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摘星的眾人里,能夠一拂袖破掉莊開氣勢的也就一個人了,就是那排名第一的秦白,凝氣境五段氣巔峰的實力。不過像王石這樣只知道吃的人,自然是不認識任何人。不論干什么的,只要是干到了第一的份上,身后總有一大幫子人圍著你,這一幫子人擋在了路上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畢竟莊開再天才,跟秦白還是有些差距的。
若是說道算計,秦白從一進入東來山便開始算計現在的摘星大典。資質只是中等的他,唯有靠外力才能鯉魚躍龍門,唯有摘星大典第一的獎勵才能幫助他扶搖直上,甚至突破凝氣境,達到氣海境,成為下一任掌門的接班人。
算算時間,恰好是九年,同門中最多的也就是七年的,秦白占著明顯的優勢,而那幾個七年的資質又是平平,秦白拼命地努力自然是甩開了眾人,遙遙領先,要不是突然間蹦出個天才莊開,這摘星大典的第一是他的囊中之物。
只是任他再努力,再算計,也終究是停在了五段氣巔峰的這個坎上,始終跨不過去。
莊開抬頭看了看秦白,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是個仗著年齡的廢人!”
聽到莊開這樣赤裸裸的嘲諷,秦白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說道:“莊開師弟難道不知東來山的規矩?成王敗寇。”
東來山是世俗中仰慕的修仙場所,卻并不像世人想的那般美好,任何地方都如同你所處的故鄉一樣,人生百態,光怪陸離。
莊開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余光瞥了一眼看戲的王石,轉身便要離開。今日在大殿上看到的王石可是虛弱至極,完全是一個病夫的樣子,靈壓全無,這樣的人怎么做自己的對手?今晚來這摘星宴就是想看看王石到底是個什么樣子,至于其他人,何必在乎?幸好,王石那若有如無的靈壓不負他的期望,這樣,才能復仇的快感。
“莊開小師弟,這樣就走,好像不妥吧!”莊開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秦白就這樣讓他走了豈不是沒了面子?況且,秦白本來就記恨這個崛起的天才。
莊開冷笑了一聲,劍已經動了一分。
眾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誰人不知莊開的風雷劍訣?一個不小心被劍戳了個大窟窿,找誰說理去?還不是自作自受?趁早退遠點好。反正是第一跟第二的爭斗,往死里斗最好,最后拼個兩敗俱傷,他倆就沒了掙摘星第一的資格,到時候豈不是便宜了自己?一定得瞅準了時機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這場龍爭虎斗一定得打起來。
“莊師弟好像同樣欠我一個道歉,畢竟,尊師重道是我們東來山最大的準則。”
莊開的手已經放在了劍上,不用眨眼的功夫就能出鞘。
秦白依舊笑的很燦爛,只是手中已經開始變紅。
下一瞬,就要是這小摘星最強的戰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也拿出了壓箱底的跑路本領,隨時準備著。
然而,一聲黃鸝般嬌嫩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免將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柔和了些。“秦師兄,你何必跟莊師弟計較這點小事呢?”
只是稍微的一瞥,便不由自主地轉頭了,笑便在眾人的臉上綻開。
一幫子鶯鶯燕燕的俊男少女簇擁著一個妙人走了過來,用腳想想都知道這是東來山百年來最漂亮的女弟子——蔣雨清,只是白癡一樣的王石誰也不認識,只聽大哥提起過。
楚楚動人與梨花帶雨這兩個詞立刻躍進了王石的腦中。任何人見到蔣雨清都會有一種想要將其捧在手中的感覺,時刻擔心著這樣一朵嬌嫩的花會凋落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有一絲的閃失,這樣的女子在哪里都會是引人矚目的焦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蔣雨清吸引了過去,再沒有看莊開跟秦白的人,就連秦白都向蔣雨清望了過去,不再攔在莊開面前,而是向這蔣雨清走了過去。看樣子就算是排名第一的秦白,都逃不過蔣雨清這樣的妙人。
見到秦白向著蔣雨清走了過去,眾人的心里很是復雜,一方面是對秦白沒跟莊開打起來的失望,另一方面是對秦白的恨,秦白在這里,還有誰能靠近蔣雨清?恐怕只是看一眼就算是得罪了秦白。這樣的妙人可是據為己有的好,別人看一眼都是一種褻瀆。
莊開想了想,終究沒有拔劍,秦白這樣的人不值得自己的一劍,這樣的人做對手只不過玷污了自己的劍罷了。與秦白這樣的人打只能叫小人打法,絕對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是莊開最鄙夷的打法,也最鄙夷這樣打法的人。
王石瞅了瞅就此散了的好戲,重新低頭吃自己肉。不想莊開竟然刻意從王石身邊走了過去,說道:“王石,希望你在第一輪不要碰到我。”
即便莊開要走,依然有許多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聲音再小,也有許多人聽見,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投在了王石的身上。
而此時,莊開已經離開,場中唯有王石。
莊開你走就走吧,臨走時拋給我這個一個皮球是什么意思?我就想安安心心吃肉,吃完就走。王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低頭吃肉。
吃肉再專心,也能聽到這近在咫尺的腳步聲,王石便抬起了頭。
“你就是王石嗎?”泉水叮咚一樣的聲音在王石的耳邊響了起來,毫無疑問是蔣雨清走了過來,她想見識見識這個排名第四的王石到底是個怎么的人。只是秦白沒有過來,只是在一旁微笑著看著,誰知道這微笑下又是什么樣的表情,不過這種高明的偽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看透的。
王石正在吃肘子,滿嘴的油,也沒顧得上擦,就看到了眾人圍著的蔣雨清,擺了一個笑臉,說道:“我就是王石。”
說實話,王石的這個笑臉確實不怎么好看,要是平時,王石的相貌還算上的好看。現在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加上一嘴的油,燈光又暗,人注意力便主要落在了衣服上,再看到王石的拐杖,無形之中一個小丑的形象便建立了起來。
“好吃,就多吃點。”蔣雨清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這里的一半人站了起來,也隨著蔣雨清離開了,不少的人有意無意中都向王石投來了不善的眼光,大概是因為蔣雨清跟這個乞丐一樣的家伙說了兩句話吧。單憑這份魅力,蔣雨清不用動手就能穩進前五。
王石不由得笑了笑,繼續低頭吃肉,這肘子還剩最后一塊了,總不能浪費了,不浪費每一粒米可是從小就養成的好習慣。
不曾想,人群走后,慕辰竟然走了過來,低下頭對正在吃肉的王石說道:“希望你不要碰到我!要不然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莫名其妙,什么仇什么怨?就算我小時候砍過你一刀,你也不至于現在這個樣子吧?對于慕辰走過來說話,王石真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被莊開壓的都喘不過氣,差點癱軟在地,現在被人像垃圾一樣丟棄,無人搭理,更重要的是蔣雨清是跟秦白結伴而行,慕辰心里的一些地方酸與恨在翻涌,你王石又算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跟蔣雨清搭上話?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總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而看似好欺負、病怏怏的王石自然就成了慕辰發泄的對象,本來他倆也有不小的仇,這下慕辰真想立刻動手殺了王石。
壓抑的太多,難免有些畸形的心理。
王石連搖頭都沒有,繼續笑著吃著自己的肘子,因為今天的肘子做的真不錯,沒有什么能夠影響王石吃飯的心情。一頓酒足飯飽,力氣總算是恢復了幾分,不再像先前那樣還需要一根拐杖。王石站起來走開,燈光終于映在了他的臉上。
“那是誰?不是那個公然在大殿上坐下的那家伙嗎?”
“他就是排名第四的王石?”
“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秦白轉過了頭,看了一眼,心里說道:“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