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情的修為不算低,江楓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打了這么一掌,外加江楓先前本身就有傷在身,所以江楓現在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都出來吧,他現在再沒有半分還手之力了。”周可情冷冷地朝著四周喊了一聲,很快一大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走進周可情她家的這個院子。
這群黑衣人當中,為首之人正是昨天晚上在街道上圍殺過江楓的那個黑衣刀疤男。
黑衣刀疤男走到江楓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楓,江楓“嗬嗬嗬”地笑了起來。
咳咳咳……
江楓笑的時候牽動了體內的傷勢,以致于他咳了幾口鮮血。
“你們設計這么多究竟是為了什么?其實以你們的實力,昨天晚上在那大街上就可以殺掉我。我想不通你們干嘛要弄這么多事出來?”
的確,以江楓現在的實力,他和四品境的高手對戰都會十分吃力。
黑衣刀疤男至少是一品境的高手,外加周可情修為也在三品境到二品境之間。
如果他們一早就亮出全部的實力,江楓昨晚說什么也不可能有機會從大街上逃脫。
可是他們偏偏留給了江楓不少生機,并且還讓周可情來演了這么一場短暫,但是演技精湛的戲。
為了讓這場戲顯的逼真,黑衣刀疤男他們甚至還殺掉了假裝是周可情父母兄弟的那三個人。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黑衣刀疤男看著江楓淡淡地說道:“做這么多事,其實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個廢物。不過現在我們已經確定了,你的確是個廢物。
走吧,我們主人等你很久了。”
“你們的主人……是江灝禹吧?”
江楓被兩個黑衣人架起來的同時,整個人虛弱不堪地看著黑衣刀疤男笑道。
江楓已經想明白,雖然這一切都有江圣烽參與其中,但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比如是江灝禹無疑。
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只有江灝禹才會挖空心思來布置這一切。
如果單純是江圣烽針對他江楓,那江圣烽必然是毫不留情直接把他殺掉。
但是江灝禹就不同了,江楓知道江灝禹肯定還想再看到他施展出太虛神王印的力量。
江灝禹設計這么多,無外乎就是想刺激他太虛神王印的力量再度覺醒。
現在江楓經歷這么多事太虛神王印的力量都沒有覺醒,所以江灝禹已經確認江楓是無法再覺醒太虛神王印的力量了,故而也不愿意再和他藏著掖著地糾纏,準備直接出手抓他回去。
江楓被黑衣刀疤男和周可情一起押解著離開,他現在重傷在身,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還手之力。
現在江楓只希望江灝禹這次只是針對他一個人,沒有對他父親江炫鴻下手。
江楓在周可情他們一群人的押解下來到三分玄皇氣的聚集之地。
此處又被江氏皇族稱為“皇族圣地”。
路上江楓已經陷入渾睡當中,此刻把江楓喚醒的是一大盆冰涼刺骨的冷水。
江楓身體一抖清醒過來,他往四周看了一眼,最終目光鎖定在眼前站著的江灝禹身上。
江灝禹一如往常,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金色圣袍,頭上戴著金色的發冠。他黑色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夾雜著花白之色的胡須都垂直的很有規矩。
江灝禹看著江楓道:“江楓,上次逍遙宮一別沒多久,我們又見面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是愿意站在你的墓碑前面和你聊兩句,這樣面對面的說話我有些不太適應。”江楓頗為虛弱地回道。
“天人界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你再牙尖嘴利也沒用。現在你被關在這牢籠之中,而我卻在牢籠外看著你。
我決定著你的生死,你如果識趣的話就應該好好配合我。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救你自己……以及你娘。”
“我娘?”江楓眉頭一皺,臉上立刻浮現出絲絲緊張之色。
“你把我娘怎么了?我警告你江灝禹,你有什么陰謀詭計就沖我來,別碰我娘!”
“看來你對你娘很緊張啊,那我就讓你們娘兒倆先見上一面如何?”
江灝禹話一說完,他身體微微側向了一邊。
江楓看見江灝禹揮了揮手,原本江灝禹身后是一堵灰色的墻壁,但是現在灰色的墻壁突然一下消失,江楓看見了灰色墻壁后面有一個銀色的牢籠。
牢籠之中關押著一個年輕絕美的女子。
江楓曾經在逍遙宮的解惑道場上看見過這名女子,當時正是江灝禹施展玄光術讓江楓看見的。
上一次江楓通過玄光術看見這名女子時,他的靈魂一陣悸動,整個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認定了,這女子就是他的親娘——華月舞!
現在江楓如此近距離地看見這名女子,他眼中再次閃爍起璀璨的銀色光芒來。
江楓心中激動不已,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確認和試探。這種血脈相連的親近感讓江楓幾乎是下意識地叫出了一聲:“娘!”
華月舞整個人被關押在牢籠之中,她雖然是魂魄狀態,但整個人看上去跟真人肉身區別并不大。
華月舞原本在看見江楓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在劇烈顫抖,她嘴巴用力張著,像是突然失聲了一般。
這種感覺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試過,就好像是一個人激動傷心到了極致時,想要哭想要叫,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華月舞此時就是這樣的狀態。
不過伴隨著江楓這一聲“娘”喊出口,華月舞終于發出一聲悲慟大喊著:“楓兒!”
“娘!娘!娘!”
“楓兒!”
“楓兒!”
江楓一聲接著一聲地喊著華月舞,聲音越喊越大,眼淚如決堤的河流不斷涌出,直接模糊了他的雙眼。
江楓以前曾經想過,如果自己有一天還有機會見到自己的親娘,他將對她說很多很多的事。
可是現在的此情此景之下,江楓除了不斷地喊著“娘”以外,他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準確地說,此時的江楓心里最想做的,是把這么多年沒能喊出口的這一聲“娘”給彌補回來,然后他才有心思對華月舞說著別的事。
江楓本來就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如今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他自然又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江楓扭頭看著江灝禹大聲吼道:“老畜生,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娘?我身上有什么東西是你想要的,你盡管拿去!你放了我娘!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