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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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主的目光沒有變,心中卻是暗流涌動。
許久,他的劍終于落下,準備切斷李逸仙的喉嚨。
忽然,一點刺痛!
不知何時,一把裝飾華麗,卻足夠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離主的喉嚨上。
女人用的匕首,一樣可以致命。
一聲青衣的紅姨,站在了離主的一旁。
不需要任何威脅性的語言,只要離主一動,他就會死。他想要殺死李逸仙的話,就只能選擇同歸于盡。
離主不用看,只是感受著匕首上的冷,就知道來的人是誰。畢竟當年,都曾是朋友。這把越青,他還是相當的熟悉,也知道用的人是誰。
“李逸仙,還是有朋友來救你的!”離主說道,聲音略冷。他能夠預料到會有人來幫李逸仙,只是來的人讓他的心中有些怒。
離主最厭惡李逸仙的一點就是:李逸仙的身邊總有著這樣那樣的女子,而他總是沖著這些女子笑。
有了可兒的李逸仙,又有什么再對別的女子笑?
青紅的力量正在增加,輕易地破開離主的肌膚,向著更深的一層扎去,一股冷氣更是將所有的力量都給冰封住。她在展示自己擁有著足夠殺死離主的力量。
李逸仙那望向星空的目光終于落了下來,看了青紅一眼,說道:“你不必來的。”
“我已經來了。”青紅的目光不敢移動,因為她一旦移動了,她就沒有把握刺中離主,她跟離主的差距還是相當的大,所以她只有一次的機會。
李逸仙沒有嘆息,只是平靜地望著青紅。
一眼,足夠說明一切。
青紅曾經問過李逸仙:“你的眼里到底有沒有有過我?”
李逸仙當時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吃酒,現在回答了——有過。
是的,有過,只是已經過去了。
青紅的目光移動了,因為她不得不移動,她需要去看那一眼,對她來說,這個答案很重要。
與此同時,離主的劍也動了,因為青紅已經無法扼住他的咽喉。
“開!”
忽然有了一把刀落了下來,撒下了一大片的豬肉氣!
張屠夫力劈一刀,將離主的劍逼退,終究在最緊要的關頭逼退了離主,救下了李逸仙。
“你這個禍害,老子剛剛得了個兒子你不知道?居然在這個時候讓老子來救你!滾你媽的,此間事了,咱倆就此恩斷義絕!”
張屠夫哼哧哼哧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得不輕,也許是來的時候跑的太快,現在還沒有歇過來。
要是論實力,張屠夫不及離主,但是離主跟李逸仙都是強弩之末,張屠夫手中的殺豬刀就有了說話的分量。
離主退到了不遠的地方,嘴角上露出了冷笑,說道:“就只能來兩個了嗎?”
當年李逸仙的朋友可并不在少數,只是現在還不剩下多少了,能夠來的,也就只剩下兩個了。
青紅已經扶住了李逸仙,將柔和的靈力過渡到他的體內。張屠夫橫起了殺豬刀,盯著離主,說道:“小離……不,現在應該叫你離主,若是非要戰的話,就打上一場。贏了,你說了算;輸了,我們說了算。往日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離主突然笑了起來,臉上暴起的青筋更多,寒聲說道:“你們這些人,說的話怎么總是這么輕松?”
一筆勾銷,怎么才能一筆勾銷?
這世上大部分的仇恨,都不能這么輕易地解決。
李逸仙不再看青紅,已經他已經看完了,這輩子都不需要再去看了。他輕輕地推開了青紅的手,向前走去,越過了屠夫,對著離主說道:“這終究是我們兩個的事。”
張屠夫想要攔,卻攔不住李逸仙。
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破釜沉舟,一意孤行,至死方休。
忽然,三大仙族的巨頭來到了離主的身后,還有著數名黑白袍。他們可是清楚地知道眼前是什么樣的對手,要是此時再不放手一搏,可真的就沒有機會。
“哼,還來了這么多鳥人!”張屠夫不再忠厚老實,根根虬髯炸起,立刻變成猛虎,向著人群之中撲去。
心中有著怒火,張屠夫可不會就這樣憋在心中。他手中的殺豬刀,可真的一直都鋒利著。
所有的巨頭跟黑白袍,全部壓在了張屠夫的身上。即便如此,都不一定壓得住這個看起來只會殺豬的瘋子,這可是比李逸仙跟離主稍弱一點的人物。
青紅沒有動,立在這里,看著一切。她有些失神,知道這是李逸仙的決定,自己無法阻止絲毫了。
離主抬起了劍,最后一劍。
李逸仙向前走著,目光平靜。
南懷樂想要去看師父,緩緩地踏出一步,開始升空。
這還是他第一次飛行。
一步入通玄,一步入全一,一步入神隱。
天下的難事,在南懷樂這里都顯得如此輕松。只要他愿意,好像能夠立刻參悟透修行的頂點。
然而此時忽然有一只手從蒼穹降落下來,擋在了南懷樂的前面。
“你該回家了。”冷漠威壓的聲音從天際上傳來,一個高大的影子浮現了出來,所散發出來的威壓,竟然只是比李逸仙跟離主等人弱上那么一線。
“君王?”玄華王朝的代表者自然一眼認出了自家的君王,猛然驚醒,無數的猜測從心中浮現出來:難道南懷樂就是宮中一直傳說的那個孩子?
南懷樂冷冷地望了一眼,繼續踏步。
花鐵柱趕忙跟上,手中的重錘砸落,卻被南懷樂的眼神逼退。
“你去護著老三!”
花鐵柱又趕忙落了下來,站在了王石的身邊。
只是有著稍微的失神,東仙域剩下的巨頭們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再度暴起,向著那方寸之地轟殺而去。
無論如何,手中還是要掌握著決定勝負的牌才可以,南懷樂離開,只剩下花鐵柱一個人,獨木難支,必然能夠擒獲王石!
周身浮現出銀河般的星光,南懷樂一路暢通,從巨大的手掌之中掙脫,向著長空走去。他已然入神隱,隨心所欲不逾矩。
現在南懷樂走上去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倔強,即便是錯了,也要頂著頭沖上去,非要撞個頭破血流才甘心。
沒有嘆息,只有無情的冷漠,玄華王朝的君王再度出手,直接拍在了南懷樂的身上,像是迂腐老師的戒尺,不問對錯,只想讓學生順從。
即便是進入神隱,南懷樂也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他不會打架,根本不可能是玄華君王的對手。
南懷樂直接摔落到了地上,內臟好像被摔碎,口吐鮮血,他卻再度掙扎著站了起來,繼續向上走去。
一路喋血。
南懷樂的心中只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走上去。他不管有沒有意義,非要撞破眼前的阻攔,走上去。
玄華君王冷漠的如同最合格的君王,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只是不斷將南懷樂拍落,非要將這個孩子打到屈服。
花鐵柱沒有時間去看大師兄怎樣,他剛剛恢復的丁點力量,瞬間便宣泄了出去。沒有了大師兄的幫助,他只能全力開啟陣法,才能夠防御住從四面八方來的攻擊。
可是攻擊實在是太多,多到無法看!
花鐵柱有點發狂,手中的重錘更是發狂,成了一道旋風。然而兩張餅所能夠提供的力量實在是有限,他一頓飯敞開了吃,要是有了大蔥,可是能吃上二十張大餅,兩張餅只能塞塞牙縫。
腳下的浮土開裂,花鐵柱開始擋不住這繁多的攻擊,防線正在迅速地退縮。
小半個東仙域的力量都集中了起來,完全就是摧枯拉朽的力量,不論眼前是什么都會被推平。而花鐵柱卻能夠堅持到現在,在所有攻擊者的心中都是驚為天人。
不論是那一方的勢力,只要能夠得到花鐵柱,必然崛起于這片土地!放眼天下,找不出第二個花鐵柱。
浮土炸裂,濺了花鐵柱一身,卻沒有落在王石的身上一點。
嚴重的脫力,讓花鐵柱的眼中開始模糊起來,渾身都感覺軟綿綿的,快要舉不起這把重錘,即將要倒下去。
然而心中始終有一個念頭在回響:保護好老三!
砰砰砰!
腳下不斷有泥土混著石子迸射出來,身上被割裂出不少的傷口,花鐵柱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可是他還是在揮舞著重錘,他還能堅持。
黎亂山河圖——崩碎!
兵伐羅書——崩碎!
花鐵柱只能落下最后一錘,站立在山寨老三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攻擊。即便是身死,他也要保護好老三,這是老二應該做的事情。
若是花鐵柱這樣的人死去,應該是對所有修行者的一種損失。在漫漫黑暗的前路之中,從此就少了一個極具天賦的探索者。
東仙域絕世強者的攻擊,卻不會有任何的留情。
所有的攻擊在防御崩潰的那一刻,全部襲來!
然而,忽然有一股強悍的力量反沖!
王石扶住了即將倒下的二師兄,握著妖刀厭殺,冷眼看著三千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