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頂峰,有著強大的禁忌,即便是小紅花,此時的速度都沒有多快,不過是貼地疾走而已,但是王石竟然以一種平地上正常的速度沖了出去,并且是一句話都不說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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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花的眉頭輕微一皺,隨即跟了上去,而油花則早已經飄飛了出去。
隨著高度的下降,禁忌的作用越來越低,王石的速度也愈發迅猛起來,因為時間的問題,瞬間就拉開了距離,越來越遠。
很自然的,一股怒火就沖到了小紅花的心頭。
這算是什么?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就沖了出去?把我當成了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先告訴我一聲?
這種被人當成是玩偶一樣,沒用的時候就拋棄的感覺,讓小紅花感覺非常不好、非常憤怒,她心中一發狠,激發了某種秘法,瞬間沖了上去。
盡管這樣做會讓她實力受損,原本應該用在保命的時候,但此時她用的是如此決然。
幾乎剛剛接近王石,小紅花就一把抓在了王石的手腕上,體內的靈力滾滾,用盡全力將王石向后一扯。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唯有將王石給阻止了,小紅花心中的無名怒火才能夠發泄出去,她可不管有什么后果,她只要自己平息怒火。
然而這一扯,卻如同抽動了山岳的地基,發生了猛烈的山崩,結果完全是小紅花沒有料想到的。
王石猛然回頭,用猩紅的雙眼盯著小紅花,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情感,聲音如同冰錐,瞬間排成了一排砸進了小紅花的心中,冰冷、堅硬而生疼。
“別攔我!”
看著王石這雙猩紅的眼睛,小紅花的心臟猛然一跳,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籠罩了她,讓她產生了一種隨時都會死亡的錯覺。
面對王石,好似面對從九幽地獄殺戮而來的血修羅,一個眼神就足夠殺死自己無數次。
即便是面對家族之中的大人物,小紅花都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小紅花有些麻木地松開了手,放王石離去,愣在原地,一時間就好像被禁錮了般,不知所措。
油花停了下來,輕柔地拍了小紅花一下,用靈力將其喚醒,沒有去追王石。
眼前的景物花了一下,小紅花反應了過來,隨即有著更猛烈的憤怒涌了上來,森然的殺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你有些亂了。”
油花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好似是烈火上澆了冰水,小紅花反應了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但是隨即瞳孔一縮,盯住了王石的背影。
“他去干什么了?”
暗中苦澀地笑了下,沒有想到曾經的殺手榜第一竟然“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油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去救剛才那些人了。”
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小紅花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些逃跑的人,有什么值得去救的?背叛者,本就是應該死的下場。”
油花的面容上也閃現出了一絲疑惑,但是隨即變成了堅定,說道:“他做事情,自然有他的理由,不過他一直都是對的。他下的決定,沒有人能夠攔住。”
“哼!真的以為貧賤的濫好人能夠為他招攬多少人?這個世上唯有用真正的實力去征服,才能夠讓強者臣服!還是趁早收起這副濫好人的模樣!”
油花并沒有在意小紅花的話,而是想到王石剛才那回頭一望的眼神,不禁皺眉說道:“這下,有些麻煩了。”
而此時,陌殤谷之中傳來了接連不斷的撞擊聲,代表著窮兀即將從其中沖出來。
小紅花跟油花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向著以及變成了模糊影子的王石追去。
史可法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看的如此清晰,纖毫畢現,除此之外,所有的感官也都擴大到了最大化,尤其是神經對于痛覺的感知,就算是清風拂過,都會產生針扎一樣的痛覺。
相比于這些疼痛,真正讓史可法崩潰的是他看到的景象。
為什么人死后想要全尸?皇宮里的太監們,無論如何也要全尸安葬;身首異處的人,很有可能產生永遠不散的怨氣;而那些墓地之中的機關,更是在證明人們死后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擾,更不想被毀壞了尸體。
人,其實非常看重自己的身體,或者說人們依賴于這具存活的。這是這一生之中擁有其他的基礎,要是身體沒了,還談何物?
,本就是人的一切。
當人清晰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最極致的方式摧毀,那種靈魂上疼痛,足夠摧毀任何擁有堅定意志的人。
其實史可法本就已經死上無數遍了,可這里的人偏偏有著無數種方法讓他繼續活下來,并且長出新的身體,于是這樣的變態折磨就繼續開始。
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變態的折磨,又有著新型的毒物被放在了身體上,各式各樣的刀具,也開始一一展示在眼前……
用史可法與張珂兩人的身體,燃燒起了一場絕頂的狂歡。
不可否認,人的天性之中就有著殘忍這種成分,此時更是被挖掘的淋漓盡致,全部落到了史可法跟張珂兩人的身上。
對于生命的悲鳴,混雜著憤怒、哀求、悲傷……無數種情緒,此時卻變成了最為誘人的合奏,傳入到了人的耳朵中,繼而勾起了獨屬于鮮血的香甜。
“嘿嘿,照這個樣子下去,你們這兩個雜碎,可是供我們享樂一天的,沒想到你們的價值如此的巨大,當真是你們榮幸!”
報復的愉悅,殘忍的愉悅,沖擊著人們的感覺,讓人瞬間就得來一種特殊的快感。
“好死不死,當兇魔王石的走狗,這就是你們應得的報應,現在你們知道自己該死了嗎?是不是后悔當初的決定?!”
說道這里,一直都面色溫和的中年人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揪著史可法的頭發,緊緊地盯著史可法,好似地獄的判官在審視十惡不赦的人物,而他的嘴角也浮現出了一股陰險的笑容。
自始至終,史可法都被眾人的藥物保持著一股晴明,以便更好地感受這股疼痛,此時自然能夠聽到并且進行思考。
對于現在的史可法來說,僅僅是移動一下目光,都是無比艱難的事情,但他還是將目光盯在那人的身上,用盡力量噴出了一口不知道混著什么液體的鮮血,嘶吼道:“那將會是永遠的君王!萬物的主宰!”
聽到了史可法的聲音,張珂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嘶吼道:“那是我們的君王!同時也是你們的君王!終于一天,你們會跪伏在君王的腳下,這一天很快,很快!”
普通人或許脆弱,或許在大人物的眼中一文不名,甚至在屠刀下都會雙腿顫抖無法招架,但是他們心中認定的東西,會竭盡一切去守護。
面對窮兇極惡的土匪,柔弱書生都能夠擋在家人的面前,身為強大的修行者,又怎么會背叛自己的君王而低頭?
予我以識,誓死相隨!
這是永遠的君王!
主宰一切的君王!
眾人那扭曲的心理,不過是將這兩個人當成是王石的替代品,以此來發泄心中積壓的憤怒,沒想到竟然遭受到了如此的回答,怒火當即燒到了頭頂。
身為尊貴的修行者,誰能夠忍受學青蛙跳那樣的屈辱?
這屈辱只會轉化成無窮的憤怒!
然而現在這兩人最為普通的兩個人,都可以羞辱自己,如何能夠忍受?如何不憤怒?如何不想殺人?
“殺了這兩個雜碎!”
“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就給他們一個痛快的!”
“殺了一個,將尸體片成肉,喂給另一個人吃,活生生地撐死他!”
“殺了這兩個已經不是人的鬼東西!”
“骯臟的垃圾!”
“殺了他們!”
幾乎在瞬間,史可法跟張珂的這些話就將眾人的憤怒給推上了高峰,已經有人手中開始凝聚出靈術,準備在下一個瞬間就收割了這兩條生命。
被殘忍刺激的人們,快感早已經達到了頂峰,忍不住想要殺人。
好似已經能夠遇見了自己即將走上的道路,史可法卻更加放肆地狂笑了起來,嘶吼道:“看看你們這些丑陋的面容,難道你們不是在害怕君王?”
張珂也狂笑道:“吾王,必當殺之!”
突然之間,眾人的喧囂靜止了下來,就好似是奔騰的江流突然被截斷了一樣,一口氣硬生生地憋在了胸口。
遠處的轟鳴聲傳了過來,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陌殤谷,已經忘記了史可法跟張珂。
“怎么了,發生了事情?”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很快,就有修行過特殊瞳術的人看到了模糊的景象,失聲呢喃道:“我看到了什么?陌……殤……谷,竟然坍塌了?!”
“竟然是真的?!”
“那該是一番怎樣的大戰?”
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躍上了眾人的心頭,心臟因為極致的寒冷驟然緊縮,再也無法跳動,眾人也緊緊地屏住了呼吸。
“好像……有人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