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時候也沒多想，直到第二天下午，驅逐艦靠港，肖揚才知道這艘出問題的驅逐艦居然是阿利伯克級，這可是號稱當今最先進的驅逐艦的，這個時候，他倒有了一些心思上去參觀一下。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提出這個想法，拒絕的可能性會很大，他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利伯克級驅逐艦被米國人視若珍寶，而在肖揚他們這種人眼里，或許僅僅不經意的一瞥，就有什么機密被泄露的可能，怎么可能會允許他上去？
既然可能性不大，他也沒有出頭的興趣，讓阿迪斯出面和艦只負責人去交涉，自己干脆躲在家里陪切爾西閑聊。
元旦這天，眾人沒有再搞什么活動，而是各自在家和家人聚在一起慶祝，因為牽掛著家里，切爾西一家也沒有再多留，元月三號這天就踏上了回波爾多的飛機。
隨著兩個節日過去，公司開始正常上班，肖揚他們也開始投入新的一年工作當中來。
然而，就在新年剛剛過去幾天的時候，YDL那邊就送來了一份大禮，導致肖揚原本一再推遲的Y國之行，只能再次推遲。
上次F國之行之后，他就有準備和艾麗思去一趟Y國的，當初還和李志偉說正好順道把小宇給帶回來，后來謝曉母女提前回去，而他這邊也因為其他事更改行程，卻沒想到會再一次更改。
“安薩爾多母公司這邊，之前不是讓YDL那邊的人在秘密調查？你看，今天他們給了我這樣一個消息。”接到馬丁的電話，肖揚正好在辦公室里面，聽了馬丁所言，他有些意外，同時又有些驚喜，馬上來到了阿曼的辦公室。
看著他的表情，阿曼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壞，連忙接過他手中的平板看了起來。
要說馬丁提供的調查報告多復雜，那肯定是沒有的，幾分鐘的樣子，他就看完了，“這可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啊。”
聽著他似感嘆的語氣，肖揚笑了起來。
“確實是一個驚喜。從一個公司，居然能挖出這么大的一條魚，甚至可以清楚YDL范圍內九頭蛇組織的脈絡，真是很令人意外啊。”
馬丁等人對九頭蛇這個組織知曉不多，自然看不出他們所調查到的結果代表了什么，可他不同啊，當聽著馬丁介紹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事情的重要。
“你有沒有覺得這可能在西方國家是一個普遍情況？”阿曼想了想，說到。
肖揚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看向他。
阿曼這個念頭，也是剛剛產生，而產生的原因，就是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肖揚不理解，他并不意外，因為這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忽視的一點。
“參議院制度。”組織了一下語言，他開始解釋了起來，“議會制國家，參議院議長在總統辭職、疾病不能工作或者突然死亡的情況下，自動擔任臨時總統，一直到總統被選舉出來。九頭蛇如果要掌控一個國家，有什么手段比利用這一點更可靠？而且他們根本不需要掌控，只需要得到這個位置，哪怕只有一天的時間，就足夠讓他們做出太多的事了……”
議會制國家，在相關方面各有不同的規定，有些國家是把參議院議長作為總統第一繼任人，而有的國家，第一繼任人則是副總統，但歸根究底，參議院議長的繼任順序不會超過第二之外。肖揚對此有些許聽聞，卻并不了解，如果阿曼所說的這個問題是九頭蛇真是存在的意圖，那可以說為他們以后對九頭蛇的調查提供了一條極佳的渠道。
意識到其中的重要性，他馬上拿起手機開始搜索關于議會制度的相關資料。
這類資料都是公開的，根本都不用進入某些專業性的網站就能查到，一會兒之后，他抬頭看向阿曼：“你說的這個可能性很大啊，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發現？”
阿曼考慮了一下，然后輕輕搖頭，“我并不認為，你想想，直接的權利在于政府機構或者人員手里，以往，包括我們考慮的都是對方怎么滲透相關部門，而調查的方向也都是這個，誰會考慮到議會上面去？漢密斯那邊的調查，我們也是知道一些的，議會方面，是有一些，現在看來，這些都并不詳細啊，想想當初巴雷姆上任的時候和國會那邊的矛盾，會不會是國會方面故意制造出來的？好讓白宮放松某些方面的警惕……”
很多事情，當初看起來是有足夠的理由和解釋的，但過一段時間再看，又能發現里面或許包含了更深層次的含義，當初白宮和國會之間的矛盾就是這樣的情況。
聽著阿曼的分析，肖揚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以后這就是我們調查的一個重點？”
他的話聽似是疑問句，實際上語氣很肯定。
“嗯。”阿曼很是篤定的點了點頭，“肯定是的，不管是不是能查到一些什么，總歸是不會有錯的，起碼YDL那邊，不能不好好查一下。”
兩人商量了一陣，此事宜早不宜遲，決定馬上讓米麒麟那邊跟進，公司這邊正好沒多少事情，于是一起出門去了信息中心。
情報工作，講究證據，也講究擴散的思維：有的時候，在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情況，那就必須依靠你的思維來找到一條可調查的線路，或者在復雜的情況下發現新的線索。米麒麟比兩人更容易接受這種思維，聽他們一說，馬上就意識到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我先查一查YDL那邊，其他國家等等再說，這個事要查起來，說難不難，不過YDL這邊現在有現成的線索，肯定得先確定這邊……不過確定之后，你們又有什么準備？”
掌握在手中，還是通知各國，確實是一個需要好好考慮的問題。
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可以查到更多的東西，在將來可能存在的球變局中他們就能夠掌握主動，又或者某個時候能夠提高價格和各國來交易。
可通知各國，也是有好處的，他們可以不用承受那么多的壓力，然后各國加大力度處理九頭蛇的話，很可能讓局面大變，可能存在的球變局消滅于無形也說不定。
兩種選擇，哪一種好處最多，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弄個明白的，所以這會兒肖揚和阿曼也拿不出一個決定。
“這個先不說，咱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反正不急著這一刻，等你的結果出來再說吧，要是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那豈不是白白死了多少腦細胞？”肖揚和阿曼交換了一個眼神，說到。
米麒麟看了兩人一眼，點頭：“好吧，那我先查了再說。”
他是個相對“單純”的人，在某些方面，和吳思安差不多，決策上的事，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所以，他一直都是只關注自己的分內之事，兩人的考慮，他是明白的，但根本沒想要提出什么建議來。
對他來說，與其浪費那個時間去討論，還不如把這些時間放在處理自己的事情上，畢竟眼下他手上的事情可不少。
有馬丁那邊提供的調查，要驗證和深入調查并不是多難的事，僅僅兩天，米麒麟就給出了結果：YDL參議院議長，是絕對有問題的。
“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家伙和安薩爾多母公司之間的秘密聯系，另外我還查到一些線索，他和當初芬梅卡尼卡的事也是有關聯的，應該就是最后面的那個人……另外我還查了最近三十年來，YDL一共六屆參議院議長的人選，除了他，另外還有一人也是有問題的，從這點來看，前些天你們所說是成立的，九頭蛇很早之前就看中了這個位置。”
盡管之前已經有所預料，可真被證實，還是讓兩人心中一震，驚喜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臉上，這代表了他們找到了一個調查九頭蛇的最佳捷徑啊。
不過心里高興歸高興，這還只是YDL一個國家，如果只是個例呢？
兩人并沒有太過喜形于色，免得到時候難看。
“那就再查一下其他，完確定之后，我們再考慮。”
“行，不過時間肯定得長一點，說不好，三五個月都有可能，你們得先有個心理準備。”
YDL那邊之所以如此快，主要是因為有馬丁他們前期的準備，各國的議會，都是被篩過了一次的，能夠沒被發現問題的，不是確實沒問題，那就是隱藏得太深，不管是哪一種情況，調查起來都不會太容易，肖揚和阿曼都不是那種急于求成的人，自然能夠理解。
“沒問題，只能保證調查結果，時間不是問題，九頭蛇這件事，不差這三五個月的。”
眼下球范圍內，亂的地方不少，特別是中東，可這一切都在可控當中，九頭蛇要有什么大動作，也不可能選擇在這個時候，所以這一年半載的時間，真不能影響到太多東西，那他們也就沒必要急著這三五個月的。
“那就行。”
三人商量了這件事，阿曼想起之前針對球政府之外武裝組織的監控，于是又問起米麒麟，說這方面有沒有什么發現。
這個事還是肖揚當初提起的，時間距離現在并不久，米麒麟這邊現在還處于對那些組織的篩選當中：畢竟不是每個武裝勢力都會被九頭蛇控制，正式調查之前，需要把這些沒有可能的先別開。所以并沒有太多有用的資料。
阿曼也只是想了解一下進程，并沒有想一定需要一個什么結果，聽了之后也沒多話，一會兒之后就和肖揚離開了信息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