂,忍不住口中“啊哦”一聲。
促膝蹲在一旁的胡云偉滿臉擔心連忙問“你怎么了?哪疼?是不是覺的腦袋疼?醫生,請您快看看吧,他的傷到底怎么樣?”
年長的醫生并未回答,仔細查看了一下黃一天腦門上的傷口輕聲問道“黃副主任,現在有什么感覺嗎?”
“頭暈,一動就疼。”黃一天蠕動嘴唇輕聲回答。
“好,幸虧這一棍沒砸中腦門正中位置,否則還真是麻煩了,這樣吧,你先住院觀察兩天,要是傷口愈合的還不錯,又沒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感覺,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胡云偉聽了這話一副比中獎還高興的表情一把拉住醫生的手問道“醫生,你的意思我兄弟傷勢不要緊吧?沒傷到要害?腦子沒什么大問題吧?”
醫生不動聲色把自己一只手從胡云偉的手掌中抽出來,沖他微笑安慰道“胡老板,黃副主任的傷勢從外表看是流了不少血,不過幸好受傷位置不算太壞,有點輕微腦震蕩是肯定的,只要臥床休息幾天應該沒什么大問題。”
胡云偉聽了這話不覺長舒一口氣,躺在病床上的黃一天一顆心也放下來,直到這時候他才慢慢回憶起之前生的一切。
“那兩個拎著木棍闖進簽約儀式現場打自己的年輕人是誰?老子可是根本就不認識,自己跟他們之間到底什么時候結下了什么仇怨?此事在眾多親眼目睹事件的領導,同僚和老百姓心目中又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