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仔細看了幾眼江楓的資料,上面只記載了他的名字、出身年月,以及在終南山楊家坨村的戶籍所在地。其余什么資料都沒有。
比如過往的工作經歷,情感經歷,家中有哪些親人等等。這樣的資料,一點兒不像蕭家辦事的風格。一般來說,蕭家決定派人對誰出手,一定會把他祖上八代,以及在世所有直系親屬的資料都查的清清楚楚。而江楓的資料如此簡單,恰恰就讓蕭鼎嗅出了一絲不尋常。能夠讓蕭家都查不到任何資料的人,那這個人無論怎么說也肯定不會是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
并且在江楓的資料備注上,準備資料的人還備注了一個,殺害二少的最大嫌疑人。
蕭鼎雖然不喜歡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短命二弟,但對他的了解還是不淺的。雖然身手稀松平常,但等閑之輩是不可能取他性命的。看照片里這個叫江楓的家伙,頂多年紀在二十一二歲左右,他竟然會是殺害蕭然的最大嫌疑人?
一時間蕭鼎對江楓更加感興趣了。
他轉身正準備走,突然蕭家老爺子再次出聲叫住了他:“等一等。你這次去杭城,除了要找到殺你二弟的兇手以外,還有兩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手里的資料上面都寫了,最后幾頁,你自己翻翻看。”
蕭鼎微微一怔,立刻翻開手中的資料。幾個殺害蕭然的懷疑目標資料翻過去以后,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雨柔的照片。在雨柔的照片旁邊,還放了一張照片。
看到那照片以后,蕭鼎微微皺了皺眉,他抬頭看向蕭家老爺子。“蕭文?蕭然死了,你準備讓蕭文接替他去娶周家的周雨柔?”
“周通海那老匹夫老不中用,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女。兒子貪慕權勢為他不喜,所以這個孫女就是他的心尖兒肉。現在周淵既然想要他周通海這塊心尖兒肉交給我們蕭家,那我們蕭家為什么不順手接下來?我倒要看看,周老匹夫的孫女進入我蕭家以后,他以后是不是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可是這蕭文……”蕭鼎欲言又止。
在蕭家與他同輩的人里面,他最不喜歡的有兩個。一是他那已經死了的弟弟蕭然。二就是這個三叔家的大兒子蕭文。
燕京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給他們三個人取過外號。蕭鼎被人稱為“狂少”,蕭然被人稱為“二少”,至于這蕭文,則被稱為“毒少”。
照片里的蕭文,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歲,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顯得斯斯文文。實際上,他平日里也是這一副樣子。
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那副儒雅的外表下,究竟隱藏著什么樣兇狠的面目。
曾經他在英國某貴族學校讀大學,一個伯爵的兒子因為和他搶女人,和他發生過一些口頭上的爭執。最后那個伯爵的兒子被人取了一對腎,用冰塊冰鎮在浴缸里。把他救出來時才發現,他那男性象征也被人閹割掉了。而那坨東西,直接被剁成了肉醬放在他旁邊。
那個伯爵的兒子在醒來沒多久就死了,英國的醫生通過被他做檢測,發現他死之前內心是極端痛苦的,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完全崩潰了。以那種狀態,即便活著也會變成精神病。
當然這件事只是一個個例,蕭文真正的“杰作”蕭鼎還知道很多。他自己因為十六歲就進入了一個特殊的國家組織,所以也殺過不少人,但他卻十分討厭蕭文那種取人性命的方式。在蕭鼎看來,人與人的仇恨都只是活著的時候的事,人死了事情就到此結束。
但是蕭文卻十分喜歡在人死前折磨人,或者折磨的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變/態習慣,讓蕭鼎尤其厭惡。
不過現在蕭家老爺子發話了,蕭鼎也不好說什么。他繼續往后面翻,把有關蕭文和雨柔的資料全部翻過去,然后便看見了上面一行大字:“西周文王墓——鎮國神石。”
蕭鼎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資料上面說的是杭城北區舊菜市有一塊地將由嘉業集團進行改建。而那個墓下面,有七成可能是西周文王墓。
看過封神榜的人都知道,西周周文王名叫姬昌,是精通《周易》卜卦之人。在一些古籍傳聞之中,有記載姬昌之所以能滅掉殷商成就霸業,乃是因為他意外獲得了一塊鎮國神石。此石冬暖夏涼,富有靈性。如果有禍端將起,它會托夢預警。有它鎮宅,可保家業富貴百世。有它鎮國,可保國家繁榮昌盛。
蕭鼎一看到鎮國神石的介紹,立刻嗤之以鼻。他對什么看相卜卦風水玄術從來都不感興趣,但蕭家卻人人對此道深信不疑,并且十分專注此道。
如今蕭老爺子竟然還讓自己去做盜墓賊,蕭鼎心里十分抗拒。他看向蕭家老爺子,剛準備說話時。蕭家老爺子突然擺了擺手,說道:“去吧,早日把事情辦好,回家以后我豁出這張老臉,親自幫你去林家提親。”
蕭鼎眼睛微微瞇了瞇,淡淡地回應了一聲:“是。”然后轉身便離開了蕭家老爺子的房間。
等到蕭鼎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蕭定山這才又慢慢閉上眼睛,手指撥動著玉珠嘆息一聲:“此子乃寶馬良駒,可惜野性難馴,堪大用不堪大信啊。幸甚,哀甚……”
距離下古墓還有幾天時間,各種準備工作都有賀雷霆和韓震的手下在操辦,江楓自己反倒變得悠哉悠哉起來。用他的話說,這叫養精蓄銳。
客廳的茶室內,江楓和韓震相對而坐。韓震一臉憤怒地對江楓說道:“你還當真搞我馬子啊,真的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啊?”
“切……你搞我對象的時候,咋沒想過給我留面子?”江楓嗤之以鼻。
“你……”韓震氣的臉都紅了。
一旁的韓初雪走過來,沒好氣地擰了一下江楓的耳朵。“你們兩個下個象棋而已,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兒。”
“咋不文明了?”江楓拿著一枚炮旁移,放在馬后面。這一招“馬后炮”直接讓韓震沒棋走了,韓震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偷偷看向韓初雪,沖著韓初雪眨了眨眼睛。韓初雪立刻拉起江楓的手臂道:“好了,走了啦,上學去。”
“別急,先等你爸舉棋認輸……”
“讀書要緊,讀書要緊。”韓震一把將棋盤上的棋子一抹,沖著韓初雪問道:“是我叫司機送你們,還是初雪你自己開車?”
“我自己開車吧,正好去接一下藍小云。”
“藍小云?”江楓原本準備說說韓震下棋輸了耍賴的問題,但是一聽韓初雪提起“藍小云”的名字,他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開,“小云家在北區,離這里很遠的。”
韓初雪見江楓如此關心藍小云,心里不免又有些吃味。她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我喜歡,我樂意去接她行不行?”
“額……那我該回答行,還是不行?”
“爸,我上課去了。”韓初雪干脆不理江楓,轉身就走。
江楓立刻對著韓震揮手,“老丈人,我也走了。”
“誒誒,好,路上小心啊。誒?不對,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誰是你老丈人!”韓震后知后覺,大聲叫著時,江楓和韓初雪已經出了別墅大門口。
在車庫取了車,韓初雪一言不發地開著車子往江山如畫里面走。江楓不解地看向韓初雪:“初雪,吃醋吃糊涂了吧,出江山如畫不是走這邊啊?”
“誰吃你醋了,吃你醋的人是小狗。”韓初雪一臉嗔怒。
江楓嘿嘿一笑,“這話咋說的呢,我們家初雪怎么可能是小狗呢。況且小狗是怎么叫的恐怕初雪都還不知道呢。”
“你才不知道,小狗叫不就是‘汪汪汪’嗎?”韓初雪剛剛把話說出口,立刻把車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剛才自己“汪汪汪”不就是在學小狗叫嗎。
“你……你怎么這個討厭呢。”韓初雪惱羞成怒,舉起粉拳就對著江楓的胸口一陣亂打。
江楓連忙抓住韓初雪的手,連連說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突然,他眼神一下變得深情起來,目光深邃的猶如浩瀚星空一般。
“初雪,如果你真的是小狗的話,那……也是我最喜歡,最愛的小狗。”
說著,江楓把頭慢慢靠近韓初雪。韓初雪哪里會不明白江楓這是準備干什么。她先是一陣緊張,然后霞飛雙頰,接著眼神中充滿了甜蜜,然后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江楓一看韓初雪擺出這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心中激動不已。自從下山以后,自己除了親過一個女警察以外,還從來沒有好好親過一個漂亮妹紙呢。好了好了,這次終于要大開嘴戒了。好緊張,好激動,我該用法式濕吻好,還是法式舌吻好?算了,不管了,兩樣一起用……
眼看著江楓的嘴就要貼上韓初雪那性感的小嘴時,突如“嘟嘟”兩聲車子喇叭聲響起。韓初雪輕呼一聲,像一只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紅著臉躲開了。
江楓身上騰起濃濃的殺氣,按下副駕駛位的車窗看出去。只見前方一臉白色奧迪的駕駛位車窗緩緩搖下,一臉性感嫵媚的楚柔云從車窗里伸出腦袋來。
“江楓?怎么會是你呢。你們把車子停在路中央準備干嘛?”
“準備干杭大應用心理學的一位明星教授!”江楓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