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興嚇得渾身冷汗直流,一個勁的磕頭認錯,“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小的自知該死,可少俠如果能放過小的這條性命,絕對不會虧,反而對少俠極有幫助。”
孟凡笑而不語,令汪興猜不透他的想法,察覺到身前那散著恐怖氣息的手掌并未消失之后,只得咬牙繼續說道:“小的別的本事沒有,可察言觀色、打探消息的本領,小的卻是熟稔的很。這三百多座城池有哪些天驕,哪個天驕又擅長些什么,弱點又是什么,背后是否有大勢力撐腰,小的是一清二楚。如果少俠能放過小的一條性命,小的愿意為少俠當牛做馬,鞍前馬后。”
“我如何相信你?”孟凡眼神深邃,他確實對打探消息方面不太擅長,若是能有汪興這樣的人替自己打探消息,相信能夠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汪興一聽便知孟凡心動了,可又暗嘆這名少年不好對付,只得低眉頷的說道:“小的愿意放開心神,讓少俠在識海中烙印禁制。”
在識海中烙印禁制,這就意味著只要對方心念一動,自己就要瞬間身亡。這簡直就是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的掌中,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控制對方的方式。而汪興愿意如此,也展現了他絕對的服從,甘愿成為孟凡的仆人。
“孟凡,此人怕是對禁制頗有造詣,有自信在日后破解烙印在識海中的禁制。這才屈服。”小狐貍傳音告知孟凡。
“那怎么辦?殺了他?”孟凡問道。
“無礙,我傳你一道奴印,保證你將此人控制的服服帖帖。”小狐貍壞笑一聲,只聽見他自語道“本神鉆研了幾百年陣道,還能怕你一個小崽子不成。”
汪興將心神完全放開,讓孟凡的神識進入他的識海之中,孟凡根據小狐貍傳授的奴印,在汪興的識海中烙印下禁制。
奴印一成,孟凡便覺這個汪興的一舉一動皆在自己的感知當中,哪怕是再小的動作都躲不過孟凡的神識。
“奴印大約能覆蓋十公里的半徑,只要他不出這個距離便逃不出你的感知,想要他死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小狐貍壞笑道。
而汪興尚未察覺不對勁,正低眉頷的向孟凡請安。
“主人。”
孟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和我說說最近其他地方的事情吧。是否有天驕隕落,是否有黑馬崛起,是否有至寶出世。”
汪興立刻上前,微微彎著腰,姿態十分恭敬的說道:“主人,這些天可是十分精彩,先說距離此地最近的一處寶地,清潭洞。就在數日前在清潭洞有一顆龍珠出世,引得無數人爭奪,其中不乏往年排名在前百的天驕。就在群雄斗的如火如荼之時,“劍一”陳平出現,持一柄白劍,挑落群雄,奪走龍珠。還有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說是曹家和五行書閣的弟子被一名搬山女子重創,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人都躲了起來,要不就捏碎玉佩傳送出去了。還有附近突兀出現的神樹,據傳是傳說中的扶桑樹,聽說上面出了一匹黑馬,叫魔王“孟平”,不過據說那個魔王“孟平”已經被一頭兇蟒吞掉,怕是死掉了。”
孟凡一陣無語。
汪興一開口就像炮彈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還有還有,無冕王正式向五冠王起挑戰,據說最后兩人戰了平手。”
“還有還有,離火宗與海王谷結成聯盟,聯手對縹緲閣弟子出手。”
“還有還有,往年積貧積弱的咸豐城出了個狠人,叫“云劍”程樂水,頭頂一柄巨大的云劍,專門找往年的仇家,見人就砍,已經遭到許多城池的共同通緝。說來這個程樂水也真夠頑強,已經幾天了,竟然還沒”
孟凡一驚,雙目瞪如銅鈴,將汪興一把領了起來,“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汪興頓時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稱呼剛才的話。
“咸豐城出了個狠人,叫“云劍”程樂水,頭頂一柄巨大的云劍,專門找往年的仇家,見人就砍,已經遭到許多城池的共同通緝。”
接著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主人,已經有五座城池的天驕出手了,這個“云劍”程樂水是必死無疑了,我們就不要蹚這渾水了。“
“帶路。”孟凡將汪興狠狠的摔在地上,語氣冰冷的說道。
“主人,我們趕過去也來不及了”汪興快哭了,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巴,挑什么說不好,非要挑這一條。
“帶路,不然我讓你現在就死在這里。”孟凡威脅道,令汪興渾身一個顫抖。
“是,是”汪興心中是一萬個不愿意,可自己的性命還掌握在別人手里,那里能夠拒絕。
“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要找個機會將禁制破了,到時候看老子不弄死你。不,老子要奴役你,就像你奴役老子一樣。”汪興暗想道,同時在前方迅帶路。
“我也是聽別人說,這個咸豐城的程樂水被困在東南方向的一處干旱沙漠之中,為的就是讓他無法調動天空中的云氣。聽說這個程樂水修煉的功法極其詭異,所處位置的云氣越是濃郁,威力便越大。”汪興一邊解釋,一邊帶路。
孟凡臉色冷冽,對汪興所說的提不起一絲興趣,現在他心中所想只有程樂水千萬不要有事。他可是答應莫高歌要將他們全部安全帶回去的。
“主人,那個程樂水能夠撐這么多天,也就不差這幾天。”汪興此話一說出口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嘴巴,生怕孟凡責怪。
孟凡只是冷冷的說了一聲,“認真帶路。”
汪興噤若寒蟬,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人展開急,足足趕了數個時辰的路,可一直不曾見到汪興說的東南方向的沙漠,不由得心頭有些焦急。
“還有多遠?”孟凡問道。
“估計還要趕一天一夜才能到達。”汪興回答道。
孟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天一夜,等他趕過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汪興也在心中誹謗道,“老子早說了,來不及,你還非不相信。”
就在孟凡愁的時候,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轟隆隆”的從他們身旁急飛過,其度極快,已越孟凡的汪興兩人的幾倍。
“搬山!”汪興心頭暗驚,一座隨便移動的山峰,除了那名搬山女子還能有誰。
“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這尊煞星——“搬山”。還好,還好,她并沒有現我們。”汪興拍著胸脯嘆道。
孟凡卻突然爆出急,追上正在前方高移動的山峰。
“他想干什么!”汪興心頭一跳,對孟凡主動招惹“搬山”女子的舉動十分恐懼。要知道“搬山”女子可是連五行書閣和曹家子弟都敢殺的狠角色,對他這種小嘍嘍來說簡直就是煞星一般的存在。
“詩純。”
搬山女子身子猛地一震,將移動的山峰停下,而后緩緩的轉過身子,聽著那道熟悉的名字。
“詩純。”孟凡見女子有所反應,便再次呼喚道。
孟凡自然不認識這“搬山”女子,而是從之前那名陳姓男子的儲物袋中的一塊玉佩上現的名字。所以孟凡就嘗試著呼喚道,沒想到還真是。
“你是誰?”搬山女子緩緩開口問道,在她的印象中,似乎并不認識孟凡。
“此物,你看過便知。”孟凡將陳姓男子的玉佩丟給她。
搬山女子接過玉佩,立刻便認出了它,捧在手心之中,內心一股酸意涌上心頭。
“姐姐”她輕聲低喃道。
詩純,是搬山女子劉詩煜的姐姐。而那塊玉佩,劉詩煜同樣也有一塊,不過上面刻的是“詩煜”二字。
孟凡頓了頓,對搬山女子劉詩煜說道:“他在死之前讓我幫忙對你說一句話。”
“什么?”女子的語氣中略帶一絲的嗚咽,但卻刻意掩飾住了。
“他說,對不起。”孟凡回答道。
陳姓男子死之前自然沒有說這種話,這話不過是孟凡說出來安慰她的而已。
“對不起,對不起,又是對不起!”女子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俏臉都因為內心劇烈的情緒變化而不住的顫抖。
汪興此時已經恐懼到了極點,臉色煞白,生怕這個女煞星一言不合,便將兩人屠掉。他可是聽說了,這個搬山女子,最喜歡用巨峰碾壓人,將人活活碾壓成肉餅。
孟凡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女子情緒恢復平靜。
過了好一會,女子才從痛苦中緩解過來,雙目中有一抹淚痕閃過,朝孟凡問道:“他最后是怎么死的?”
“因為愧疚,自斷筋脈而亡。”孟凡回答道。
陳姓男子當然不是因為愧疚自殺的,不過確實是筋脈寸斷而亡,因為他強行動用不屬于他這個層次的力量。
不論他是自斷筋脈而亡,還是負而亡,從死因上來說都是一樣,尋常人看不出什么區別。至于是不是愧疚,那就全憑孟凡一張嘴來說了。
女子沉默了一會,雙目如璀璨的銀河,看著孟凡說道:“我從不欠人情,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