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騎兵人馬如龍,從戰場的后方畫著弧線,開始向阿穆爾海灣迂回。整個行進的路線就是逆時針的繞著戰場邊緣前進。
軍事地圖上標注的非常清楚,阿穆爾灣其實就是大彼得灣的一部分而已,正是因為有了海參崴市區這個狹長半島的分割,大彼得灣才變成了兩個相連貫的小海灣。
東面水深礁石少群島保護的海外就是阿穆爾灣,西面直接面對
本海并擁有廣闊開口的海灣叫做烏蘇里灣。
俄國海軍一直都龜縮在相對安全的阿穆爾灣之內,位置一直靠近南方出海口,他們這是害怕被陸軍的火炮覆蓋,已經做好了隨時出逃的準備。
項少龍的計劃是全殲俄軍,自然不能讓這些戰艦逃掉,可是怎么引
他們往北進入更深的海灣呢?如何讓他們遠離出海口呢?
之前持續對沙俄陸軍的炮擊就是
迫沙俄艦隊還擊的計策之一。
海參崴守軍畢竟是陸軍主將季亞琴科為總指揮,海軍將領艾托林是副手,在關鍵時刻艾托林也不能不聽季亞琴科的命令。
義勇軍對季亞琴科所部持續瘋狂的炮擊,就是
季亞琴科下命令,強令艾托林的戰艦參戰。
只要艾托林參戰了,他的戰艦就得往北面靠,就得往海灣的深處走,不然火炮的彈道就炸不到義勇軍的戰線。
可是海軍艦隊一旦向北,早就準備好的騎兵團就派上用場了!
“現在,就是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葉秋!只要你們能迅速進兵到阿穆爾灣西岸,控制住出海口,這場戰爭我們就贏定了!”
戰馬在狂奔,士兵們的
血在沸騰,碗口大的馬蹄踐踏在殘雪上,黑色的腐殖土下已經隱隱有綠色植物的萌芽。
天已經到了,遠東的新生就要來了。
“前方五百米是有敵人哨卡,第二連沖上去拔掉這個破寨子!”田二蛋看見敵人眼睛都放光了,他一馬當先向前沖去,緊靠雙腿的力量夾住馬背,背后雙槍一把毛瑟,一把斯賓塞。
毛瑟加裝了瞄準鏡,這是當狙擊槍用的,而斯賓塞
速快這是近戰亂戰時候用的,田二蛋摘下的是那把毛瑟,他單眼掉線三點成一線,半分猶豫就沒有啪的一槍,遠方哨卡上的俄國哨兵眉心中彈,翻滾著摔了下來。
槍聲就是信號,敵人哨卡內的守軍紛紛開槍還擊,騎兵連中不時有戰馬翻滾倒地。
騎兵追求的就是速度,在沖鋒過程中傷亡是無法避免的,沒人有半分猶豫,所有人都榨干了馬力,手雷拉繩
在手指上,步槍上好子彈平端在馬背上。
三百米、二百名、一百名、五十米五十米就是一個信號,所有騎兵幾乎同時短槍啪啪啪一溜槍火在騎兵潮內綻放,哨卡內頓時一片慘呼,反擊的槍聲頓時被壓制住了。
馬速根本就沒有降低,五十米沖到二十米就是一瞬間的事
,此刻早就準備好的手雷如雨一樣丟了出去,一百多顆手雷冒著白煙翻滾著,從天而降整個哨卡頓時被炸的一片狼藉。
直到最后第二連都沒有減速,騎兵從五百米開始沖擊加速,三百米田二蛋首開一槍,五十米集火
擊,二十米手雷密如冰雹。
就如同高手角斗一樣,一次沖鋒,交手只有一招,迅雷不及掩耳之時敵人已經授首。
馬回氣的哇哇亂叫“給我留一個,媽的就三座警戒哨,你都吃了我上哪兒得功勞去都是死人嗎?加速,戰馬加速”
砰啪!天空中一聲悶響,一朵明亮的焰火響了起來,雖然此刻是白天,但是這種加足了火藥的信號彈,依然驚醒了戰場上無數的人。
俄軍的哨卡本來就沒想擋住義勇軍,沒座哨卡里不過就是一個排的兵力,面對遠東義勇軍肯定是守不住的。
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報信,向海參崴報告戰場西側大陸上的軍
,當田二蛋拔掉第一座哨卡之后,報信的焰火終于騰空了。
這時候海灣內的戰艦剛剛進行了三輪齊
,對面中國人炮兵陣地上升起的硝煙,換來水兵們一次次興奮的狂吼。
海軍戰艦的投入戰斗大大緩解了海參崴城區內陸軍的壓力,那些龜縮在防御掩體內的沙俄士兵們總算可以抽時間修補工事、醫治傷兵了。
戰場此刻雖然沒有進入短兵相接的陸軍絞殺戰中,但是火炮對轟的殘酷
已經凸顯無疑,大海內炮彈的水花沖天而起,中彈的戰艦碎屑紛飛,尸體拋在海面上隨波起伏。
義勇軍那邊壓力也非常大,炮兵陣地雖然有防御工事但是根本遮護不住所有的人員和武器裝備,一次次爆炸中支離破碎的尸體和炸碎的火炮零件飛的到處都是。
已經有一部分遠東義勇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他們捂著耳朵在角落里尖叫,渾然忘記了昨夜所吹的牛皮。
現代戰爭的殘酷不是那些獵國熊,殺過鹿的百姓所能想象的,原來以前他們自以為的勇敢在戰爭這個惡魔面前什么都不是。
炮火拉鋸戰持續之時,就是雙方軍隊將領和士兵意志的考驗,艾托林望著遠方一言不發,自己一方死去的士兵就好像死的不是人一樣。
項少龍也一樣,他手持望遠鏡環顧戰場,手下的那些傷亡報告對于他來說就是一串串無關緊要的數字。
大家都在等對方心理先崩潰,都在等對方手出昏招,戰爭不過就是比狠吧了,最狠的哪一個就能笑道最后。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報警的信號彈炸響了,原本沉穩如山的艾托林突然心口一痛“壞了!中國人繞過去了,他們要偷襲海峽出海口!”
沒錯,開路先鋒田二蛋和馬回輕松簡單的拔掉了一路上所有的障礙,等到他們沖到海峽口之后,葉秋和龐朝云所帶領的騎兵主力部隊已經前后腳追上來了。
“哈哈哈總算趕到了就趁現在,就趁敵人戰艦沒有回頭的時候,把咱們的寶貝丟下去”
士兵們掀開馬車上的油布,一口口巨大的木箱露了出來,撬開一口仔細一看,正是一枚被緊鎖保險的水雷,一個個跟大西瓜一樣巨大,黑漆漆的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