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倒不介意自己的手下來段辦公室愛情、或者一夜情，反正他來得很少，而要他們做的事并不多，對自己的事也沒什么影響，看到如變臉的馬丁帶著一絲忐忑看著自己，他笑著揮了揮手，“行了，剛才的事我已經看到了，不過我絕對不會批評你們，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走進辦公室，微微放松的馬丁跟在后面進來，肖揚長話短說，問了問部里最近的一些消息，然后就交代起此行來要做的事。
“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按照規定，我們部門也需要做出年度報告，這幾天你們辛苦一下，把這個報告弄出來……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在羅馬，不過不一定會來辦公室，有問題聯系我……對了，給我一輛車。”
他這個所謂的特別顧問部門，大貓小貓才三兩只，但國防部給的福利待遇卻是非常的好，連車都給配了兩輛，其中一輛給肖揚的配車，更是高檔防彈寶馬。
馬丁在閑事可能有點散漫，不過能力卻是有的，說到正事，他馬上從身上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把肖揚所說的一些要求和細節記錄了下，“您放心，三天之內我們會給您一個初稿，車的鑰匙在我辦公室，我馬上拿給您。”
肖揚點點頭，“也不用太急，我可能會在羅馬呆上一個星期到十天的樣子，在這之前弄好讓我看看就行了，需要什么資料，你到時候聯系我，我會提供給你，有一點一定要記住，這個報告可能關系到你們的工作和福利，所以盡量詳細一點……”
拿到車鑰匙，他就離開了辦公室，在停車場開著車，很快就出了國防部，往道爾的家里開去。
到達道爾家里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了，而道爾也已經于一個多小時之前回到了家。
“發生什么事情了？”他可是知道肖揚對他那個安全顧問的身份有多么的不重視，這次居然先去了那里，道爾第一感覺就是發生了什么事。
肖揚對他笑了笑，“沒事，這不快到年底了，讓辦公室里面那幾個人忙一下，搗鼓一份年終報告出來，同時也表示我這個顧問不是白清的。”
原來是這樣！道爾和小伊萬搖頭不已，小伊萬還好，知道肯定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但道爾就不一樣了，本來還以為哪里是不是發生什么大事了，結果卻是這樣，和他所想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這讓他很是哭笑不得。
兩母女這次沒弄法國大餐了，而是弄的意大利西餐，在眾多的東方人眼里，西餐是以法國西餐為最，其實不然，意大利的西餐才是法國西餐的起源，同時也是西方各國西餐的起源，各種菜式端上來，露琪介紹這是南意大利風格，肖揚對風格名稱什么可不懂，唯一感覺的就是這次的味道和以往吃過的西餐都不相同，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十一月的意大利，溫度不高，飯后去小花園的休閑活動是肯定不行了，所有人就坐在客廳里面聊天，露琪兩母女知道肖揚他們有話要談，陪著幾人聊了一會兒就上了樓。
“這次過來，是為了‘貓鼬’，我在亞齊接了個單，25架。”兩女一離開，肖揚就直說來意。
25架？道爾頓時大喜。
最近一年，雖然意大利政府出、臺了各種政策，但經濟并沒有得到預期的恢復，反而有進一步萎縮的跡象，而整體局勢同樣造成了軍工業業績的下滑，芬梅卡尼卡的最近一季度財務報表，和去年同期相比，增長速率減退了一些，這讓集團高層意識到國家經濟帶來的影響，同時決定更大力度放開對外市場，以此來彌補國內市場的下滑。
芬梅卡尼卡雖然只擁有阿古斯塔的部分股份，但在名義上阿古斯塔卻屬于芬梅卡尼卡集團，所以阿古斯塔的業績就等于芬梅卡尼卡的業績，眼下阿古斯塔軍用市場說不上壞，但絕對不算好，25架貓鼬的訂單，就是好幾億歐元，這可能是阿古斯塔今年最大的一個單筆訂單了，他如何能不興奮。
“真的？”反應過來，道爾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以兩人的關系，肖揚可沒把他當牛氣總裁來看待，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不豫道：“什么不可能？我們就不能拿到這種大單了？”
道爾連忙賠笑，“能，肯定能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不敢相信而已，實際上，他巴不得肖揚他們能夠接更多的這種訂單，反正他們約接得多，芬梅卡尼卡集團的獲利也就越多。
“我可是希望你拿到更多的訂單啊。”
“怎么？你們集團今年的業績不好？”肖揚有些意外，芬梅卡尼卡去年的營業額達到近一百五十億歐元，按道理來說，道爾這個執行總裁面對這幾個億的訂單應該不至于如此大的反應，哪怕兩人的關系早已到達不需忌諱太多的地步。
“唉……”說起這個，道爾就嘆氣起來，“自從你入行開始，接的單都不少，可你沒注意整個大市場，自從去年開始，全球軍火市場就開始進入低谷的跡象，別看各大軍火公司每年的財務報表總是百億、幾百億，但實際的情況只有自己才知道……你應該清楚，一個優秀的企業，每年的業績應該是保持一定百分比增長的，最近一個季度的財務報表顯示，我們上個季度同比去年的上個季度，只有保持了微小的增長，而據可靠消息，這個情況同樣在達索、波音、洛馬等等企業上面……“
“所以說，相比去年，軍火市場越來越小，別說是幾個億歐元的訂單，就是幾千萬，這種時候，也對公司的業績來說，有著相當大的影響……你們公司成立以來，訂單就不斷，而且又不上市，根本不用操心這些問題，我們可不一樣了，對下，旗下有不少公司上市，需要對股民負責，對上，沒有好的業績，無法對政府交代，我雖然只是只對董事會負責的執行總裁，不負責集團的全面工作，但業績太差，臉上也不好看啊……”
看樣子經濟的影響對芬梅卡尼卡的影響確實不小，而道爾身上的壓力同樣也不小，要不然的話，從不嘮叨的他居然會在肖揚和小伊萬面前長吁短嘆起來。
“我跟你們說，你們是選對了一個好的時機，你以為你們在非洲、中東黑市上的行為沒人知道，所有軍火企業都知道，不過是因為你們這一年多來的業績不錯，和你們有交易的這些軍火企業都曾不同程度的在此事上表過態，所有北約才當作沒看到而已……”
最后，道爾說出了一個勁爆消息。
啊？肖揚和小伊萬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訝。
他們在黑市上的行為，被各個國家看在眼里，他們是知道的，但他們一直以為眾多國家一直沒說什么，完全是因為和美國、意大利等國家的合作，沒想到芬梅卡尼卡這些軍火企業也是出了力的。
“以前沒聽你說過？”
“說什么？在你面前邀功？”道爾笑了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這不關我們的友誼，當初我們集團在此事上支持你們，完全是利益存在，而不是我和你的關系，更何況如此決定的并不是我，有什么好說的。”
道爾這話很是直白，肖揚想了想，確實如此，對于這些軍火企業，沒什么好感謝的，如果什么時候不能給他們帶來訂單了，說不定態度就會截然相反。
“意思就是說，我以后必須要保證還能拿到訂單咯？”
道爾點點頭，“沒錯，所以你根本不用感謝，利益的存在會讓北約國家對他們在黑市上的手段視若無睹，相反一旦沒有了利益，結果你自己清楚……”
“當然，你還有在別的方面和美國或者我們意大利有合作，到時候就算業務方面有什么問題，最起碼這兩個國家是不會讓北約對你下手的，畢竟武器走私這種事情，還不能讓北約高層放在眼里，關注這個的，只是關注這方面的機構，而不是整個北約組織。”
小伊萬這時候笑了起來，“我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有利用價值，哪怕是犯了多大的醉，都有人保護你，當你沒利用價值的時候，走在路上都是一種罪。”
“這話好。”道爾也大笑了起來，看向肖揚，說道：“你們中國有句話就話粗理不粗，小伊萬這話說得沒錯，以后你們就記住這一點就行了，隨時讓自己有被利用的價值，那么就沒人在走私武器這種小事上找你們麻煩。”
事實上，肖揚其實早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只是沒這么透徹而已，面對兩人的笑容，他反而是苦笑，“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有被人利用的價值，也是一種能力，一般人還沒這個資格。”
“嗯，這話百分百正確。”道爾再次大笑，向肖揚豎起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