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不以任何的環境而發生轉移或者發生變化,就這樣立在春秋門之中,格外的醒目。
更準確點說,應該是仙山。
四周的鴻蒙氣已經全部被清理了出來,顯得相當清靜,四周的山雖然依舊荒涼,但是之前存在的妖獸都已經消失不見。
這里是獨立于春秋門的仙山,沒有力量能夠干擾。
仙山就應該住著仙人。
青山腳下出現了紫色,用金色鑲嵌的紫色,代表著這個世間上最為高貴的顏色。
衣服裁剪的方式,以厚重威嚴為主,讓人能夠從這一身衣服上看出主人的高貴,就算是通玄境的強者,恐怕看到這樣的衣服之后,心中也會如同草民見到了九五之尊。
僅僅是袖口上的金龍細紋,每一筆也經過了最為精致地雕琢,并且隱隱之中有著陣法的樣子,好似上面的金龍能夠瞬間騰飛而出,震懾山河。
不提主人,就算是這件衣服,都足夠震懾一般的強者。要是再加上主人本身的不怒自威,絕對能夠讓一般的通玄境俯首稱臣。
這是乾武王朝標志性的衣服,而從紫色的深度來看,衣服的主人應該就是乾武王朝的繼承者,僅次于乾武王朝的帝王。
軒轅昂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青石路,臉上保持著微笑,卻沒有上前踏出一步。
身為乾武王朝真正的繼承者,軒轅昂清楚地知道青山上的這尊人物是有多么的強悍,他也只能夠以拜訪的身份來,而不能處在同一層次。
堂堂乾武王朝的繼承者,未來的君王,此時也需要等待山腳下,等待著回信。
時間過的并不快。
四周的云霧繚繞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軒轅昂的眼神沒有變,臉上的微笑也沒有變,只是安靜地立在原地,向著山頂望去,等待著,沒有任何的不滿。
對于未來的君王來說,這并不是紆尊降貴的事情,因為山頂上的那位,值得自己如此等待。
除卻曾經占據了一個時代的李逸仙,山頂上這位又將引領一個時代。
劍仙家,又出了一位劍仙。
唯有真正地接觸到權力核心的人,才知道三大仙族的力量是多么的強大,就算是七大王朝聯手就不一定能夠將其鏟除,甚至會被鎮壓下去。
七大王朝跟三大仙族之間的關系還是相當的微妙。
三大仙族隱居在這片大地上,對任何的事情都不過問,有些隱世的感覺,七大王朝則是真正地掌握著統治著世間的權力。
任何的統治者,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土地上存在著能夠覆滅自己的力量,這就如同一把劍懸在自己的頭頂上一樣,讓人感到不安。
然而這片大地已經征戰了如此多的歲月,甚至經歷了無數次王朝的覆滅與崛起,三大仙族依舊屹立在力量的最巔峰,不曾落下。
每一位雄才偉略的大帝,都曾經有過鏟除對方的想法,最終卻都是無疾而終,有時候都會莫名其妙地死亡。
軒轅昂十分清楚,即便是七大王朝都覆滅了,三大仙族也依舊能夠屹立在這個世上的絕巔,永遠地存在下去。
從遠古時代遺留下來的種族,底蘊的強大遠不是七大王朝能夠相比的,僅僅眼前這個春秋門,嚴格點來說,就是三大仙族的私產。
他們之所以從不插手世間的統治,大抵上是認為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去做,用王朝的方式搜刮上來的資源,甚至都不如打坐一會獲得的多。
一心問道,對世間的資源沒有興趣,才使得三大仙族從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就算是遭到七大王朝的挑釁,三大仙族也只是稍微出面,就能夠鎮壓下來。對于大眾來說,只知道七大王朝,并不知道隱藏的三大仙族。
軒轅昂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見一見這座山的主人,得到一個準確的態度。
鬧得沸沸揚揚的王石,軒轅昂并不是多么在乎。
只有站立在最巔峰的幾人,才會知道,這么多的力量結合之下,王石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不論是誰都不行。
就算是山頂上這位,也無法面對所有人的聯手絞殺。當所有的力量都聯合到一起,絕對是毀滅一切的力量。
現在軒轅昂是想問春秋門之后的事情,并且十分期望能夠獲得支持,哪怕只是一個沉默的支持。
七大王朝的矛盾已經到了巔峰,新興勢力跟老舊勢力的矛盾無法調解,只能爆發戰爭。春秋門絕對是一個契機,一旦眾人踏出春秋門,就有可能引發戰爭的爆發點。
軒轅昂想要一個態度,或者是某個仙族的支持,所以他現在才會站在這里。
只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山上那位,并沒有見面的意思,甚至連個送信的人都沒有下來,明顯有些侮辱軒轅昂。
然而整整一天過去了,軒轅昂也沒有變化,就連目光都沒有變,只是等待著。
貴為傳承者的人,能夠有這樣的氣度跟忍耐,絕對會是一位雄才偉略的君王。
這時候,有個穿著白袍的青年緩緩地走了下來,站在最后一階青石上,對軒轅昂說道:“主人不見,請回。”
軒轅昂臉上還保持著微笑,行了禮,說道:“勞煩告知劍仙,軒轅昂愿意三顧。”
白袍青年盡管只是一個仆人,但是依舊站在高一階的地方俯瞰著軒轅昂,眼神之中有著清淡的高傲,根本未曾將軒轅昂放在眼里,只是從鼻子之中發出了聲音,便轉身回到了青山上。
自身的神符,讓青年應該保持這樣的態度。
普天之下,沒有能夠讓主人低頭的東西,那么身為仆人自然也應該具有著相等的驕傲。
軒轅昂微微笑著,自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變化,轉身向著遠處走去。唯有真正有氣度的人,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至于軒轅昂的話,白袍青年是絕對不會告知自家的主人。對于這樣的拜訪者,所有的仆人都不會加以理會,甚至都不需要通報給自家的主人。
主人是何等高貴的人物,怎么可能隨便就跟這些低賤的人相見?
李命秩端坐在山巔,眼前有著刻在石頭上的棋盤。
棋盤很簡陋,好似是孩子在石頭上刻出來的東西。
黑白兩子,是憑空虛幻出來的東西。
在李命秩的對面,是一個眉清目秀的人。
剛剛從淤泥之中鉆出來的清荷,含苞待放,用來形容眼前這個人,最為合適,只不過他是個男人,并不是個女人。
長成如此的男人,任何女人見到了都會有些自慚形愧。
李命秩隨意地落子,隨著手指的點下,簡陋的棋盤上就有著一個白色的棋子出現。
對面的人微微頷首,如同一尊絕世的菩薩樣子,也隨即落下一子,說道:“乾武王朝的軒轅昂,是個不錯的人。”
李命秩繼續落子,說道:“這樣說來,整個七大王朝之中不錯的人,就不少了。”
“總不能讓我們三家,將所有的好都給收攬了,總要留下些好才對。”
“別人留下的東西,又會好到哪里去?”
“最起碼,他們自己覺得不錯。”
李命秩看了一眼棋盤就落子,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說道:“無忌峰的那條魚也出來了,總歸是有趣些了。”
“魚無忌,是個大才,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也是個未知數。”
“超越不了他家的老祖。”
對面的人微微笑了笑,手中的黑子落下,說道:“家中的先祖,達到的境界,已經能夠稱為真正的仙。”
“不遠了。”
李命秩將最后一子落下。
“終究還是輸給你半子,看來我是比不上你了。”對面的人微微笑著,收回了手中的黑子,然后起身,向著遠處望去,說道:“你的劍成,怕是無人能敵了。”
李命秩說道:“有敵。”
微微點頭,那人笑了笑,然后就離開了山巔。
收回了目光,李命秩看向了棋盤,然后落下了一枚黑子,棋盤瞬間爆發出了黑白兩色的光芒,如同兩頭神龍相互交織廝殺起來。
李命秩說道:“君余,你也已經觸到了相同的境界了嗎?這樣看來,我的對手又多了一個,這樣,才更有趣些。”
眼前的棋盤消失,李命秩再次向著遠處望去,好似能夠看到未來一樣,許久,才自言自語道:“李逸仙,不久之后,我就可以登門拜訪你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一池水。
一池紅蓮。
數尾紅魚。
有傾斜的雨,落在水面上,點出樂一圈圈的漣漪,驚散了悠閑的紅魚。
穿戴著蓑衣斗笠的一個人,坐在青石上,手中握著細長的竹竿,在這里垂釣水池中的紅魚,十分有耐心的樣子。
這樣的情景,放在哪里都不會太扎眼,在春秋門之中就不一樣。
改造一方天地,需要莫大的偉力,整個春秋門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夠做到,而能夠花費巨大代價干這種事情的人,也唯有兩個:一個人李命秩,一個就是眼前這個魚無忌。
三大仙族:李命秩,君余,魚無忌。
凌駕于一切力量。
魚無忌的身后,立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生怕驚了池子里的紅魚,輕聲說道:“先生,你的小魚兒查到了。”
“哪里去了?”
“正在去南面的路上,八成是奔著絕仙崖去的。”
“這條小紅魚,想要躍出我的手掌心。”
“怎么躍,都躍不出先生您的手掌心。”
魚無忌輕笑道:“這條小魚兒,可是天天在謀劃著殺我。你說,要是在床上,她會不會趁著我最舒服的時候要了我的命?”
仆人并沒有笑,認真地說道:“按照魚紅蓮的性子,絕對不會把身子讓給先生的,不過她的娘親倒是一個好把柄,只不過那個女人也是頗為難纏。”
“把小魚兒逼急了,可是真的會咬人,只不過被小魚兒咬的滋味,應該是頗為舒服的。在最愉悅的時候,體驗到痛苦,那會是一種什么滋味?”
“先生可是試一試,不過魚紅蓮是不會有傷到先生的力量。”
魚無忌望著雨絲,好似看到了無數的愁絲,說道:“暫且讓這條小魚兒瘋去,等到她長大了,有勁了,咬人會疼了,再捉她到床上。”
“先生,只是這條小魚兒,現在跟王石在一起。”
“哦——誰是王石?”
“李逸仙的弟子。”
魚無忌好似是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比之李命秩那個家伙,如何?”
仆人認真地說道:“遠遠不如,應該只是處在通三玄的層次,跟七大王朝的繼承者是同樣的貨色。”
魚無忌疑問道:“李逸仙那位猛人的弟子,不堪到了這種地步?如此的話,豈不是連李命秩的一劍都接不住?可算是毀了李逸仙的名聲了。”
“就是如此,畢竟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夠真的如先生一般。”
魚無忌對王石沒了興致,繼續專心釣魚,說道:“莫不是小魚兒鬼迷了心竅,被這樣的小白臉給勾搭了去?”
“咱家養的小魚兒,除了先生,沒人能夠釣的動。”
“且由這條小魚兒去吧,要是帶回來個小白臉,想要聯手將我給閹了,這樣的故事可就十分精彩了。”
“先生高論!”
說著,竹竿就輕微抖動了一下,一條小紅魚咬鉤了。
魚無忌一甩竹竿,將小紅魚提了上來,然后瞧了瞧魚的身體,又給扔了回去,說道:“長大些,我再來釣你。”
沒了釣魚的興致,魚無忌摘取了斗笠,脫去了蓑衣,只剩下裸的一片。
原本,魚無忌就沒有穿任何的東西。
忽然地,魚無忌就迎著斜風細雨奔跑了起來,白白的一大片,跑著跑著他又“噗通”跳進了水池之中。
須臾之后,魚無忌躍出了水面,披上了一片輕紗,闖出了這片池子所在的地方。
同時間,一頭全一境巔峰的強悍妖獸倒地,冒出了鮮紅的血。
魚無忌用小錘子砸開了妖獸的腦袋,開始用小銀勺吃里面熱乎的腦子。吃完,他擦了擦手,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回到了水池邊,靜心垂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