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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派人悄悄下山‘摸’過去了,并沒有驚動權善才跟蘇宏暉,昨日末將跟‘花’太監被他一番話所騙,殿下,末將認為應該把他們兩人也抓起來……。”尉屠耆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可以想見,他心里對權善才跟蘇宏暉昨日所騙,心里有多憤怒。
“沒用的,以他們的角度來看,完全可以推脫認為,那樣的懸崖峭壁不可能有人爬上來,所以頂多算是失職之罪。何況我連一點兒傷都沒有受,如此就想讓他們死,除非是我死了,他們才可能被處死。”李弘搖搖頭,示意不必擅自驚動權善才跟蘇宏暉。
溫柔與她的師兄范寧安還沒有被尉屠耆拷問,特別是溫柔,因為是李弘親手抓住的,所以尉屠耆并沒有一開始就拿她問罪,而是選擇了其他黑衣人來拷問。
但不管用什么樣兒的手段,那些人哪怕被尉屠耆打得是痛哭流涕,嘴里依然是哭喊著說著:不知道不知道。
如此也說明,這些人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完完全全、絕絕對對的被人利用了。
聯想著樹林中的一戰,這些人的戰斗力簡直是太弱了,弱到親衛隊追擊斷崖處后,一些人已經扔下武器投降了。
這與豪‘門’貴族、或者是世家‘門’閥養的死士有著天大的差別,根本不可能是來真正要自己命的。
李弘走進另外一間屋子的‘門’口時,只聽見里面傳來男子的聲音:“師妹,你說他們會這么處置我們?剛才你聽見沒有,好像是動刑了,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難道敢動用‘私’刑,就不怕官府追究?”
“我們游俠除暴安良、為民除害、打抱不平時都不怕官府追究,何況是這些狗官?他們身后必然是有長安城的高官顯貴們給他撐腰,要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強悍的兵士守衛他。”溫柔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但語氣依然是帶著憤慨。
“那……那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呢?王公貴族?我就是覺得這次我們有些貿然行動了,可你就是不聽我的……。”
“沒用,不是那神秘人說了嗎,這個狗官只會在常道觀停留一晚上,第二日便會離開,我們只有今天一個機會,想要讓他不再禍害百姓,我們就必須鋌而走險……。”
“可現在我們差些把命都搭上了……。”
“不是差一些,是已經把命搭上了。告訴我那神秘人是怎么跟你聯系的,或許你們就可以不用把命搭上了。”李弘推‘門’而入,看著兩個被五‘花’大綁仍在角落里的兩個人說道。
接過‘花’孟搬過來的椅子,李弘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好,看了看兩個角落里神態盡顯疲憊的兩人,繼續說道:“到現在你們應該看出來了吧,其實你們是被人利用了,人家告訴你們什么你們就信什么,不覺得很白癡嗎?”
“不可能,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給我們消息了,前幾次那些人都是罪該萬死之徒,你也一樣。”范寧安看著李弘那居高臨下的樣子就來氣,為什么這種勛貴子弟,朝廷就不管,寧愿任由他們在地方胡作非為、禍害百姓呢!
李弘伸了個懶腰,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溫柔問道:“你們嘴里的神秘人是誰?你們認識嗎?平時怎么聯系?”
“哼!”溫柔把頭撇到一邊,對于眼前的登徒子,她是一點兒想要搭理的心思都沒有。
“有些人啊,就是喜歡自以為是,認為自己很聰明,其實自己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替人家保守著秘密。不說其他,就說你們這些游俠干的所謂除暴安良、為民除害的事情,你們在做這些事情之前,真正了解過人家嗎?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嗎?還是說就憑借著感覺去相信給你們提供信息的神秘人?既然那神秘人給你們提供的信息是真實的,能讓你們這些所謂的游俠相信,那他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這里面怕是為了提防你們認出他是誰吧?怕有一天你們被官府抓住,或者是知道了他只是利用你們后,因為憤怒去報復他。”李弘看著那書生想要說話的樣子,指了指他說道:“你想說什么?”
“我想告訴你,就算是你以前不是一個迫害百姓的官員,但從你在林中那狠辣的殺伐手段,就能夠窺出,你定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你治下的百姓怕是也是有苦不敢言,說不準就等著我們去解救他們呢。”范寧安梗著脖子,不想在溫柔跟前‘露’了怯,大聲的說道。
李弘并沒有反駁范寧安的話語,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繼續說道:“你們應該就是在摘星觀、白云觀學武的游俠吧?你們如此不計后果的刺殺我,就不怕你們的摘星觀跟白云觀受到牽連?”
“哼!就憑你?青城山的所有道觀,雖然皇家從來沒有來過,但也絕不是你想封就能封的。這里是劍南道,不是你治下的……。”
“那你知道我在哪里為官?又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了?”李弘不等溫柔說完,立刻反問道。
“管你在哪里做官,只要是為禍一方者,身為游俠就有責任……。”
“那你覺得官府無法做到嗎?官官相護多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的官場有多黑暗嗎?”范寧安再次不服氣的說道。
李弘看著兩個無知愚蠢的人,也失去了繼續對話的興趣,他們嘴里的神秘人,怕是用刑他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免費打手,就是用各種手段籠絡一些人為己用,甚至是包括給他們洗腦,讓他們相信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絕對正確的。而這些被他們利用的人,哪怕是死,都不會知道是誰在利用他們,甚至還以為自己把‘性’命獻給了天下大義,但其實是愚蠢的讓人都懶得同情。林中那兩個跟我說話的人,一個叫權善才,是成都府府尹,一個是成都府長吏蘇宏暉,就算是我放過了你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溫柔略顯暗淡的眸子里的一絲疑‘惑’,李弘起身繼續解釋道:“我沒有能力封掉摘星、白云兩觀,但是他們有這個權利,你們可以懷疑他們的真實身份,但等一會兒太陽升起后,你就會知道,你們為你們無知愚蠢的行為,將會付出什么樣兒的代價,會因為你們的愚蠢,讓摘星、白云兩觀而跟著受牽連,甚至里面的所有道士,也會被關入成都府大牢內。對了,就是如你們所想,現在我就會放了你們,最起碼在青城山沒有人會再阻攔你們。”
李弘說完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對于溫柔跟范寧安兩人眼中不可置信,他連理會都不在理會。
走出房‘門’后,李弘便對‘花’孟說道:“告訴權善才跟蘇宏暉,任何人不得阻止他們下山,還有,盡量把權善才跟蘇宏暉的身份,讓這些愚蠢的游俠知曉。”
“是,殿下。”‘花’孟轉身離去,尉屠耆則還是跟在一旁。
“不必派人跟蹤他們,現在立刻去封了摘星、白云兩座道觀,至于里面的道士等人,‘交’給袁客師跟李諺鑒定。”李弘對尉屠耆說完后,便跟著獵豹來到給他重新安置的房間內。
被綁了一宿的溫柔終于被人解開了身上的繩索,范寧安在身上的繩索被解開后,第一時間就想站起來,但剛一要起身,整個人立刻摔到在地,把一旁的溫柔嚇了一跳。
“沒事兒,‘腿’麻了,并無大礙。”范寧安強忍著雙‘腿’麻疼的感覺,盡力讓雙‘腿’放松緩解著麻痛感。
兩人從房間走出來,并未看到任何人在監視他們,猶豫不定的站在房‘門’口,往往東方‘露’出來的魚肚白,再看看前方不遠處的山‘門’上,一只雪白的猛禽,像是正在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兩人。
剛剛往前走了兩步,只見旁邊的幾個房間‘門’也被依次從里面打開,十幾個黑衣人從不同的房間內,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溫柔目光驚喜的掃過,發現自己的同伴除了‘精’神萎靡不振外,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最起碼大部分還能夠自己站立著行走。
“他們真的把我們放了?我們是不是……?”一個黑衣人走到溫柔跟范寧安跟前,看了看一個人也沒有的院落,心中帶著一絲驚喜跟不相信問著溫柔。
溫柔再次觀望了下四周,見依然沒有人出現,這才松口氣說道:“先不管他們安的什么心,我們先下山,看看道觀如何了。”
顯然她是這里面的頭,其他人在聽到她的話后,并沒有不同的意見,俱是點點頭,而后便跟一道往常道觀的山‘門’處走去。
一路上碰見一些常道觀的道士,或者是其他百姓,那些人就像是沒有看見自己這一行人一樣,對自己等人俱是不理不睬,仿佛如同空氣一般。
常道觀早起的道士行為,讓溫柔一行人心中更加充滿了疑‘惑’,不由得再次開始懷疑起李弘是不是有什么險惡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