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七個黑衣人分散開成一個扇形向王石圍了過去,防備著他逃跑。這七個人全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王石在他們面前就像是一只小雞仔一樣,但是王石竟然先罵了他們,他們本來就很惱火,這下不將王石打個半死是不會罷休的。反正身后有大樹撐腰,就算師尊怪罪下來也有二師兄頂著。
像他們這樣的村民若是不拼了命地向前沖,榨干自己唯一的價值,有什么資格在所有人中脫穎而出,獲得修仙的資格?
被人當槍使,便是他們唯一的價值,也是唯一的出路。
王石握刀的手很穩,穩到一種什么地步?就好像這把刀是從身上長出來的一樣,所以王石砍出去的一刀一定會命中目標,絕不會落空。在荒野近乎兩年的生存中,王石砍出了無數刀,即便從來沒有學過刀法,王石現在對刀的掌握也遠超學了好幾年功夫的人。
生死永遠是磨礪人的最好方式,沒有之一。就算是一只猛虎王石都可以殺死,更不用說一個書生青年。所有人都會小看一個孩子,認為孩子不會懂太多,其實一個孩子懂得遠超你的想象。
一個人大踏步沖了上來,就像是一頭牛一樣將要頂飛一個人。
王石緊盯著沖過來的人,腰一沉,動用了全身的力量猛地一刀砍了出去。
絕對將是命中的一刀,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然而這全力的一刀卻落空了!
什么都沒有砍中?!
怎么可能會這樣?王石相信自己也相信手中的刀,自己明明看的很清楚,對時機的把握也恰到好處,怎么可能砍不中?
黑衣人仿佛在笑,王石立刻感到胃在抽搐,劇烈的疼痛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黑衣人一拳打在了王石的肚子上,王石立刻像一只蜷縮的蝦一樣退了回去。
“一個連靈氣都不懂的人居然還想砍我?真是笑話!”黑衣人說完就仰天大笑了起來,可是黑衣人還沒笑完就感到自己的腿一陣疼痛。
王石一刀砍在了黑衣人的腿上。
在荒原上生存下來的王石很清楚,只要獵物還沒死,那么它就還有殺死自己的可能,必須徹底殺死了獵物才可以放松下來。要知道生物神經高度緊繃后,突然放松下來都會有一陣類似于眩暈的狀態,身體根本動不起來,這時候便是獵殺的最好時機!
王石從來不會放過這樣的時機,即便是身上有著劇痛他也會強忍著,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時機!更何況那個白癡黑衣人居然仰天大笑,真是白癡到家!
黑衣人的哀嚎還沒有發出來,便又被砍了一刀。這一刀不是砍在腿上,而是砍在黑衣人的胸膛上,黑衣人身上的衣衫瞬間染地通紅。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哭嚎,王石的刀已經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僅僅一瞬間,王石便砍出了兩刀!
其余的黑衣人被一連串的變化嚇得呆在了原地,原以為一拳就被打趴下的王石居然一瞬間已經把刀架在了同伙的脖子上。所有人都并沒有真正經歷過生死,看到王石那副兇狠的樣子后真的害怕他悔殺了自己的同伙。
所有人站在原地艱難地咽了幾口唾沫,顫顫巍巍地說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亂來!”
王石刀下的黑衣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血,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疼痛刺激著大腦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沒有絲毫的猶豫,王石的刀抬了起來,一刀砍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的哀嚎戛然而止,向一旁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呆滯了,像是看一個惡魔一樣看著只有自己大腿高的王石,不敢向前一步也不敢說一個字,沒一個人能想到一個孩子居然這么干脆利索地就殺了人。只有當死亡真正地發生在自己面前時,才會明白這是件多么令人恐懼的事情,而王石對死亡早已司空見慣。
王石蹲下身子,用那個人的衣服擦了擦柴刀上的血,走過圍著自己的一群黑衣人進入了自己的屋子。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敢動一下敢說一個字,沒有人敢去攔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鬼,很少有人不怕死。原本氣勢沖沖來找茬的七人,現在都變成了雕塑。
就在王石的手剛要開門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你為什么殺人?”
“沒什么,我只是嫌他的哭聲太難聽。”王石沒有轉身去看誰在說話,而是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站住!”來的人呵斥道。
王石關上了門,絲毫不在乎來的人是誰,說的是什么話。
門被踹開了,燈光映在了人的臉上。
“你就是王石?”來的人質問道。
“你是誰?你也是來找茬的嗎?”
“好一個生性殘忍的王石!師尊剛收你做弟子你便頂撞師尊,師尊仁慈只是罰你來鹿角山砍柴,可東來山的規矩不仁慈!本就應該重罰你,你現在又隨意殺人,我定當好好教訓教訓你!”
王石的手已經放在了柴刀上。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一丁點的錯,你來打我被我反打了不是你活該嗎?憑什么他說處罰自己就處罰自己?自從到了東來山之后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多少次了?怎么可能再忍氣吞聲!
“怎么?你想向我拔刀?”來的人輕蔑地問道。
柴刀已經連上了身體,隨時都能砍出致命的一刀,但是身上卻不由自主地出了汗。王石能夠像一只狼一樣嗅出危險的程度,能夠感覺到眼前的人絕不是自己想砍就能砍的。若是自己想砍,那么就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就再也砍不了了。
王石握刀的手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緩慢,等待著那個只有一次的時機。
燈火在搖晃,人的影子也在搖晃,卻聽不見風的聲音。
千鈞一發,王石要拔刀!
“二師兄!”聲音從很遠處傳了過來。
來的人皺了皺眉,最后轉身向外走去,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你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趙文啟一下子闖進了屋子里,好不容易才站穩,對著二師兄行禮,說道:“見過二師兄。”行禮之后,趙文啟在王石的肩上拍了拍讓他放松下來。“怎么了,二師兄?”
“三師弟怎么到小師弟的地方來了?”
“師尊讓我負責小師弟的修行,我自然要常來看看。倒是二師兄怎么會半夜來到小師弟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