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肖樂天不僅會帶兵在戰場上打仗,他也會利用筆墨在媒體上進行心理戰爭。親身經歷過21世界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人們,就算沒吃過豬肉他也是見過豬跑的。
在前世,肖樂天聯系業務的時候沒少和著名的廣告人、推手們在一起討論營銷計劃,酒桌上喝的面紅耳赤的時候,所聊的一些圈內隱秘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內情?什么叫良知?這些問題圈內人跟普通民眾的觀點可完全不一樣。為了吸引眼球,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吧新聞事件弄的離奇無比,講故事的方法一個賽一個的夸張。
一個熱點新聞事件,如果不能讓觀眾的情緒發生三四次大逆轉,那么這次新聞推廣完全就是不及格的。
想盡一切辦法的調動讀者的情緒,讓他們哀傷,讓他們憤怒,讓他們焦慮,讓他們痛苦或者歡笑,只要你能控制他們的情緒,民心自然隨著你的指揮棒起舞。
在這場瘋狂的媒體戰中,肖樂天當之無愧的成為了幕后的總指揮,被他推到臺前的自由撰稿人雷奧,表面上成為了歐洲媒體的新星,其實他的內心早就把自己歸于肖樂天的門墻之內了。
現在肖樂天所帶來的銀山,已經轉入中德友好基金會中,成為了第一批啟動資金,高薪聘請的猶太金融專家足有二十多人,肖樂天太相信這些猶太人的生財之道了,根本就不擔心什么虧損的問題。
在這些猶太人的幫助下,中德基金會在全歐洲所有銀行都開設了自由匯兌的已經成型,現在肖樂天一聲令下,整個歐洲每個角落他都能調動大筆的資金。
肖樂天可不是守財奴,他開始玩命的花錢,用重金再加上普魯士情報機構的種種關系,開始瘋狂的購買報紙版面。
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俄國、丹麥、瑞典、奧地利……所有的歐洲國家幾乎是同時,都開始報道這次琉球首相和法國人之間的戰爭。
不僅如此,就連紐約時報派駐在歐洲的記者站都行動了起來,雷奧提供的厚厚的資料早在泰晤士報還沒有刊印的之前,就已經乘坐海船乘風破浪向大西洋的對岸駛去了。
在各種各樣文字的報刊里,肖樂天先耍了一個花槍,讓引誘民眾的情緒站在法國人的一面,當他們開始叫囂要和中國人開戰的時候,報道風向立馬來一個180度的大逆轉,生生把民眾的觀點給搬了回來。
“一名享受外交豁免權的東亞首相,為什么會被囚禁在法國境內?拿破侖三世視萬國公法如何物?那可是一國的首相啊,而且琉球王國和法國并沒有處在戰爭狀態之中,法國方面囚禁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也許法蘭西的皇帝陛下認為肖樂天偷渡國境是犯罪行為,那么琉球方面也希望法國政府給予解釋,為什么琉球首相出現在埃及塞的港之后,遭到了法國地中海艦隊的全力追擊?請問地中海是不是公海?這里什么時候成為了法國人的領地?”
“不問青紅皂白,法國毫無道理的向東方使節團亮出了刺刀和大炮,請問法蘭西皇帝,您和肖樂天首相換位思考的話,您又應該如何抉擇?除了偷渡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法隊的海馬號護衛艦為什么會沉沒?請聽意大利方面提供的證詞,在這里我們可以看見法國海軍到底有多么的蠻橫……”
一段段黑體大字,就是一份份強硬的控訴,在肖樂天不計成本的口水大戰中,法國被抹黑成了一個流氓到底的國家,是一個完全無視萬國公法的無賴國家。
你法國可以開口辯解,但是你有證據嗎?普魯士方面可是一憋氣拿出上百張照片作為證據,這年頭就是沒有攝像機,要是有的話肖樂天絕對會玩的更加精彩。
英國震驚了、德國震驚了、歐洲震驚了、甚至連善良的法國民眾也震驚了,隨后就連大洋彼岸的美利堅也震驚了。
當紐約時報開始整版整版的報道委屈的肖樂天和蠻橫的拿破侖三世之后,全美百姓一下子就炸開了鍋,而他們激動的原因居然是軍裝。
“看啊,是聯邦軍服?這些中國人怎么會有聯邦軍服?太精彩了,實在是太漂亮了……”狂熱的民眾根本就不講道理了,他們這是擺明了幫親不幫理啊,肖樂天的軍官團既然穿了美服,那么美國民眾天然的就對這些小伙子有親近感。
還沒等美國政府和林肯總統做出決斷呢,美國民間一下子就瘋狂了起來,以卡內基財團為代表的工業財閥們,現在正指望肖樂天的訂單呢,他們不可能不為肖樂天說活。
更讓人驚訝的是,全美教會牧師團居然集體聲援肖樂天。
這可是讓整個歐洲都詫異的事情了,雖然美國人大多信奉新教,而歐洲大部分信奉天主教,雙方一直都有摩擦,但是畢竟是一脈所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新教這一集體發聲,簡直就是神補刀啊,把法蘭西政府的所有辯解全都給砸了一個粉碎。
肖樂天那是什么人啊?那是美國牧師發展出來的教民,北京城里的教堂還是人家肖樂天捐資給辦的呢。不僅如此,樂天洋行居然還暗中留給了劉易斯牧師一成的干股,這點股份名義上由劉易斯控制,其實說到底這就是美國教會的財產。
靠,你們這群法國大鼻子,是不是葡萄酒喝多了,全都喝傻了?你要是把肖樂天弄死了,我們新教在中國剛剛打開的局面不就全泡湯了嗎!我們能遇到一個肖樂天這樣的人物你知道有多難嗎?
無數憤慨的美國牧師,在自己教堂開始向教民拼命的灌輸肖樂天的冤枉,甚至有人把拿破侖三世形容成了惡魔。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這樣的批斗會居然成為了美國教堂每次禮拜后的必備節目,成千上萬的義務宣講員把肖樂天幾乎形容成了圣人。
直到最后,就連美國政府都承受不了各方的壓力了,緊急發文表示對失態的嚴密關切,雖然沒有明著指責法國,但是也對法國囚禁一國首相的行為表示了遺憾。
這是第一個明確表態的政府,甚至早于普魯士德國,有了美國的帶頭,卑斯麥終于不再沉默了,他代表普魯士發表了一份措辭激烈的政府聲明。
“琉球王國的軍官團,是作為軍事觀察團來普魯士學習的,這是普魯士王國的內政,任何國家都不可以強加干涉……”
“無論歐洲各國如何看待這些來自東亞的軍官團,但是在普魯士人民面前,他們永遠是我們的朋友,這是一群為了崇高道德可以舍生忘死火場營救孤兒的英雄,是漢堡市的恩人,他們的所作所為,要遠比卑鄙的法國人更高尚……”
“當法國政府拼命的攻擊這些中國人是罪犯,是侵略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