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是不值得同情可憐的,特別是這種逼得女孩子自殺,甚至被迫與他的大惡人。
張嬌抬手就是兩記耳光,又脆又狠,連他的眼睛都被打充血了,眼球差點沒飛出來。
此時張嬌在他眼里猶如惡魔,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再撒謊,這兩人真會將他活活打死。
“姑奶奶別打了,我說,我都說。”男人徹底崩潰了,甚至哇哇大哭起來:“其實我只是個小經理,就負責找客戶,以及催債,收款放款上面都有專人負責,我一概不知啊。”
高君二人冷眼看著他,顯然是根本不信他的話,高導演冷冷的說:“請說出你的故事。”
男人是真的被打怕了,更可怕的是,眼前的男人就是一臺人性測謊儀,連撒謊都能看出來,這讓人怎么活?
還有個女人虎視眈眈,沒見過力氣這么大,出手這么狠的女人。
絕望之下,他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原來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嘍啰,背后有一個連他都不清楚規模的團伙,他和手下幾個嘍啰只是負責在幾所大學中物色缺錢,又有顏有身材的年輕女孩,引導他們進行裸,貸。
至于放款和催款都是上級有專人負責,他一概不知,他唯一的權限就是,偶爾看到漂亮姑娘,偷偷勾引一番,一旦得手,可以幫著對方還款,但說是刪除了照片,其實總公司都有備份。
至于其他方面,他雖然沒有涉及,但也聽說過。
有些女孩不可避免的,被威逼利誘推進了火坑,從事色青服務,當然并非都是如此,他還聽說有個找他們裸貸的姑娘,后來竟然成了娛樂圈小明星。
聽到這里,高君二人都愣住,趁著男人咳嗽嘔血的功夫,兩人走到一邊,高君低聲道:“這忙沒白幫吧,可能和你正在調查的案子也有關系,沒準能兩案并一案。”
張嬌也神色凝重的點頭道:“而且這可能是一個龐大的犯罪團伙,非法借貸,就可能涉及非法融資,落照控制少女,就可能涉及控制,脅迫,組織少女賣銀,剛才聽他說,還有個女孩被他們培養進了娛樂圈成為了小明星。
要知道,現在這年月女人,特別是年輕女孩的價值,如果被不法分子利用,刻意去勾引名人富豪,拉攏腐蝕政府官員,這也是常見的事兒。”
張嬌是警察,所以思考問題有她獨特的職業性,這種案件的連鎖反應,持續性發展,是非常有可能的。
高君看著她,尤其是她那雙杏核眼中,竟然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只聽她喃喃的說:“如果真是這樣,這可是一件重大案件,要是被我破獲了……”
高君一陣無語,敢情這丫頭想著破獲大案,立功受獎呢。
“現在就想立功恐怕還在了點,當務之急貌似應該是突擊審問吧。”高君在一旁提醒道。
張嬌點點頭,頓時斗志昂揚,一把將那男人拎了起來,道:“你還知道什么,都給我說出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男人以為張嬌還要揍他,連忙抱住頭,可憐兮兮的說。
“有了目標后怎么與上家聯系,聯系方法是什么,聯絡人又是誰?”張嬌是警察的教官,審訊的程序自然最清楚不過了。
男人立刻知無不言道:“我們通過翻墻注冊了facebook軟件,一旦有合適的貸款人,我會將女孩的資料,照片通過私信的方式發給上家,然后由他們放款。”
“嚯,精明啊。”高君吃驚的說。
張嬌也是吃驚不已,我朝因為種種原因,對境外的一些敏感網站進行ip封鎖,但一些技術高手可以運用技術手段繞過封鎖,或者域名劫持,流量限制等手段,正常瀏覽。
沒想到這幫家伙通過這種渠道進行聯系,完全超出了我朝相關部門的監管,監察范疇。
而且他們有著森嚴的登記制度,一線的嘍啰馬仔都不知道上家是誰,即便他們被捕了,線索也就隨之中斷了。
由此可見,這絕不是一群烏合之眾,很可能是有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
張嬌越想越興奮,立刻追問:“除了運用外國的社交網站,在本地也應該會有一個或者兩個聯系人吧,畢竟不能所有事兒都從網站聯系啊。”
男人老老實實說道:“只有一個人與我聯系過,但還沒有見到本人,只是通過電話,讓我臨時那些錢給她,到現在錢也沒還給我。”
“少廢話,說人!”張嬌不耐煩的說。
男人頓時噤若寒蟬,忙道:“我只知道她是個女人,聽聲音應該年紀不大,而且說起話來嗲聲嗲氣的,好像叫什么娃娃音,童音之類的,很特別,正常說話聽起來也像高朝時的。”
“去你妹的。”張嬌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直接把他打飛了出去:“再說廢話我割了你的舌頭……老實交代,那女人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在手機上,都在手機上,上周五下午好像三點左右打進來的。”男人捂著臉說道。
張嬌看了看高君,高君點頭道:“這個組織很嚴密,這家伙只是一個小嘍啰,抓住他,反而等于斷了線索,只能一點一點的突進,這女人因為有急事聯系了他,可能是今后唯一的線索了。”
張嬌立刻打開手機,找到了上周五的通話記錄,三點多鐘,有一個號碼,通話時長只有一分半鐘。
不過這就足夠了,只要以警察的身份去通訊公司,調取機主的資料就可以,現在全國手機號都是實名制,可以說線索還沒有斷。
查案就和談戀愛一樣,喜新厭舊,有了新線索,這個家伙就沒用了。
張嬌開始犯愁了:“怎么處置他呀?放是肯定不行了,但要是關起來,也有與外界聯系的機會。”
“簡單。”高君笑道:“異地關押,嚴格保密,就以他手機里這些照片為證據,沒夠判他個十年八年的。
然后,再往他的賬戶里打了十幾二十萬的現金,然后就讓他徹底消失。”
“對呀!”張嬌頓時眼前一亮:“既然是財務公司,一定對員工的賬戶有嚴密的監管,尤其是這家伙在一線工作,直接面對那些拍下落照的女孩,除了動色心,有些女孩一旦有了錢,他很可能借助落照對其進行二次敲詐。
等他消失幾天后,上面的人注意到,一定會查他的賬戶,突然多了十幾二十萬,很明顯是攜款私逃了!
你這家伙不簡單啊,江湖高君哥,人狠心也黑。”
高君苦笑連連,道:“這種栽贓的手段你們也應該多借鑒,現在一些特殊的犯罪分子都非常狡猾,讓你抓不到證據,但也不能看著他們逍遙法外,所以必要時,認為制造一些‘證據’也是體現正義的方式。
比如那些江湖聞名的大佬,有什么打架斗毆的事兒,早就不用親自出手了,坐在辦公室就能遙控一切,這種人難道因為沒有證據就不抓嗎?所以,完全可以在他家里,辦公室里,汽車后備箱里放上幾把手槍,幾枚手榴彈,幾公斤的,然后當場抓捕,拍下人贓并獲的場面,直接拉去槍斃就行了。”
張嬌聽得是滿頭黑線,高君卻憤憤的說:“憑什么只允許黑警給不法分子充當保護傘,給他們做無罪假證明,正義的警察就不能給犯罪分子制造有罪證明嗎?”
“行。”張嬌說道:“等這次任務完成,有機會的話,我請你過去做客串教官,給我們年輕的警員傳授一下你的正義理念。”
“沒問題。”高君一口答應:“既然是正義的一方,就更要打破陳規,為了正義,不擇手段。”
高君的好引起了張嬌的共鳴,作為警務教官,這些事兒是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但之前,她被王猛等人脅迫,就因為她堅守著陳舊的信念和原則,險些吃了大虧。
再有眼前這個男人的供述,用外國的社交網站與上家聯系,彼此之間沒有交集,可見組織的森嚴與狡猾。
對付王猛這樣的大惡人,遇到如此狡詐精明的犯罪團伙,若是墨守常規,不動用特殊手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逍遙法外,必然造成無數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高君的處事風格和理念宛如一把刀,干脆利落的斬斷了張嬌的固定思維模式,正在改變她的想法,甚至是她的價值觀。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得去醫院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殷樂,那孩子還被恐懼折磨著。”高君說道。
這一天所經歷的事兒,讓張嬌對高君的印象加深了不少,不用去可以追問和了解他的過去,從他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他一定有著不凡的經歷。
只是要把爛攤子仍給自己,張嬌不滿道:“你這么著急干什么,作為老師關心學生是應該的,但你不覺得,你有點過頭了嗎?殷樂這姑娘可真漂亮,就像花仙子一樣,你這家伙不會齷蹉到要對女學生下手吧?”
高君看著她鄙視的目光,微笑道:“是啊,這一次,我不但救了她的命,還拯救了她的人生,我現在就趕去邀功,沒準她一激動,來個以身相許什么的……”