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但凡能成點氣候，也不至于我累吐了血啊！看看你的鬼樣子，抽大煙抽的你滿臉蠟黃，你都不像個人了！”
“載淳再不是個東西，至少這幾年煎熬出個好身子骨，至少不像個鬼！”
“你給老子滾，再敢出去鬼混，我也送你到肖樂天那，讓那個二鬼子狠狠的抽你個王八羔子！”
奕譞這還能看熱鬧嗎，上手就攔住了哥哥“別打了，小心打壞了孩子……你個臭小子，還不滾蛋，去找你額娘去！”
載澄一看叔叔給解圍了趕緊捂著腦袋就逃！
奕譞拍著哥哥的后背解勸道“這是什么話？狗日的？哪有嘛自己是狗的？”
“還小王八羔子，那不是你生的？你是氣糊涂了，連自己都罵啊！”
奕生讓兄弟給氣笑了“嗨……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咱們腦袋都快保不住了，你還樂呢！”
兄弟二人落座，喝了三杯酒吃了兩口沒味兒的菜，奕算是倒開了苦水“兄弟啊！我好恨，我好恨啊！”
“今天這一整天，從早上通州迎接載淳到中午這場宮變，我算是看明白了，這載淳讓肖樂天給練出來了！”
“漢人還是比咱們厲害啊，幾千年的道理都已經提煉到頭了！讀萬卷書還得行萬里路，這載淳真的是行了萬里路，他眼睛里的神采跟別人不一樣啊！”
奕譞也低下了頭捏著酒杯長出一口氣“可不是嗎！這小子眼睛里有神……我們搞出的迎駕場面其實他根本就看不上，甚至我覺得這繁華的京師還有紫禁城，對載淳來說也沒有太大的誘惑力了！”
“不是見過真正大山大海的人，心胸不會這么開闊！”
“還有他的身子骨！”一說這個奕就來氣“看看肖樂天怎么訓的弟子？載淳離開京師的時候，跟個病癆鬼一樣，現在卻虎虎生風，腰桿也直了，肩膀的肉也結實了！”
“中午在太和殿前拉扯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這小子身上真有勁啊！”
“好……真好，好身子骨就能長壽，這長壽就能治國綿長，就能把咱們都熬死啊！”
“看看載澄這王八蛋！抽大煙，踢寡婦門……我就不明白了，好好內宅那么多丫頭不玩，卻四九城找年輕的寡婦去！”
一提到這個奕譞當叔叔的也看不過去了，他狠狠的說道“這件事兒你還真是要管了，沒見過這么齷齪的孩子！”
“我這九門提督當著，京師治安都歸我管，順天府接到案子我這也有備份！”
“載澄這臭小子，怎么就愛摸人家寡婦門？他怎么就好這一口呢？”
鬼子六的這個大兒子，在四九城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一位大爺，誰也惹不起！
一般紈绔會的惡習他都會，吃喝嫖賭抽大煙，斗雞走狗，熬鷹養黃雀，反正是玩兒的不論好壞他都學。
而且還喜歡抽大煙，臉色弄的不人不鬼！
就這還不算完，這小子酷愛找年輕漂亮的小寡婦去，踢寡婦門鉆人家被窩，弄的四九城內是天怒人怨。
平日里鬼子六就恨得他牙根癢癢，今天讓載淳這么一比較，他就越看自己孩子越不順眼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載淳其實和載澄的年齡相差不多，身份地位差距也不大，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現在同治帝駕崩了，載澄就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
越是身份接近，這攀比心也就越強，鬼子六是死活想不到這肖樂天居然有如此神來之手，載淳這臭小子居然給訓練的脫胎換骨了！
一個虎虎生風都能跟自己掰腕子玩宮變了，而另一個還天天琢磨踢誰家的寡婦門呢！這一比較全天的心火可就更旺了！
二人沉默了半天，鬼子六突然開口“兄弟……你說我把載澄也送到肖樂天那里去，他能不能也給訓出人樣子來？”
“五年可能短一點，七年八年我也忍了！”
還沒等奕譞開口呢，鬼子六自己就搖頭嘆息的否決了這個提議“我也是瘋了，我舍得給，人家肖樂天也不可能要！”
奕譞喝了一口酒“我知道哥哥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是這話也就咱們哥倆說說就完了……那肖樂天就算要載澄，你能給送過去？”
“咱們這大清成什么了？載字一輩之后都要成肖樂天的弟子？以后徒弟打師傅嗎？”
“哥哥啊，咱們早晚是要和華族開戰的……那載淳是被肖樂天搶出的京師，你都忘了？”
奕擺了擺手“算了，我就是發發牢騷，我知道……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咱們突然連孩子都不會教育了？”
“搞什么工業化，搞什么西學……這些比不上肖樂天我認了，畢竟那是洋鬼子發明的玩意！”
“可是這養活孩子，從古至今留下的那么多經典，咱們都是照本宣科的教育啊！怎么就養出這么多無能的廢物？”
“載淳太強勢了，我今天感受非常強烈，這小子早晚要惹事兒的！他絕對會大刀闊斧的改革，到時候咱們手里這點權利可就保不住了！”
奕譞埋怨了起來“這怪誰？還不是早上你非得調動西山兵，刺激到了載淳，他才反撲的！”
“我勸你好幾次了，先看看風向然后再見招拆招……不是啊，哥哥你說句實話，你真想再往上走一步嗎？”
“胡說!”鬼子六臉色大變“我告訴你，我沒有當皇帝的命！我的命格就是一個親王，我就是想好好的護著咱們旗人的飯碗別砸了！”
“我要的只有八旗議政，我就是不想再跪一個強勢的皇帝了！”
“兄弟啊！老路走不通了，要學人家歐羅巴啊！咱們就得搞貴族議會！這才是救大清的唯一出路！”
“行!哥哥你既然打包票了，兄弟我還能說什么，跟著您干下去吧……我也覺得應該改一改了，學學人家歐洲弄議會，有事兒大家商量著來！”
“集眾家之所長啊！這才是正道……”
“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問哥哥……今天中午那些混混真不是你找的？我可明說了，那些八旗混混的女眷都把我王府大門給堵了！”
“他們找我這個九門提督要兇手呢！”
“我中午不是說了嗎？真不是我找的人，我從來都沒想過今天翻臉，動西山兵嚇一嚇載淳就是唯一的計劃了！”
“意外，都是意外！”
奕譞點了點頭“得了，既然是意外那就人倒霉吧，我讓內務府賠他們點湯藥銀子……和稀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