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愕然，不過想想他自己這想象確實沒有任何的根據，完全是想當然而已。
“好吧，我承認見識不如你，這總可以了？”
“好了……好了。”小伊萬嘻嘻一笑，馬上又嚴肅了起來，“有個問題，這些東西放在哪里？短時間內，不可能處理掉吧，超過一個月，那我們就得找個安全的地方來存放。”
“你不是說這玩意能隔絕輻射？”阿曼有些詫異，指了指肖揚手中特制的透明管子，然后又拍了一下墨綠色的箱子。
小伊萬一臉的無奈，手指敲了敲箱子，“老大，這玩意是能隔絕輻射，不過你不覺得這玩意太過扎眼？你想弄得人盡皆知啊。”
他這么一說，兩人才知道他所說的找個安全地方存放的意思。
“這么說是有道理的，我還以為你說輻射不安全呢。”阿曼隨即看向肖揚，“要不先放金庫里面？”
“可以。”肖揚沒有絲毫遲疑的同意了。
現在金庫里面除了現金，還有琳娜弄出來的化武，再加個核原料進去，也沒所謂了，不存在輻射泄露，也沒必要擔心什么，真要說安全，金庫里面是絕對的，外人想要進去，除非把他們全部給干掉。
“那就先把東西弄過去再說。”
機場里面，這邊機庫雖然都是自己人，但核原料這玩意還是不讓太多人知道的好，在小伊萬的提醒下，幾人很快把幾個箱子抬上車子，然后快速往公司而去。
東西放進去，幾人一一再次清點，確定數量和重量，他們這才出了金庫。
“東西準備怎么處理？”
出了金庫，他們并沒有馬上離開公司，而是進了肖揚的辦公室，開始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面對小伊萬這個問題，肖揚和阿曼對視了一眼，給了他答案，“我和阿曼都還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你有沒有想法？”
“想法？”小伊萬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我的想法就是趕緊脫手，這東西放在手里久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確實不是什么好事，但處理這東西，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黑市的方式，他們得到的利益肯定是最高的，但這玩意一旦出現在黑市，想都不用想，一旦消息走漏，那他們麻煩就大了。
至于賣給其他國家，麻煩是要少不少，但也并不代表就沒麻煩，來歷是肯定要查問的，到時候說不說？說了，他們用前蘇聯的“過期貨”投標米國政府的事只怕會曝光，另外得到的報酬只怕也會要少很多。
最擔心的事，和任何一個國家交易，對方又會信任他們嗎？
這個信任倒不是說貨的真假，而是對方會不會懷疑他們是否還留存有這玩意。
能購買這東西的，正常渠道，大概也就是那么幾個國家，而這幾個國家都是對核特別敏感的，絕對不會允許這種軍用級別的核原料出現在非政府之外的人手里。
到時候又會引來一些什么麻煩？
這就是他們所要顧慮的。
小伊萬說起脫手，肖揚和阿曼就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些。
“怎么脫手，這是個難題啊。”
之前只想著這玩意如何稀有，如何值錢啥的了，根本沒考慮到脫手的事，現在想想，東西是好東西不錯，但想要出手，問題不是一般的小。
小伊萬自然也清楚這里面的復雜，想了想說到：“要不你直接賣給華國吧，那個譚的事，總歸算我們給他們面子了吧，那他們是不是得補償我們一下，再說了，他們就算知道我們在阿國的事，也不可能告訴米國人，不是嗎。”
肖揚沒有急著發表意見，而是看向阿曼。
小伊萬所說的這個，阿曼是知道的，但是他考慮得更多，別看華國和他們這邊關系不錯，但核原料這玩意實在太特殊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想了想，他對肖揚說到：“你有把握嗎？”
這個問題，肖揚就有點坐不住了，他和王副主席等人私人關系是不錯，但私人關系在國家大事面前是算不了什么的，小事，或許他們可以視而不見，但關系到核，那就不知道了。
剛剛他之所以沒說話，就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沒想到阿曼直接又推了回來。
這……
沉默了一下，他決定實話實說，“這東西太特殊了，我真不能確定，要不我先試探一下？”
相比起來，如果對象是米國，他們可以更強硬一點，想知道你們自己就去查好了，反正我就是賣東西給你，別的事不管，可這事關系到投標的事，一個不好，把投標給弄砸了，那又是幾千萬不對數，所以米國不再考慮之列了。
另外一個比較合適的客戶，當然就是Y國了，不過Y國和米國的關系想來復雜，兩國相互合作緊密，但滲透也緊密，事情Y國人知道了，米國那邊十有也會知道，同樣的結果，倒是他們的投標也會影響，嚴重一點，或者干脆玩玩，所以，Y國也不合適。
至于其他幾個國家，F國不考慮，關系沒到那一步，而俄國，算了吧，戰斗民族脾氣太戰斗，真和他們交易的話，事情肯定會被克格勃翻個底朝天，到時候翻出他們在阿國橫掃地庫的事，說不得另生枝節，所以同樣不穩妥。
算起來，還真只是華國最合適。
阿曼想了想，說到：“試探一下吧，這東西賣給華國是最合適的，其他國家，我總覺得麻煩太多，而且還可能是我們不可預料的。”
小伊萬聽著他這話，揮了揮手，“我不知道華國是不是最合適，但俄國是肯定不行的，普大帝上任之后，克格勃完全變了一個樣，這玩意被他們知道，對我們來說就是個麻煩。”
兩人這么說，肖揚也就有了決定，“行，我先問問我叔，然后再找我岳父商量一下，看看他們什么意見。”
有關系就是好，特別對方還是自己的親人，小伊萬和阿曼絲毫不擔心胡志云和趙慶峰知道這個消息之后會通報給國內高層，馬上點頭。
“好，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三人聊了好一陣才各自回家，而這個時候，已經是三點了，回家的路上，肖揚看了一下時間，國內已經是上班時分了，于是拿起電話先給三叔打了過去。
胡志云這個時候剛好才出門，電話接通，肖揚沒有繞圈子，直接說到：“叔，如果我手上弄到了一批高濃縮的軍用級別鈾，要把它賣給國內的話，國內會有什么反應？”
啊？軍用級別的鈾？
胡志云聽到他的話，沒有回答他，而是下意識的讓司機靠邊停車，然后示意司機到外面去抽根煙，這才說到：“你沒說胡話？你從哪里弄到這玩意？連這東西都敢碰，你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瘋了吧。”
聽著這嚴厲的話，肖揚不但沒有脾氣，反而有些感動，只有家人，才會如此不客氣吧，要是其他人，只怕第一時間問的就是東西在哪里，或者有多少。
“這件事就是一意外，根本不是我們特意去弄的，東西現在在手上了，沒辦法了。”他苦笑了一聲，“具體的事，等我什么時候回去再和你說，你先給我出個主意，這玩意放在手上是真燙手。”
見他們不是特意去接觸這個的，胡志云這才放松了一些，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說到：“這東西在你們手上就是個禍害，一旦消息走漏，保證無數人會找上門，國內會有什么反應，我這一下子也說不清楚，讓我想想，晚一點我再給你電話，對了，你再問問老趙，他對這方面更熟悉，說不定有什么意見。”
電話很快中斷，肖揚把車開到停車場，并沒有立馬進屋，而是坐在車里，繼續給趙慶峰打了過去。
北方公司下屬就有核相關的工廠以及研究所，對于核這東西，趙慶峰比胡志云更有直觀的感受，聽了肖揚所說，他的反應更大，很是不客氣的罵了起來，說他們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敢去碰。
“這是屬于各國的禁忌，禁忌懂不懂，一旦消息走漏，五大國分分鐘鐘找上你，你還想賣給別人，到時候不但東西沒收，只怕你們還會上各國的黑名單，為此惹來無盡的麻煩……你們還真是想錢想瘋了，膽大的沒邊了啊。”
面對他如此激動的樣子，肖揚沒敢插話，只能老老實實的聽著，沒辦法，人家是老丈人，老丈人要說他幾句，特別還是為了他好，他能不虛心接受？
所以，他一直等到趙慶峰罵完，這才苦笑著把剛剛和胡志云所說的話再次說了一遍。
而對于趙慶峰來說，正是因為他曾掌握北方公司，知曉各國對和核相關事務的重視，這才對肖揚他們擁有核原料的事如此激動，聽他說出這只是一件意外，而并不是刻意，心里才放松了一點，但并未完全放下。
“這東西對于你們這行，是屬于誰碰誰麻煩的，沒有哪個國家會允許國家之外的勢力或個人和軍用級別的核原料有任何接觸，唉……事到如今，說多了也沒什么用，我想想，晚點再給你打電話，對了，你通知志云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